青竹和翠竹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一起长大,多少还有着点亲戚关系,青竹原来在言嘉嘉身边做事的时候,她和翠竹两个人也经常在一个被窝说悄悄话的。
“二小姐要你打听什么?你半夜出去?”青竹一脸担忧的望着翠竹,她帮着二小姐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知道二小姐言嘉嘉要翠竹做的事情肯定不一般。
翠竹就把言嘉嘉想把三小姐代长宁县主嫁到戎族的始末说给了青竹。
青竹大惊失色:“二小姐只是一个养女就敢搅弄圣上的赐婚?”
“这不是没得手吗?”翠竹倒是没青竹的紧张,她不以为然的道:“你现在不在小姐房里伺候着,你不知道,小姐能耐大着呢,搅弄个赐婚算什么。”
“你听我一句,二小姐的事情,你不要参合。”青竹忠告翠竹:“你可知道给二小姐办事不成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翠竹很是不以为然,她扭过身,背对着青竹就睡了。
青竹本来想说什么的,见青竹这个反应,只好暗暗叹了口气。
天一亮,青竹起来的时候,翠竹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走了,只剩下青竹一个人怅然的望着空了半边的床铺……
言达和坐在三房的院子里,脸色阴沉,他面前站着联袂而来的言伯和和言仲和,他正眼也没看这两人一眼:“怎么?就把我一个人分出去了,非要看着我搬走才行?”
“三弟,爹也没说把你分出去,就是叫你好好反思一下。”言仲和看大哥言伯和没有想先开口的想法,出声道:“你需得好好反思一下,弟妹为什么要跟你和离。”
“不要给我提那个蠢妇。”言达和起身,怒气冲冲的道:“本来该是我家画画成六王妃的,没关系,还有机会,八王妃和十七王妃还没定下——”
闻言,言伯和失望的摇摇头,转而坚定的道:“今日你就搬出去吧,你那栋福南巷的三进宅子还不错,你那两个新得的外室也可以养过去,洛儿和浚儿留下。”
听到言达和的两个外室,言仲和的脸色有些别扭:“大哥,你怎么知道三弟有两个外室?”
言达和嗤了一声:“说不定大哥也有,别看他看着清高!”
言伯和把脸一沉,喝道:“你胡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养女,就是你的亲女吧?为了外室生的杂种,把嫡女丢给农妇,你也做的出来。”言达和指着言伯和:“我告诉你,你少管我的闲事,惹的我恼了,我把你在外面的言夫人给你生的女儿李代桃僵换掉亲女的事情上书告诉圣上。”
“三弟,你胡说什么?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言仲和觉得言达和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呵斥他。
“不然大嫂生产的时候,怎么刚好也有个言夫人生产?为什么偏偏谁的都不错,就错了言嘉嘉和言蓁蓁,你没看大嫂和他貌合神离的样子,大嫂被他糊弄了养了十几年的杂种,没跟他直接和离了,那是我大嫂傻。”言达和一通说完,看着言伯和脸色铁青的样子,顿时一阵舒畅:“说不上来了吧?你养着外室女替了嫡女,你敢给爹说吗?你敢?”
他指着言伯和给言仲和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嫂早就不待见他了,也就他自欺欺人当看不出来。”
言伯和怒气上涌,别人污他,他也无所谓,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但是言达和说到了他的痛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浓情蜜意的妻子对他疏远了起来,自从言蓁蓁被接回来之后,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每况愈下。
一想到言蓁蓁,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的嫌恶。
“你要上书便上书好了。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言伯和拂袖而去。
言达和朝着他的后背啐了口浓痰:“我呸,伪君子,你要是坦荡荡,为何不敢说个清楚?跑什么?”
言伯和径直回了听星院,想要找妻子说个分明,看着妻子专心绣花,一边是林嫲嫲跟防贼似得盯着自己,他的心里无端的浮起一丝怒气:“你给我选的通房是闭着眼睛选的?磨墨也不会,就会捏脚,捶背,这些我那两个长随都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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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夫人埋头绣了几针,停下手里的动作思索了片刻:“我当初看梅香容貌迤逦,以为你喜欢呢,既然你不满意,我做主给你纳两房良妾,以爹的身份和名望,加上你平时官声不错,纳一房贵妾也是可以的。”
言伯和抓起香案上的香炉,重重掼到地上。
砰的一声,香炉四散而碎。
香灰四溅。
言夫人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嫲嫲,从我的嫁妆里取两个新的,方便大老爷高兴的时候摔着玩。”
林嫲嫲福福身,转身就要去小库房取东西。
言伯和怒道:“不许去。”
“去取吧,大老爷还想摔东西。”言夫人说完,继续绣花。
见状,言伯和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到言夫人面前,抬手就要掌掴言夫人,言夫人抬眼淡淡的望着他,目中平静无波:“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就继续绣花了!”
“你——”言伯和的手举了半晌,重重拍在一旁的柱子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言夫人的声音始终是温柔的:“大老爷是想要两房良妾,还是要贵妾?你定下之后,我也好为你张罗。”
言伯和几乎气的倒仰,咬着牙道:“如果这是你心里所想的,你自己看着办。”
“好!”言夫人应了一声好,低头继续绣花,林嫲嫲已经捧了两只香炉在手里,走了回来:“夫人,就这两个了。”
言伯和拿起就要摔。
“……夫人您最喜欢的两个,老爷——”林嫲嫲捧着香炉的手,微微颤抖:“这上面还要老爷提的字呢,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言伯和的手一颤,拿在手里的香炉,始终没有摔下去:“你我夫妻本一体,但凡你信我,肯多问我一句,或许不会是今日模样,偏偏你有什么都闷在心里,什么都不问。”
言夫人笑着仰脸看向言伯和:“是大老爷有事瞒着我吗?”
言伯和咬着牙,一字一顿:“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