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
言诗诗和姚毓芳自小交好,两个人投机,无话不说。这是两个府里都公认的,姚毓芳的生母孙姨娘为此可是很得意的,因为此,孙姨娘和她三个女儿在府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诗诗,你为了这个泥腿子居然要与我绝交?”姚毓芳不可置信的望着言诗诗,那香囊是她们交换的结交信物,言诗诗送了她一方绣着“无边光景一时新”的帕子,那句诗里暗含了她的名字,她平素爱如至宝,几乎从不拿出来示人。
此时言诗诗要与她绝交,她连那方帕子都拿不出来。
“这是我三姐姐!”言诗诗提高了声音。
一边言嘉嘉与言婷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姐妹两个穿了样式相同的衣服,两个人坐在一起,倒好似她们才是亲姐妹似得。
隔壁房间里,几个年轻男子相对而坐,何长月抬手制止几个人的高谈阔论:“我似乎听到言府三妹妹的声音了。”
聂崇远惊喜的站了起来:“和林,那把三妹妹请过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她相认了。”
“上次诗会,诗会后在鸿运楼,有的是机会,你怎么不与她相认?”另一个面容情郎神骏的年轻人廖伯凡嘲笑聂崇远:“也不知道你在拿什么乔?”
“伯凡兄有所不知,文成老弟这表妹遗失了十六年,刚刚被寻回来,大概是她小时候丢的蹊跷,前几日太师府里走水,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常齐拿出扇子摇了起来,一副要卖关子的样子。
聂崇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三妹妹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可,不可!”何长月摇着扇子,心里对这个言三小姐多了几分同情,别人不知道走水的具体,他知道的还多些:“常兄要卖关子,我偏来揭破,太师府里走水的是三妹妹的院子。”
“那还不赶紧把三妹妹叫过来啊,问问是怎么回事!”聂崇远急得打转:“我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几个伯父伯母得知三妹妹被找回来了,开心的很,要是知道三妹妹如此多舛,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聂崇远非要去把言蓁蓁找过来。其余三个人连忙劝住了他,隔壁房里是两个府里的小姐聚会,隔着墙就能听到言蓁蓁龙精虎猛的声音,言蓁蓁要是不好的话,也不会出府吧?
“隔壁六七个小姐,就属三妹妹声音响亮,我一点也不觉得她像是有事的人。我表姐说,就是烧了松鹤院的院墙和几间偏房,哦,松鹤院就是三妹妹的院子,她单独有个院子。”何长月示意聂崇远稍安勿躁:“我们几个与三妹妹有亲,单独在一间房,想必她也不会拘泥小节,稍后我亲自去请。”
聂崇远被气得直翻眼睛:“你没听到那个庶女在说什么?如果不是顾及身份,我现在就过去给那庶女几个大嘴巴子,姚家不就是一个落了魄的公爷府,靠吃祖荫的腌臜玩意,他们竟敢如此轻视我三妹妹。”
“你小点声!”常齐一把捂住了聂崇远的嘴:“你要是把隔壁的惊着了,你还想跟三妹妹相认吗?小心她误以为你是别有用心之徒。”
聂崇远闻言,这才慢慢镇定下来:“我是她表哥,我能有什么别有用心?”
何长月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道:“我们聊我们的,稍等会,我亲自邀言三妹妹过来。”
姚毓芳含泪委屈的道:“就算她是你三姐姐,我们相交这许多年,你难道就不顾念我们之间的情谊?”
“毓芳,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收到你的帖子,就属四妹妹最开心。”言婷婷心里万分可惜,本来给姚家的三个小姐都准备了小礼物,可惜姚毓芳这个沉不住气的,一见到言蓁蓁就发难,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庶女身份,之前她们与她相交,主要是给定国公府面子。现在揭破了这一层,自己要是跟三个庶女示好,这太不合适了,一个庶女,指着她们言府的嫡女指责,换她,她也不高兴:“倒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说我们三妹妹,她是长在乡下,可是她是真真的嫡女身份。”
“言大姐姐,我错了。”姚毓芳认错的爽快。
言蓁蓁莞尔。得罪自己,去跟言婷婷认错,这个姚毓芳是真傻呢?还是假傻?
“和我说什么?和三妹妹说。”言婷婷看姚毓芳认错,语气缓和了些许,她看不上言蓁蓁,是她和言蓁蓁的事情,她心悦姚卿云也是她们自家姐妹的事情,在外面,他们五姊妹就是一体的。
姚毓芳的脸当场就垮了下去:“我偏不,她不配。”
“姐姐。”姚田芳只比姚毓芳小一岁,比起小妹妹姚淑芳来,她晓事许多:“本就是你不对在先。”
换来的是姚淑芳恶狠狠的瞪视:“给我把嘴闭上,你要是再胡乱说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姚田芳惧怕自己的大姐姐,只歉意的看了一眼言蓁蓁。
姚家三姐妹的深浅,言蓁蓁已经清楚了,今日言婷婷之举,她倒是有点好奇:“姚大小姐,你倒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姚毓芳盯了言蓁蓁手里的皮鞭一眼,讥嘲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千金大小姐还有带着皮鞭出门的。”
言蓁蓁晃了晃手里的长鞭:“现在你不是看到了吗?”
姚毓芳转脸对言诗诗道:“你看看你三姐姐,不是泥腿子是什么?”
她一字一句都是针对言蓁蓁,除了言嘉嘉外,言婷婷,言诗诗,言画画都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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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言嘉嘉眼神意味不明,自从言蓁蓁回到府里夺取了家里对自己的宠爱,言蓁蓁就是她的眼中钉,帮言蓁蓁说话,那根本不可能,她已经恨不得要言蓁蓁死在她面前。姚毓芳这个废物根本对付不了言蓁蓁,这显然已经落入下风而不自知,言嘉嘉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声废物。
“姚毓芳,我今后都不要再理你。”言诗诗弯腰抓起那香囊朝姚毓芳丢了过去。
姚毓芳被砸中,当即哭了起来:“你怎能如此对我?”
言蓁蓁起身把言诗诗按到座椅上,她淡淡道:“有本事回去叫你嫡母取消了我和姚世子的婚约,我好把镯子还她,没这个本事和能耐的话,回家好好学学什么叫嫡庶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