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摆出大家闺秀姿势的两个人,被言蓁蓁的话差点破功,韩洁抬指点着言蓁蓁,小脸涨的通红:“你,你,多下点帖子?你怎么想的出来?”
柳星澜拿帕子掩着脸,一只手揉着肚子:“哎哟我的天啊,如果不是主动和你相交,都不知道你其实是这样一个要命的人,蓁蓁,我不能跟你去吃席面了,我跟你在一起,要疯!”
“我也不行了!”韩洁示意坐在门口的大丫头:“眉初……”
那大丫头正要上前,言蓁蓁摆手道:“眉初,你不用管你家小姐,她是饿的慌了说胡话呢!”
眉初朝韩洁看去,韩洁一脸无奈,只好摆手叫眉初坐回去:“行、行、是我饿的发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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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星澜好不容易止住笑:“如果时机合适,我和韩洁轮流给你下帖。邀你出来,这总行吧?”
“我先去定席面。”聂崇远打马先行。
“明净兄,我和你同去。”言清打马追上去,留下何长月和几个公子伴着马车缓缓前行,何长月拿着马鞭点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就几步之远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争先这几步。”
一个几乎没出过声的公子道:“许是定位置去了,今天有女客,要定大房。”
“明净许是能想到这一茬,霭方可不一定。”何长月意味深长的道:“这么着,我去百草厅买点膏药,你们先过去!”
百草厅,那不是四师兄家里的药堂?坐在马车里的言蓁蓁把帘子掀起一个小缝隙,跟着何长月的身影看去,看到不远处有一家挂着一个偌大陆字的药堂。
正是百草厅。
在何长月下马进药堂之前,言蓁蓁似乎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出了药堂,朝一边的巷子一闪就不见了。
“那个人——”言蓁蓁扫了一眼言府的方向,皱起了眉。
“蓁蓁,你在看什么?”柳星澜也望过去。
“何大哥去了前面那家药堂。”言蓁蓁道。
“百草厅是容国最大的药堂,陆家你听说过吗?”柳星澜指着那块写着“陆”字的牌子:“但凡是陆家的药堂,都会挂一个这样的牌子,现在你知道了吧?”
言蓁蓁简直是太知道了,那是她四师兄陆承家里的药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意的是那个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那人影,她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到在哪里见过:“知道了。”
现在追过去,怕也是看不到那个人是谁,前面不远处就是言府,此人去的方向是言府没错了。
会是谁呢?
“那边有家不错的胭脂水粉铺子,吃过饭,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新品,如何?”柳星澜掏出一个小荷包,看了一下自己带的银钱:“韩洁,我带的钱不多,你先借我!”
韩洁拍了拍袖子:“我出门就是来参加诗会的,只带了些茶点,两袖清风,空空如许!”
柳星澜看向言蓁蓁!
韩洁道:“你别看她了,她把银子都给了姚卿云……”
“那点算什么?”言蓁蓁可没说那些银子本就是姚卿云的,她故意拿来恶心那位姚世子的,她从袖子里随便抽了张银票递给柳星澜:“韩洁,你要不要借?下次见面时还我就好!”
言蓁蓁抬手就是一张银票,柳星澜一看,神情古怪起来:“姐姐,一百两,这连水粉铺子都能买下来了吧?你觉得我能还的起吗?”
韩洁凑过去瞧了眼:“我不借,我也还不起,我一月才二两月银,你借我这一张,我得把我所有丫鬟的月银全抢过来,还要用上许多年!”
“我也不借了!”柳星澜把银票塞给言蓁蓁:“韩洁月银二两,我才一两,更还不起。得,我也不买胭脂水粉了,吃完席面,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娘亲去。”
“不是我小气不借你们啊,这是我最小面额的银票了。”言蓁蓁拿着银票在二女面前晃了下:“你们不要说我小气有钱不借啊!”
“绝不说你小气,以后但凡有人说你是乡下来的,眼界小,粗鄙不堪,我第一个不服!”柳星澜兴奋的小脸绯红,认识了一个佳友,回家告诉母亲,她一定欢喜。
“不服又如何?你打算以你一人之力堵悠悠众口?大可不必!”言蓁蓁露出了微笑,她能看出来柳星澜说那番话是出自内心的。
“你打算不解释,不分辨,不作为?为什么?”韩洁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一般人受了屈辱,不该是立刻想办法洗白自己吗?
“虚名而已!”言蓁蓁把银票仔细的收起来:“我比较在意实际的东西,如果真有争执什么的,我还不希望你们出面呢,旁观即可。我虽然不计较虚名,但丢脸的最后未必是我!各自回府之前,你们想要借银子,尽管开口。”
“那我们在人前也会同你保持距离,私下与你聚。”韩洁盯着言蓁蓁,在她脸上看不出来异样。
“好!”言蓁蓁抬手按在了韩洁的手背上,朝她一笑。
“你们打什么机锋,我怎么不懂了?”柳星澜疑惑的看着言蓁蓁,又看看韩洁:“明明我们和蓁蓁投契——”
“正是因为投契。”韩洁耐心的给她解释:“蓁蓁刚刚从乡下回来,婚约被言嘉嘉抢了,未婚夫认言嘉嘉,而不是蓁蓁,言嘉嘉以一介养女身份获言府上下宠爱,全京城之人盛赞有加,蓁蓁处境艰难。”
柳星澜立刻懂了,含着眼泪望着言蓁蓁:“那岂不是我们更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蓁蓁身边了吗?”
“我们不仅不能和蓁蓁过于亲近,还要多和言嘉嘉亲近,疏远蓁蓁。”韩洁自小和母亲陵城县主多往来宫里,后宫里那些人的手段,她也多有耳闻目染:“星澜,你照着我说的话做便是。”
柳星澜半懵半懂的点点头,只是握着言蓁蓁的手更紧了。
“蓁蓁,你是想叫我母亲帮你稳固婚约吗?”韩洁突地问道:“我母亲的确可以做到,需要她出面时,你给我递个信!”
言蓁蓁笑了,她和姚卿云的婚约是她迫不及待想要解脱的,有关陵城县主那个彩头,她肯定不会用在稳固婚约之上:“如果有需要,我会递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