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松鹤院里就住了蓁蓁妹妹一个人,您都给她开小厨房,女儿可是羡慕的紧。”言嘉嘉不由抓住了翠竹的手,尖利的指甲几乎插进翠竹的肉里。
翠竹忍着疼,一动也不敢动。
“大伯母,丽人苑,沧澜院是不是也可以打开小厨房?我们府里也不缺那几个钱。”言婷婷附和道:“二房,三房是不是……”
“胡说什么呢?要分家另过,也不是你该说的话。”李轮眉没等言婷婷说完,直接在她手臂上扭了一把。
言家这三房,只有言伯和是个官身,五品的侍郎,二房和三房文不成武不就,主要靠言家和他们妻子陪嫁铺面的出息,
真要分家了,二房和三房没什么正经营生,迟早坐吃山空。
“我就是羡慕一下松鹤院有了小厨房。”言婷婷知道自己失言,拿帕子掩住嘴咳了一声:“大伯母,三妹妹还请原谅则个。”
言蓁蓁眼观鼻鼻观心,对于上香,她还很期待的。
华清寺里有素斋,舟伯说过祖母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她还想吃一次,揣摩出三两样做给老太师吃。
“三姐姐,大姐姐喊你呢。”言画画小声叫道。
突然被言婷婷点了名,她抬眼望向言婷婷:“丽人苑在大厨房附近,实在没必要开辟小厨房,如果你们喜欢松鹤院的小厨房,我可以跟你们换,你们四个住松鹤院,我去住丽人苑。”
“松鹤院住你一个人,就已经逼仄的紧了,我们四个人哪里住的下?”言嘉嘉轻啐了一声:“赶紧各房回去收拾吧,明日早早的要出门上香,娘亲习惯每年六月十九要烧头道香。”
闻言,言蓁蓁微微的蹙了蹙眉:“那岂不是我们要连夜去?”
“也不是非要烧头道香不可,往年都是我们府上烧的,今年让别人也争个先。”言夫人看到言蓁蓁皱眉,便赶紧改了口:“卯时一刻出发,上了香,我和你们二伯母,三伯母去见苦荞大师还愿。你们若是不情愿在寺里耗着,可以先去华清台等我们,到时候林嫲嫲会带着你们过去。”
头香都不烧了?李轮眉和戴婉蓉交换了一个眼神,李轮眉口气酸酸的:“要是三姑娘早点回府就好了,须知过去几年,我偶有晚起,大嫂非常不快呢。”
戴婉蓉搭腔:“大嫂,这一次,我们可是沾了三姑娘的光了。”
“二弟妹,三弟妹,那倒是我这做大嫂的不是了。蓁蓁刚回来,我心里难免偏疼她一些。”言夫人起身朝言二夫人李轮眉和言三夫人戴婉蓉分别福了一下。
慌的李轮眉和戴婉蓉忙起身还礼:“大嫂,你这不是折煞我们吗,我们就是图个一吐为快。”
该死的言蓁蓁,什么都没做,就能叫母亲为她做出改变,又是开小厨房,她该死!
母亲是她一个人的。
她才是言府二小姐,言蓁蓁就是个该死的泥腿子。
言嘉嘉垂了嗪首,没叫身边的人看到她的眼里几乎喷火,手下益发用力,翠竹的手上几乎被掐破了皮。
翠竹疼的眼泪拼命忍住眼泪,实在忍不了了,低低叫了声:“小姐,您打算穿哪一身素服去上香?奴婢这就回去帮您准备!”
恰在此时,言夫人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各自回去收拾吧,观音大士圣诞是喜日子,无需太过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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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嘉嘉嫉恨的几乎咬碎银牙,须知为了迎合言夫人信佛,她做了许多素色的衫子。
林嫲嫲带言夫人送客。
言诗诗刚要跟言蓁蓁打招呼,言婷婷上前直接挽住她的手:“磨蹭什么?我们和大房的人不一样。”
言画画也被戴婉蓉用一个眼神带走了。
剩下言蓁蓁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大房,二房,三房有什么不一样?我那便宜爹难道和二伯,三伯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明天上香还不是要在一起?吃素斋的时候,莫不是她们都蹲路边不跟我一起前去华清台?上课的时候,都在一个屋子里,难不成她们还要把河汉庭切为五分?”
“小姐,大房二房三房的老爷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掌家的为主,不掌家的为副。即便是二老爷三老爷他们分府另过,也是以掌家的大房为主。其余的姑表堂亲的,都是旁支,还有些更远的远亲,就是旁支里的旁支,与主支几乎没什么关系了。”秋云把言蓁蓁想知道的,详细解答了。
“这也不能解释二伯母和三伯母对我那态度。”言蓁蓁眼里有着疑惑,这两人对她何止是不喜?甚至还有些想躲着的意思。
连带着四妹妹和五妹妹想和她说话都不许。
难道她是蛇蝎虎狼吗?
“噗嗤!”春云低低笑出声来:“还不是小姐上次说破了二老爷去接二夫人那事?二夫人顺藤摸瓜,查出了好多事。现在别看二房好似没事似得,二夫人忍着没和二老爷闹呢。三夫人就是更简单了,三老爷不思进取,寻花问柳就算了,还欠那种钱,三夫人这是怕小姐您呢。二夫人那厄星冲云的昏话,三夫人信了。主要是五小姐乳名叫依云,虽说现在是不叫这名了,难免三夫人心里不痛快。”
“这不明显是迁怒吗?二伯父和三伯父不规矩,是在我回府之前就有的,又不是我唆使他们,她不痛快,我还更不痛快呢。”言蓁蓁望着头顶四角的天空,心情难免有些阴郁:“我的天空现在只有言府那么大,有棱有角的。”
“小姐,您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卯时要出门。”春云催促言蓁蓁,见言蓁蓁不为所动,赶紧补充道:“明日在华清寺可以盘亘大半日呢。那里景色还不错,京城里头不少夫人小姐都是打着上香的名号,去那里赏景。”
三房里,戴婉蓉把言画画召到自己面前,耳提面命了几句:“你那三姐姐一回来,家里处处都是事儿,明日你给我在菩萨面前好好拜拜,去去晦气,帮你爹爹也求求,免得什么魑魅魍魉小鬼儿总勾他去那种勾栏瓦舍。”
“那也不是三姐姐的错啊。”言画画小声为言蓁蓁分辨:“我觉得三姐姐挺好的。”
“你懂什么?我说什么,你照着做就是了。”戴婉蓉严厉的盯着珠兰:“看着你家小姐,不要叫她和姚毓芳走的太近,定国公府那一家子拎不清的,勾着我们家三姑娘,搭着二姑娘,这心就不正,别叫那一家子,把我的五姑娘带偏了。”
言画画犹疑万分的看向她母亲:“不是在说三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