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前往京师的的道上,两辆挂着太师府旗子的马车,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疾驰。
马车中,穿着一身粗布裙子,却更显容貌清丽脱俗的言蓁蓁抱着一只虎虎生威的大狼狗,懒懒地躺着,还时不时打了个呵欠。
“大黄啊,你说京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呢?是不是真的跟师兄们说的那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还有很多很多我没有吃过的好吃的!”
大黄没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能吐出大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发出了咔擦一声的响声,紧接着就是马夫紧急勒住马的长长吁声。
言蓁蓁被颠得整个人摔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额头,掀起了帘子,问道:“车夫大叔,怎么了?”
“三小姐,不好了,这马车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断了辙,得找匠人来修好才行。”车夫回道。
言蓁蓁下了车,跟在后面的张管事和蒋嫲嫲也都下了马车。
张管事看了看昏暗的天色,道:“三小姐,天色将黑,马车又坏了,看来今日是进不了京了,咱们先找个客栈投宿吧?”
言蓁蓁没有异议,道:“听管事的吧。”
见她虽然言行随意,颇有江湖之气,不过还算听话,张管事这才客气了一些,看向了蒋嫲嫲,道:“前面就有一间客栈,蒋嫲嫲,你随三小姐一起要一间上房,我和车夫先去找匠人来修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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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嫲嫲看着言蓁蓁身后那只眸光发绿,还时不时吐着大舌头的大狼狗,有些犯烌,道:“还是让三小姐单独住吧,我自己掏荷包住一间。”
这从小在乡野地方长大的三小姐,跟那只大狼狗可是同吃同住,寸步不离的,她想想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言蓁蓁完全没有意见,开了房间后,言蓁蓁洗漱了一番,吃完饭后又喂饱了大黄,便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呃,这京郊的客栈上房,还挺舒服的,比她在乾坤派中睡的木板床要软和,这种床,只有两年前,她随几个师兄去江南游玩的时候睡过。
听那蒋嫲嫲在路上说,太师府中的床,可要比这客栈还要软上三分,不仅床软,帐子是轻软沙罗的,被子是冰蚕贡棉的,穿的是绸缎丝纱,吃的是山珍海味。
总之,太师府那可是人间富贵窝,京中权贵门。
而言蓁蓁,她本是太师府上的嫡出三小姐,却因为言夫人在乾坤山下游玩到时候早产,与另一个言姓的农妇在一处生产,因为言夫人是早产,稳婆忙乱下自然认为瘦小的那个婴儿是她的,却不知,因为乡下妇人缺少营养,哪怕足月,生的孩子也比言夫人的瘦小。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言蓁蓁跟那言姓妇人的孩子被抱错了。
言蓁蓁养在农家,五岁的时候因为灾年,父母饿死,她被乾坤山上的乾坤派掌门捡回了山中,从小当成小徒弟养大了。说是徒弟,师傅也从来没有逼着她练功,言蓁蓁大部分都是待在厨房帮忙。
就在前日,那京中的太师府忽然寻来,要将她接回太师府享福。
言蓁蓁早就在几个师兄嘴里头早就听说了京师如何如何繁华好玩,征得师傅同意后,当下收拾了行李,跟着张管事和蒋嫲嫲上京了。
她一边想着自己这奇遇,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然而,睡到半夜,言蓁蓁却忽然听见大黄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她猛地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便见黑暗中,大黄正紧紧撕扯着一个黑影,而那黑影正要拔剑砍大黄。
言蓁蓁急忙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枚飞镖,嗖的一下,往那黑影掷了过去。
那黑影似乎没有料到她有武器,侧身闪过,又要往怀中掏东西,言蓁蓁眼疾手快,他手里的东西还没掏出来,言蓁蓁第二支飞镖已经飞了过去。
这一次,结结实实,扎在了他的手上。
那黑影见势不对,忍着疼痛,翻身从走廊的窗子中跃了下去。
“大黄!追上去!”大黄听见命令,死死揪住那个合影,也从窗口中灵活地跃了下去,言蓁蓁紧跟其后。
大黄可是山中打猎的一把好手,追这个半吊子的歹徒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咬住了那人的衣摆。
言蓁蓁赶上去,几招就制服了他,并且掏出绑猎物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这一番动作,惊动了张管家和蒋嫲嫲还有客栈的老板等人。
言蓁蓁将这歹徒扔在了大堂中,随行的几人都面色各异。
“老板,你这客栈竟然有贼,还不赶紧去报官?将这贼人审讯收监?”张管家冷哼了一声,声音沉冷道。
那老板抹了抹额头的汗,道:“是,是,不过小店开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遭呢。”
然而,言蓁蓁却忽然缓缓开口道:“不用了,老板,这个不是贼人。”
“三小姐?这半夜来偷东西的,不是贼人是什么?你可不要一时心软,放了这贼人啊。”张管家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言蓁蓁忽然从自己的靴子中掏出了一枚匕首,抽出来后,只见寒光闪烁,她将匕首放在了那贼人的脖子上摩挲了几下,单单是这两个简单的动作,倒叫张管家和蒋嫲嫲看得心惊胆战起来。
这位三小姐,神色肃冷,那眼底下踊跃的,分明就是冰冷的杀意。
这样的肃杀之气,他只从如今已经退了的老太师身上看到过!
“谁说我要放了他?我打算砍他的一对手喂大黄。”言蓁蓁说罢,猛地举起了匕首,就往那贼人的手掌砍去。
“饶命啊!三小姐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是太师府派来的,是嘉嘉小姐派我来的!”
“嘉嘉小姐,是谁?”言蓁蓁猝不及防地收回了匕首,一个眼刀,冷冷地扫向了张管家。
张管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是竟被言蓁蓁这一记阴沉的眼刀看得身子发僵。
“嘉嘉小姐,就是被抱错的那一位。”张管家抹了一把汗,如实回道。
“既然已经知道是抱错,为何不送她归家?”言蓁蓁声音冰寒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