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一仰头,看到了头顶的红衣女鬼!我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原来这么几天以来,她一直是这样躲藏着我们!
此时她是活活地吊在屋顶的,不同的是,她反了一个方向,脚在屋顶,那张骇人的脸却正对着我,森森地看着我,那双骇人的,突出的白眼球,像要把我看出一个坑来一样,死命地瞪着我!
我压抑着内心里的惊慌,慢慢地说:“anna的故事编得实在是太巧了,找的地方也太巧了,谁知道那座老宅子里恰好有一个上吊死亡却无人收尸的红衣女鬼呢?所以女鬼跟上了anna,一步步地把她逼进了死胡同,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害死了她。”
头顶的红衣女鬼忽然发出来古怪的嘶嘶声,就像是要开口说话,嗓子却被堵死了一样,好半天也没清好嗓子。
我捏死了拳头:“你是想说你不是无人收尸,而是被藏尸灭迹是吗?偏偏那屋子的空气流通,又阴寒无比,所以尸体一直没有腐烂,只是迅速脱水,变成了一具干尸。”
在我说话的时候,头顶的红衣女鬼动了起来,她的两只长了长长指甲的手开始有意识地伸展开,又使劲地握住,就这样一去一来地反反复复。
“其实anna也是一位可怜的女子,”我望着沙发上的那个黑影,慢慢地说了起来:“她本来是一个性格清冷,与世无争不爱计较的女孩,为了生计,也因为自己的美貌,走上了网红女主播的道路,甚至机缘巧合地认识了极有光环的男朋友。可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是那个男人却不想让他们的关系曝露在阳光下,总是偷偷摸摸,也没有计划未来的打算。而你,为了生活,不得不接了公司的单子,做灵异直播,而就是这场直播,让你失了性命。”
沙发上的身影微动,我望向她:“你肯定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有偷偷看你日记,而且,如若不是我,第一天的直播中,你就死了……”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怎样决定,看着办吧?反正我人在这里,也没有逃跑的打算。”我忽然甩下这句话。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空气变得格外地凝重,我捏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
都说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会变得格外的敏锐,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敏锐得能听见空气中隐约的叹息声和呜呜的低泣声,这些声音从阴间传来,却全都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一点也听不见了,我重新睁开眼睛,头顶的红衣女子和沙发上的黑影都已经不见了!蜡烛即将熄灭,前面的手机还在拍摄中,我手心的符纸被我捏得皱巴巴的,被汗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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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揉了揉坐麻了的腿,拿起手机打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思疾,他双手揣兜,靠在消防箱旁,一直在盯着18—4。
我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走吧,我们回家了。”
龚子贺和马小花在楼下的车里等我们,马小花一脸惊慌地看着我:“原来红衣女鬼一直躲在屋顶,难怪监控里只能看见偶尔的红光,根本拍不到她。”
我摇头:“准确地说,她是在每次我们要发现她时,就躲到了屋顶。”
龚子贺坐在副驾驶,回头看我:“阿弃,你今天可是一着险棋。”
“是有些冒险,不过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事。”
正在开车的思疾忽然说:“说起直播,你们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在直播一半的时候,我们的群里忽然多了一个人。”
“什么?我没注意!是新加的人吗?”马小花拿起手机,摆弄了半天:“没有啊,就我们四个人!”
龚子贺长叹了一口气:“我看到了,那个人……是anna的头像。”
我们沉默了下来,一直往回家的方向开,汽车开到红绿灯路口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一条短信:三十八个。
今天晚上,我回到红砖房,洗完澡后,安心地睡了一个好觉,好几天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松驰下来,夜里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一条银白色的大道,我站在大道的这边,看着人群一个个从我身边,向大道的尽头走去,那里云雾缭绕,似乎还有石桥柳树,看起来仙气十足!
在这群人中,我意外地发现了好多熟悉的身影,四合院的老妇、大黑山的葛回雪、体育学院的田芳,走在最后的俨然是老宅的红衣女鬼,她竟和anna手拉着手,似乎很亲密的样子,这群人都向道路尽头走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我们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又恢复了那种白天上网玩玩游戏,晚上去酒吧转转的日子,我闲下来后,思疾却忙了起来,从市中心回来的第二天就出国了,说是要开一个什么研讨会。
几天后,我忽然发现了马小花的不对劲,她经常会接到奇怪的电话,每次接到电话时,她都不会接,而是走到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说话。而且眼神开始不自觉地回避我们,每天也会是总消失一段时间。
我心生疑惑,有意无意地观察起她来,心里猜想着是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关于李老师的?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去楼下超市买了点东西,刚刚准备回来,忽然看见她行色匆匆地出了门,背着包包往街口走,明明半个小时前,她说她不太舒服,在家睡觉的。这会儿又是什么情况?
我离她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后来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我也急忙招了一辆车,吩咐司机跟上她。
她坐的车开到市中心后,东拐西绕地在小路上绕了好久,最后停在了一个茶楼门口,马小花下了车,付了车钱就往茶馆而去。
我急急地跟上她,站在茶楼一楼的窗户往里看去,马小花正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她的眼神很是焦灼,似乎是在等人。
大概五分钟以后,我忽然发现,茶馆里进去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