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葛回雪的身影,估摸着她回了木屋,于是龚子贺扛起了人肉粽子马德,我们往山下走去。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十点了,可是离电视塔却还有老远的路,好在马德找到了,能顺利地绑到他还多亏了葛回雪,只是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到了现在也没有告诉我们真相……
此后的路程虽然艰难,但是却很顺利,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地,气喘吁吁地走到山下,已经凌晨一点了!
一眼我就看到了我们车旁多了一辆白色的越野,站在车边的那个人影竟然是闲云居士!他穿着米色休闲衫悠闲地靠在我们车上,点着一枝烟时不时地吸上两口,气定神情地看着我们走近。
走到他身边,龚子贺砰地一下放下了被绑成死猪一样的马德,然后瘫坐在地上直甩手。
“你、你怎么来了?”我故作镇定地问他。
他微眯着眼睛吐了一个烟圈,瞥了一眼地上的马德:“我还怕你们不知道这绳子的用途,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这单活对你们来说,还是太容易了。”
“咳咳,”马小花被口水呛到,猛地咳了几声。
“人带来了,也是11点55以后,这单就算了结了。”我指了指地上的马德。
闲云居士轻笑起来:“别急,你忘了你的任务了吗?这次可是一抹阴魂也没有收到。”
“你!那上面怪物是很多,可是哪来的阴魂可收?再说,你明知道我没有东西可以用了!”我恨恨地看着他。
闲云居士弹了弹烟灰,他的姿势出奇的优雅,与狼狈泥泞的我们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没有,你们忘了葛回雪吗?”他慢条斯理地说。
“噗!葛回雪都回木屋了,再说,她还活着呢,你就等着收她的魂?”龚子贺一脸无语。
闲云居士扔掉烟头,严肃了起来:“谁说她还活着,昨天夜里九点,她已经死在了木屋里,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你骗人,十点的时候,她都还在,要不是她的血,我可能就被马德吸干血了!”我摇摇头。
“哈哈哈!阿弃呀,你是长年累月和阴魂打交道的人,怎么现在却变成这么天真了呢?她死了!她死在那张木床上,盛装而死,和她的丈夫一起长眠在那里了!”闲云居士怜悯地看我一眼。
马小花从背后冲了出来:“你、你怎么知道她盛装了?你有什么证据说她死了?当时我们三个可是亲眼看见她的!”
闲云居士没有说话,兀自张大了嘴!我惊慌地盯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他张了两三秒后,竟把手指伸了进去,没一会儿,就提出了一个亮亮的小点出来!
那亮点和之前收入的那些阴魂一模一样!那亮点周围还有好多缕像丝线一样的东西,闲云居士把这东西提出来之后,手指一弹,弹到了地上!
这小亮点滚动了几下,在马德身边停了下来,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膨胀开来,俨然是葛回雪的模样!
她依然是之前那副打扮,那一副骨架下蓝底红边的长袖上衣,下面是彩色条纹的齐地长裙,头上、脖颈、手腕戴了重重的精美的银饰,脸上也是之前淡描细绘的模样。可是她的身影却是透明的,虚无得像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同样是很浓重的阴寒之气,这气息和我们最后一次在林子里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她:“你、你已经死了吗?你是怎么死的?”
她惨然一笑,露出嘴里黑糊糊的洞来,她不作声,却把脸转向了闲云居士,一脸的惧意,似乎对他很是忌讳。
“葛回雪,把你的故事告诉他们吧!说完了,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闲云居士对她说。
她面色一喜,嘶哑地问:“我真的可以睡觉了?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觉了!”
“是的,不但你能睡觉,你还能再次见到黄斌。”闲云居士说。
葛回雪本来露出惨淡笑意的脸上一下子僵了起来:“不!我不见他,我不见!”
闲云居士叹了口气:“你天天和他睡在同一个屋子,见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葛回雪一下子哭嚎了起来:“是他对不起我!他自己活该!”
她这呜呜一哭就是好几分钟,最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脸上的妆早就花得个七七八八,露出了一脸苍老恐怖的怪脸来!
“葛回雪,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出来。”闲云居士又一次说道。
葛回雪抹了一把眼泪,喘了好久的气,最后才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她是来自湘西的苗疆女子,传说中的蛊毒之事是湘西女子独占爱情、维护家庭稳定的法宝。
不过现在的湘西已和往日不同,那些巫蛊一说只有寨子里的老人才知道了。
葛回雪在镇上读了高中以后,就不再读书了。她也不愿回那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寨子去,就留在镇上和母亲一起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还算不错,开开心心地过了几年日子。
21岁那年,她认识了一个外乡来的做批发生意的男人,他叫黄斌,那男人貌不惊人,可是能说会道,对她一见钟情,呵斥备至。
葛回雪的母亲不同意这桩婚事,她自己的丈夫死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心想着让她找一个当地知根知底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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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葛回雪却一门心思地要和黄斌在一起,无奈之下,她母亲也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婚后过了几年幸福安康的小日子,生了个儿子。黄斌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才开始只是开了一家小小的批发店,到了后面换了大门面,再后来又开了几家分店。
日子本应顺顺当当,可是黄斌却在外面勾搭了别的女人,先是一个发廊的小妹,再是隔壁开美容院的老板娘,出轨的男人就像偷腥的猫,不会放过身边的任何一个猎物。
在黄斌第n次被抓奸在床后,面对痛哭流涕的葛回雪,他也不再伪装求饶了,彻底撕破了脸皮要和她离婚。葛回雪一时气愤,骂起他来,一时失控的黄斌不顾丈母娘的阻拦,狠狠地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