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忙脚乱地撑开帐篷,把它们架在老鹰岩对面的几棵小树下,龚子贺细心地在帐篷周围洒上了一圈驱虫粉,在夜幕降临之前安顿了下来。
然后开始准备晚饭,我从龚子贺的背包里翻出了那个小小的气炉和小锅,又找了几袋方便面出来,这时我才想到,我们只剩下喝的水了!
“二胖哥,你说这上面有水源吗?”我转身问道。
正坐在一边抽烟的袁二胖吐了个烟圈:“有,就在帐篷那林子后面,有个石壁,那里一直在渗水。”
“真的假的?你不是说你都是很多年前来的吗?”我怀疑地看着他。
他拍着胸膛说:“不骗你们,真的有,拿瓶子来,我去接!”
我找到一个很大的矿泉水空瓶,递给他:“注意安全吧,地上有电筒,遇到危险喊一声!”
他吐掉嘴里的烟头,咧嘴笑笑:“这里有啥危险的,又不是仙人洞,阿弃妹子,你也太谨慎了吧?”
说完,他抄起地上的电筒,拎着水瓶,往帐篷后的树林而去了。我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半天……
“怎么了?阿弃,你在看什么?”龚子贺回过头问道,他正在马小花的帮助下把我们的睡袋一一放在帐篷里。
我收回了目光:“他接水去了,我总觉得这林子有点怪怪的。”
正在揉搓药酒的马小花往我挪近了一些:“怎么?感觉到了什么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没有感觉到阴气,只是,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一身发冷,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龚子贺看了看那片林子:“要不要我去看看?”
我正迟疑之时,他又说:“反正要去捡点柴火,这山上不比市区,一到晚上,会越来越冷,而且,我也害怕有什么动物什么的,点个火堆比较安全。”
我点点头:“咱们一块去吧!”
“我……”马小花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那我一个人在这里呀?我怎么有点心慌呢?”
龚子贺从包里翻了一个口哨递给她:“不怕,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而且我们快去快回,就在离你几十米远的地方,你害怕就吹一声,我们马上就出现了。”
看着龚子贺蹲在马小花面前的身影,我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他真是很暖,这一瞬间的这两个人,在我的眼里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开始幻想起坐在那里的人是我,而我对面的是梅教授……
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头,我怎么会又想到那个人了,他和我的距离天高地远,我竟然会好几次地想起他来,我就像中邪了一样!
“阿弃?你在干嘛?走啊!”我的肩膀被轻轻地一拍,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放下双手,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龚子贺:“走吧,你记得带着绳子。”
“咦,阿弃,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马小花忽然问。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有红吗?可能是热的吧,哈哈。”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转身就往林子里面走,深呼吸了几次,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的龚子贺跑了两步追了上来:“阿弃,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植被格外茂盛?”
我胡乱地点点头:“四月份了嘛,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理当茂盛。”
“你知道这种灌木叫什么吗?”他忽然问道。
我借着子贺手里的电筒四周观察了一下,这山坡上一丛丛的灌木,既不高大,也不粗壮,稍微长高一点,就弯腰驼背,向地面弯曲着。
“不认识,不过枯枝当柴烧不错,看着很脆的样子。”我随意捡起一根,折断了看了看。
“这是马桑树,一会儿我再跟你们讲吧,说起这玩意,我一肚子火!”他呼了一口气,径直往林子后面走,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抱着水瓶回来的袁二胖!
他啊地惊呼一声,手里的水瓶一个晃荡,洒了好一些出来!
“你这是干嘛,一惊一乍的?见鬼啦?”龚子贺打趣地问道。
袁二胖看见我们长呼了一口气:“不、不是,你们忽然出现,我一时没注意,我、我再去接满。”
我看了看那瓶水,说道:“不用了,这么一大瓶子,够用了,你拿出去给马小花吧,我们捡点柴火再出去。”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他慌乱地点点头,抱着瓶子逃也似地窜了出去,跑到一半掉了一只鞋子,又匆忙套上,各种狼狈。
“他怎么了?”龚子贺一脸茫然。
我摇摇头:“谁知道呢,先捡柴吧。”
我们默不作声,各自拾起干树枝来,这里面散乱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地上的枯枝倒是很多,没一会儿,我们就捡了一大捆干柴,用龚子贺带来的绳子捆着拖了出去。
帐篷外放着一盏马灯,昏暗的光线下,马小花正专注地撕着方便面袋子,看见我们出来,她兴奋地招招手:“你们饿了不,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袁二胖跑过来帮忙拖树枝,他俩忙忙碌碌地升起了火,火花一下子照亮了我们的脸,本来感觉略有凉意的身上渐渐暖和了起来。
马小花把方便面煮进去,又切了几根烤肠放进去,再加上调料,没一会儿,香味就冒了出来,直往鼻子里钻。
我从包里找到一次性食盒,依次摆开来,又找到一些卤鸡蛋啊泡椒笋子什么的,都放在一旁的塑料布上,这边马小花已经挑好了面,看着让人香指大动。
我们四人围坐火堆边,吃了起来,本来我也不是很饿,这会儿却吃得很香,酸酸辣辣的面条下了肚,胃里舒服了很多,顿时感到心满意足。
“那啥,趁着这会儿无聊,我给你们讲讲树林里的事啊!”龚子贺忽然开口。
袁二胖一愣:“树、树林里啥事?你……”
听到这话,我奇怪地瞥向他,胃口甚好的袁二胖今天晚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一碗面就吃了一点点,眼神也是焕散得很,神情恍惚地样子就像掉了魂似的!
龚子贺轻咳了一声:“就那灌木丛的事呗,你们知道那叫什么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