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花纳闷地问:“那舌头就掉了?”
老婆婆摇摇头,一脸地神秘:“过了两天,那舌头忽然没事了,也不痛了,长在一起了!”
马小花惊奇得瞪大了眼睛:“这真是邪门得很!我家附近有一个年轻女孩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本来年纪轻轻的没啥毛病,走着走着摔了一跤,然后就残疾了!你们说奇怪不?”
忽然,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一个急刹车,汽车猛地停了下来,全车人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头!前排的年轻男人眼镜都摔到在了地上,他急忙捡起来擦了擦重新戴上。
“姑娘,你咋个开的车哦?前面又没人过路,咋忽然刹车呢?把我老婆子的脑袋都撞到了!”老婆婆摸了摸额头,冲着司机就是气冲冲地说道。
开机的那个女人轻声解释道:“对不起,前面有个过路的小孩跑过去了,差一点点撞到她。”
我纳闷地往窗外望去,此时已算市郊,偏僻得很,公路两边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就只有一个穿着黄色大褂子扫地的清洁工外,哪有什么小孩子?
我盯着那个女司机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古怪起来,是她看错了,还是真有什么我们没看见的东西从车前跑过了?看来我得警醒着点了。
经过这事以后,车厢里沉默起来,汽车重新发动起来,行驶在正午强烈的阳光下,公路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向前延伸开来,明明不困的,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沉沉的,几乎快要睡着了。
后排的两位老年人已经靠着椅背昏昏欲睡,马小花还在噼里啪啦地玩着手机上面的游戏,时不时傻笑两声。
她见我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对我说:“等回临安后,我教你用电脑啊,再带你买个手机,以后就可以开个淘宝网站啊或者微信接单啊,挺好的。”
马小花说得我一头雾水,但是她说得也没错,我这段时间以来,已经逐渐适应了都市的生活了,是要方便很多呢,学学上网也挺不错的。
我百无聊赖地扭头望着窗外,这时已经过了那段畅通无阻的道路,我们开始在山间穿行,弯弯曲曲地从山脚盘旋至上,好多地方都狭窄得只可容一车经过,小小的几个石墩挡着路边,以防坠入山崖,看起来真是危险得很!
我提心吊胆地盯着窗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发生事故,马小花大大咧咧地看了一眼:“没事,老司机压根不怕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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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手机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小姐姐,你开车几年了?”
那女子扯了扯帽子,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我们:“五年了,怎么了?”
我盯着镜子里那双清丽的眼睛,不由得发起了呆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双眼睛,越看越觉得古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我也有驾照,但是这种路压根不敢开呢,看着都毛骨悚然!”马小花瞥了一眼山路说道。
那女子撩了撩头发:“这条线,我跑了很多年了,没事。”
此时我们进入了山里的背阴路段,太阳似乎根本照不到这里来,本来暖和的车厢顿时变得阴寒无比,一阵阵的冷风从窗外刮进来,风刮在脸上一阵阵刺痛,我急忙关上车窗,才觉得好了一点。
车子七拐八绕地很快过了这段地方,车子已经行驶在了山顶,以下全是下山路段,汽车开始一直往下,又绕着山间小路一直蜿蜒而下,我的胃忽然隐隐难受起来,一路上颠得我太阳穴涨痛起来,直犯恶心
马小花瞧着我脸色不对,轻声说:“你是晕车吗?坚持一会儿,下了山路就好一些了。”
我强忍着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企图抵挡这股时有时无的恶心感。闭上眼睛里,耳边只有前排车窗里传来的呼呼风声和后排老人家轻微的呼噜声。
味觉却格外地敏锐起来,我甚至闻到了一股腌菜的味道,冒出一股陈年的酸气在车厢里面回荡,那味道让我稍稍清醒了一点点,可伴随着一个大拐弯,又胃里翻腾起来!
我坚持着捱下去,不说一句话,期盼着赶紧下山。终于,汽车晃晃悠悠地绕下了山路,沿着一条狭窄的水泥路向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开去。
前面的路况我还记得,似乎是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小山村,绕上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云南境内了。
我以为走下山路会好过一些,其实并不尽然,我胃里更加难受了,总觉得有一股股气味直冲到嗓子里,似乎马上就会呕吐出来。
马小花瞧着我一副难过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递给我:“吃颗糖,看会不会好一点!”
我皱着眉头接过,剥开来放进嘴里。一股甜香充斥在我的舌尖,迅速向嗓子弥漫开来,可那股恶心的感觉很快直冲上来,压抑住了奶糖的味道,整个鼻子酸涩起来,感觉马上要吐了出来!
我紧紧地捂住嘴巴,示意司机停车,那女子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我迅速拉开车门,跑下车蹲下去哇哇地呕吐起来!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个精光,胃里还有一股酸气直往上涌,眼眶里直泛泪花,我恶心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过一点。
跟着我下车的马小花递给我纸巾,示意我擦擦,然后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接过漱了漱口,才重新站起身来。
吐干净了,才觉得好过了一些,我擦了擦眼角,有气无力地对马小花说:“我好一点了,站一会儿就上车。”
“嗯嗯,晕车最是难受了,我小时候就晕车,现在经常坐也就没事了。”马小花安慰道。
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吹了一阵冷风后,我觉得舒服多了,准备重新回到车上。
可是当我转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不对,开车的那个女子从我们上车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转过头过,一直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真是太古怪了!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的帽子压得很低,挡住了额头,纱巾也系得很高,我只能看见她的半张脸孔,那张脸上平静似水,似乎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