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尔之后,阿善就感冒了,头疼发热,打喷嚏流鼻涕,像是脱了水的花儿,一下子就蔫了,整日里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没了以前的精神头,也不爱说话。
在家躺了好几天,不但复习主播笔试内容的日程搁下了,连带着一周一次的播报,也请假没去。
好在,在表志勋事无巨细地照顾下,渐渐好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妩活力。
周二这天,她病好得差不多了,回到kbs照常工作,播报天气。
今天是吴局长负责统筹,一分钟的晨间天气播报很顺利地就结束,又轮到阿善负责整理新闻主播的服装,她去了趟服装组,把女主播的高跟鞋取回来,就坐在控制室等着。
隔着透明玻璃,能看见朴宥拉甜美秀气的脸庞,言语动作间都透着股端庄优雅。
她看着看着,有些出神,心里隐约有对附加人物的预判,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政治新闻播报结束,阿善拎着双高跟鞋,往外走,演播室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们奔走着,整理设备,收场。
她还没走到主播台,就听见男主播询问朴宥拉,是否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他曾经公开而又热烈地追求过朴宥拉,kbs内部工作人员们几乎人人皆知,此番估计是想在她成为别人新娘之前,最后做个告别,但这样的请求,显然没有顾及到女方的声誉,在即将结婚的前夕,和曾经追求过自己的人,坐在一起喝咖啡,被有心人看到,难免误会。
可拒绝起来,也难。
因为心里还怀着,没法回应他心意的愧疚和自责。
朴宥拉咬了咬嘴唇,一脸为难,捏着稿子的指尖微微用力,泛着白。
见状,阿善过去解围,把她的高跟鞋往主播台边缘一放,甜笑着,招了招手:“宥拉姐,快点,不是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去喝咖啡吗?”
她先是诧异了一瞬,注意到阿善冲她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应声:“好,马上。”
几下把稿件整理好,然后转头看向男主播,一脸歉意:“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约了。”
男主播勉强笑了笑,倒像是有些释然了:“没事。”
“宥拉,下周我要出差,你的婚礼,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朴宥拉笑了笑,眉眼间染上几分甜蜜羞涩:“谢谢。”
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好在有阿善解围,双方都不至于陷入尴尬难堪的境地。
事后,两人真的去喝了咖啡,边喝边聊。
朴宥拉微笑着:“柳善,谢谢你,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阿善:“前辈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朴宥拉轻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思绪之中,自顾自地开始说起来:“我们是同期入职的新人主播,其实一开始完全是以朋友相处的,互相鼓励着度过了困难又煎熬的新人时期。”
“后来他突然开始公开追求我,我觉得堂皇又不知所措,但很明确自己对他确实没有那份心意,便开始躲着他,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私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交往。”
“可因为没办法回应他的心意,偶尔看到他受伤的眼神,会觉得很抱歉。”
阿善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充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只听,不打断,也不评判。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朴宥拉看了她一眼,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笑了笑,热情邀请:“柳善,中午去我们家一起吃饭吧?”
闻言,阿善有些惊讶,她们俩之间的关系应该还远没好到这种地步,摆摆手,客气地拒绝:“还是不了,前辈,今天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准备,等哪天我带着礼品,再正式上门去拜访。”
朴宥拉笑着挽上她胳膊:“别客气,其实邀请你去我家做客,我也是有私心的,下周就是婚礼了,伴手礼还没包好,你去帮帮我,好吗?”
说到后面,她拉长了语调,带着点撒娇意味,完全没有前辈的架子,让人没办法再拒绝。
阿善笑脸盈盈:“好,那就麻烦前辈了。”
朴宥拉带阿善去的是她父母家,因为最近在准备结婚事宜,有很多琐事需要准备,所以她一直住在这儿,父母能搭把手,帮忙忙活忙活。
她父母家在江南区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是灿烈出道后挣了钱,给父母新换的房子。
和外面的吵闹繁华不同,住宅区里面安安静静的,绿化也好,是一栋一栋独立的排屋,有点类似于简单的别墅。
车库不在地下,就在别墅旁,有宽阔的私人车库,能停三辆车左右。
朴宥拉打转方向盘,把车往车库里开,车库门缓缓升起,只见里面已经停了一辆黑色奔驰,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灿烈回来了啊。”
阿善有些惊讶:“灿烈在?”
朴宥拉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一边笑着:“别担心,他很好亲近的,只是舞台上偶尔因为设定的缘故,看着会有些冷酷。”
阿善点点头。
停好车,两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继而按密码进门。
朴宥拉弯腰从柜子里给她拿了双拖鞋,羊绒白的,上面带着兔子脸,很可爱,不像是客用拖鞋:“这是我新买的拖鞋,还没穿过,放心穿。”
“是不是很可爱,像你一样。”
她把脚伸进去:“谢谢前辈。”
朴宥拉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别这么客气,我可还等着你帮忙。”
朴父朴母经营了一家咖啡厅,需要有一个人看店,朴父不在,只有朴母在家做甜品,温馨香甜的气息从厨房溢出来。
听到响动,从厨房里出来,系着围裙,擦了擦手,一脸温柔慈祥:“宥拉回来了。”
视线移到阿善身上,欲言又止,问:“这位是”
朴宥拉介绍:“她叫柳善,kbs的天气主播,是我的后辈。”
朴母笑着把她迎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茶:“真是美人。”
夸了两句之后,去厨房把做的甜品端了过来。
“柳善,尝尝我的手艺。”
是樱花曲奇,颜色粉粉嫩嫩的,很漂亮。
朴宥拉先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咀嚼两下,问:“是咖啡店的新品吗?”
朴母点点头,声音温柔:“还要再调一下甜度,下周加到菜单上,是限定甜品,为了庆祝你结婚。”
任哪个当儿女的,看到父母如此用心,都会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朴宥拉也不例外,起身走到朴母身旁坐下,挽着她的手臂,在肩头蹭了蹭,一副小女儿姿态,和平时端庄得体的模样,大相径庭。
朴母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抚,视线看向阿善,有些不好意思:“柳善,你也尝尝。”
阿善笑着说了声好,然后从了冷白带着花纹的骨瓷盘里,拿起一块,送进嘴里,入口即化,有樱花的清新味道,但是对嗜甜的她来说,甜味还是淡了些。
“伯母手艺真好,看样子以后要常去咖啡店光顾了。”
朴母:“去什么咖啡店,你要是想吃的话,随时来,要是没时间的话,你就和宥拉说一声,我做好了,让她给你带到公司。”
阿善客气:“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您了。”
朴母嗔怪:“麻烦什么,你这孩子。”
朴宥拉附和,冲着她眨了眨眼:“是啊,柳善,跟我还客气什么。”
阿善笑容娇俏,讨人喜欢:“那以后就麻烦伯母了。”
母女俩如出一辙的温柔善良,看着她笑。
朴宥拉像是想起了什么,问:“灿烈呢?我看他车停在车库。”
朴母:“他去医院复查,应该快回来了。”
阿善惊讶地问:“复查?灿烈生病了吗?”
exo打歌的时候,见他还好好的。
朴宥拉解释:“他声带上长了囊肿,上周做了声带手术。”
阿善问:“恢复的还好吗?”
朴宥拉回:“恢复的很好。”
阿善:“那就好。”
又聊了一会之后,朴母去准备午饭,阿善和朴宥拉坐在客厅包装伴手礼。
外包装是梦幻丝绒的,分三个颜色,雾霾蓝,奶油粉,香槟金,每个礼里面装上爱马仕的小瓶香水和手工饼干,然后用真丝绸带系紧,打个蝴蝶结,十分漂亮。
灿烈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客厅里有轻声交谈的声音,然后传来娇滴滴的笑声,很好听,娇软绵甜。
他换好拖鞋,往里面走。
转过玄关,客厅最正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正低着头包装伴手礼。
一个是他亲姐姐,另一个是柳善。
穿着洋气的花灰色羊绒套装,肌肤如雪,乌压压的黑发用珍珠发夹,夹在脑后,有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轻笑着,唇边漾起小梨涡,娇媚甜软,像是他最爱的乌龙伯爵茶玫瑰,清妩多姿。
朴宥拉系完一个蝴蝶结,抬头看过来,笑着招招手:“灿烈,你回来了,快过来。”
灿烈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
阿善也抬头看他,和他对上视线。
朴宥拉笑着给两人介绍:“这是我的后辈,柳善。”
“这是我弟弟灿烈,你应该认识。”
阿善放下手里的包装盒,微笑:“exo当然认识。”
灿烈扯出抹笑,微微颔首。
朴宥拉催促:“快上楼换衣服,然后下来帮我包伴手礼。”
他点点头,然后抬步上了楼,去换衣服。
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说,应该是做完手术,恢复期要保护嗓子,尽量少说话。
灿烈在楼上换了好几件衣服,磨磨蹭蹭,一直没挑到最满意的,最后又换回了最初试的那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和休闲西裤,就是普通的家居穿搭,显得没那么刻意,趿拉着拖鞋,调整脚步,慢吞吞地下了楼。
他走到沙发旁,挨着朴宥拉坐下,宽大的手拿起包装盒,开往里面塞香水和饼干。
朴宥拉站起身:“你们俩先弄,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阿善仰头笑了笑:“好。”
灿烈手上动作没停,点了点头。
只剩两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凝滞。
阿善侧过头,主动打开话题,脸上带着关切,问:“你做完手术,好些了吗?”
灿烈手上动作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答她。
明明只有几秒钟却格外漫长又尴尬。
阿善干巴巴笑了两声,收回视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灿烈突然开口,嗓音干涩嘶哑:“好多了。”
闻言,她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为什么嘴欠,非得开口问他。
做完声带手术处于恢复期的声音,嘶哑难听得要命,在这幅声控的身子听来简直是难言的折磨。
阿善勉强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中间隔了很大一块距离,灿烈侧过头,就能看见她白嫩纤细的手臂,指尖白净通透,带着微微的樱花粉。
侧脸秀美,满满的胶原蛋白,收紧的下颚线上是莹润的面颊,饱满得几欲盈溢,微微抿着唇,一用力,就露出盛着蜜的小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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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视线,敛回眸中所有的情绪,继续认真地包装伴手礼。
午饭很快准备好,是传统的料理餐食。
辣白菜豆腐汤,烤韩牛,芝士玉米烙,满满一桌子小菜。
阿善和灿烈坐对面,她一直低着头,避免和他对上视线,生怕他再开口说话,折磨自己耳朵。
朴母喊她:“柳善,别拘谨。”
她客气地笑了笑:“好的,伯母。”
灿烈回归期结束了,身材管理可以稍微放松,但做了声带手术,恢复期只能简单喝些流食,牛奶,粥之类的,温度也不能太烫,眼巴巴看着她们吃得香,只能干瞪眼。
他长了一双大眼睛,明明知世故,却总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感,此刻看着更是惹人怜爱,当然前提是他别开口讲话,发出声音。
饭间难免闲聊,朴宥拉为了不让阿善尴尬,更是积极调动气氛,灿烈也被迫加入,偶尔和她说上几句话。
阿善一开始还能强忍着,笑着回应,但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了他的声音了,偷摸拿出手机,在餐桌底下,给和她要好的女主播发了条短信,让她给自己打个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那边收到短信,几乎没多大会儿就打来电话。
铃声响起,阿善起身,微微捂住手机音筒,一脸歉意:“抱歉伯母,我出去接个电话。”
朴母并不介意,撂下筷子,笑着:“快去吧。”
她握着手机,走到沙发旁,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走到玄关处,接通电话。
那边传来戏谑的女声,清透干净:“怎么了,柳善,是不是又有人和你搭讪,拿我当幌子?”
阿善感觉自己耳朵顿时被净化了,压低了声音:“没,但也差不多。”
电话那头问:“那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跟你闲扯一会儿?”
阿善轻嗯了一声,她本想借着这个理由直接开溜,但这里类似于别墅区,要走出去很远,才能打到车,朴宥拉肯定会提出要送她,这一送就容易露馅,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挂断电话之后,阿善特意没摘耳机,点开首抒情歌,音量稍微调低,握着手机,走回到餐桌坐下。
朴宥拉和朴母都没多问,招呼她继续吃饭,用公筷给她夹菜。
阿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隔去灿烈嘶哑干涩的声音,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埋头苦吃。
“柳善”
“柳善”
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她,抬头,就见朴宥拉指了指耳朵,示意她,笑着说:“柳善,你耳机忘了摘。”
阿善作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尴尬地笑了两声,抬手把耳机摘下来:“刚才打完电话,忘记了。”
这顿饭吃得煎熬,后来灿烈再开口说话,她就笑盈盈地用公筷给他夹菜,眼神甜丝丝的,又饱含期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人,灿烈是客人。
实际上她是想堵住他的嘴。
朴母见了,笑起来:“灿烈,柳善给你夹的菜,快吃啊。”
朴宥拉知道阿善有男朋友,对她这举动倒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一个诡异又惊悚的念头,浮上她心头。
柳善该不会是喜欢她弟弟吧?
灿烈看着盘子里,金黄酥脆的芝士玉米烙,视线又挪到阿善脸上,她一双桃花眼,甜丝丝的,看得人心发慌,他低下头,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里。
朴母和朴宥拉交换了个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
吃完午饭,阿善又帮着把伴手礼都包装好,忙活到下午,朴宥拉开车送她回家。
在车上,驾驶座的人几度欲言又止,后来实在没忍住开了口:“柳善,你对灿烈”
阿善看出她心思,解释:“啊,前辈,我之前是exo的粉丝来着,所以……”
“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朴宥拉笑:“原来是这样。”
“没关系的。”
阿善回到家的时候,表志勋不在,他今天和blockb的成员们聚餐,估计得很晚才回来。
她把朴宥拉给的婚礼请柬和伴手礼收起来,然后脱了衣服,去浴室冲澡。
出来之后,换上睡衣,热了杯牛奶,开始复习,前段时间她感冒,已经耽误不少进度了。
料理店
blockb这次回归成绩很好,今天这局是成员们之间单独的庆功party,没有工作人员,没有社长,玩得很嗨,喝得也尽兴。
表志勋喝多了,白白嫩嫩的脸,透着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还端着酒杯不松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朴经撂下酒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喝多了?”
“还好吗?”
表志勋往他身上一靠,闭上眼睛,整张脸都通红,只能听见安静的喘气声。
其他成员们也都没少喝,除了朴经,就只剩一个不太爱喝酒的禹智皓还清醒着,送表志勋回家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他身上。
阿善回到家的时候,表志勋不在,他今天和blockb的成员们聚餐,估计得很晚才回来。
她把朴宥拉给的婚礼请柬和伴手礼收起来,然后脱了衣服,去浴室冲澡。
出来之后,换上睡衣,热了杯牛奶,开始复习,前段时间她感冒,已经耽误不少进度了。
料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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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志勋喝多了,白白嫩嫩的脸,透着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还端着酒杯不松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朴经撂下酒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喝多了?”
“还行不行了?”
表志勋往他身上一靠,闭上眼睛,整张脸都通红,只能听见安静的喘气声。
其他成员们也都没少喝,除了朴经,就只剩一个不太爱喝酒的禹智皓还清醒着,送表志勋回家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他身上。
禹智皓和经纪人合力把他扶上了车,他本就喝不了多少,现在更是软成了一滩泥,瘫着身子,歪斜在后座,昏死过去。
经纪人系好安全带,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禹智皓:“知道他不能喝,还不拦着点。”
他看了眼手机:“今天高兴,拦不住。”
经纪人撇撇嘴:“等着看吧,他喝这么多,柳善肯定又要生气。”
“明天他就知道后悔了。”
禹智皓动作一顿,看着屏幕上联系方式里面,柳善两个字,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觉得有些刺眼。
经纪人打转方向盘,商务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他开口:“你给柳善打个电话,有个准备,这么晚了,一会儿直接上去别吓着她。”
禹智皓应了一声,但看着她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拨不出去。
经纪人都经过一个红绿灯了,见他还盯着手机发呆,问:“怎么了?怎么不打?”
禹智皓摇摇头:“没事。”
说着,按下拨号键,拨了过去。
阿善还捧着牛奶,在复习,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后,那边始终没出声。
她问:“你好,哪位?”
顿了顿,一道很有辨识度的男声响起:“柳善,志勋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阿善听出对面是禹智皓的声音,只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经纪人笑着问:“柳善说什么?是不是发脾气了?”
禹智皓攥紧手机,声音低低的:“没,她没发脾气。”
经纪人打趣:“柳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副驾驶上的人,胳膊支着,手搭在下巴上,看向窗外,神色不明。
不是反常,是因为打电话的人是他,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和他说。
经纪人和禹智皓一起把表志勋扶到了楼上。
阿善刚一开门,他便挂在她的身上,安安静静靠在她肩头,闭着眼睛,浅浅呼吸,呼出淡淡的酒气,热气喷在阿善的脖颈上,带着热意。
卧室在二楼,她懒得把扶他上去,就把表志勋往沙发上一扔,平复了一下呼吸,向经纪人道谢。
经纪人:“客气什么。”
说着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醉得一塌糊涂的表志勋,笑了笑:“柳善,那我先走了。”
然后招呼了禹智皓一声:“我们走吧。”
谁料,他拒绝了:“哥,你先走吧,也不能让他在沙发上睡一宿,一会儿我和柳善把他扶楼上去。”
经纪人点点头:“那一会你自己回去,注意点,别被记者拍到了。”
禹智皓点点头。
经纪人抬步离开,顺便把门带上。
偌大的客厅,只剩三个人,还有一个烂醉如泥,神志不清,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阿善拿禹智皓当透明人,跑上跑下地照顾表志勋,给他换鞋,挽袖口,拿浸湿了的毛巾给他擦脸,温柔又细致,明明那么明艳又张扬的人,可照顾起人来,却像是一滩软水,让人不知不觉陷进去。
禹智皓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这一幕很熟悉,倒更像是是从前的她,心口止不住的酸痛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阿善给表志勋擦完脸,起身去洗手间放毛巾,但当她从禹智皓身旁擦过时,却被他拉住手腕,他穿着身灰色卫衣,显得胳膊长腿长,拉着阿善时,微微偏着头看她,表情有那么一丝不满和失落。
她抽手,他不但没松开,攥着她的手腕反倒更紧。
阿善没再挣扎,看向他,质问,语气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恶劣:“你要做什么?”
他是单眼皮,微微垂着,显得可怜,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死死地抱住,头抵在她肩胛处,顿顿地磨蹭:“柳善,你怎么这么心狠,完全把我当陌生人。”
阿善听着脑海里上涨的好感度,一把推开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冷冰冰的,压低了声音:“禹智皓,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
“我跟你没关系,是表志勋的女朋友。”
“你的队友,表志勋。”
“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做这种逾越的事情。”
他沉默着,看了眼她身后沙发上烂醉如泥的表志勋,往前迈了一步,一把掐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来。
他一触即离,阿善恶狠狠地瞪着他,明艳的人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唇瓣紧紧抿着,像颤颤巍巍的花苞。
系统:“攻略目标,blockb成员禹智皓,目前好感度:三十”
侧躺在沙发上的表志勋,稍微恢复了一点点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细微的缝,客厅吊灯光线很强,他视线模糊,隐约看到有两个人在拥吻,可一团团光晕在眼前,看不分明,意识在苏醒和昏睡之间挣扎,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架不住铅沉般的眼皮,又继续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