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心里长长松口气,“我知道了,将军不用挂心,还是快些赶路吧。”
本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可蔚子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放下的心又倏然提起来。
“前面就是驿馆,今日就先在驿馆歇息一晚,臣一会儿叫大夫来给公主瞧瞧,若真是害了病痛,医治还是得趁早。”
她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好的不能再好了,他非得在这上头和她较什么真啊。
蔚燃心里着急,掀开车帘急欲辩解,才要伸手,蔚子迟已经上来了,本来挺宽敞的车厢,蔚子迟一上来,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蔚燃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蔚子迟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把她拉回来,“手怎么了?”
“没怎么!”她死死抓住袖子,“我真的没事,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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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子迟轻而易举掰开她的手指头,袖子拽上去些,露出骨肉匀称,细长且红的十分不均匀的几根手指头。
庐山真面目显形的一瞬间,蔚子迟差点儿绷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为了顾念小公主的面子,笑都到嘴边了,又给生生憋了回去,“这怎么弄的?”
看都看见了,再躲也没用了,蔚燃仰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故作大方道,“我那什么不小心把凤仙汁洒手上了,洗不掉,就就这样了。”
凤仙汁?那不是染指甲用的吗?女子大都喜涂丹蔻,凤仙捣碎了加入明矾,敷在指甲上,指甲便如同凤仙花般艳丽,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把凤仙汁洒在手上呢?
“以后要涂丹蔻,还是让宫女来吧,这原本竟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的事,你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她当然知道不好看,这不是头一次自己弄,没什么经验吗?
可这句话从蔚子迟嘴里说出来就是听的人心里不舒服,她撇撇嘴,大大方方露出手指头,“好不好看又没让你看,我自己看着舒服就成了。”
蔚子迟松开她的手,转身下了马车。
难道是自己刚刚自己说的话惹他生气了?大男人家家的还这么小心眼儿,罢了,不理就不理吧,自己也不理他。
一直到驿馆,下了车,萧铎都安排她住下了,她都没再看见蔚子迟。
还能是真生气了?蔚燃本想问问萧铎,可话到嘴边就是张不开口,自己闷闷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天色将黑,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沉沉有力的脚步声,蔚燃揉着眼睛做起来,蔚子迟的声音穿过两扇门飘飘忽忽传进来,“醒了吗?穿好衣服,把门打开!”
蔚燃还在跟他赌那莫须有的气,闻言,故意缩在床上不出声,活像没听见似的。
“那我直接撞门?”
话是疑问的,可语气却是笃定的。
蔚燃掀开被子坐起来,不情不愿的踱到门边去开门,蔚子迟眼睛在她身上溜一圈,眉峰紧蹙,“衣服穿好!”
她低头审视自己着装,果然领口敞着,涣散意识瞬间清醒,揪着领子把他拦在门外,“将军有什么事非得这时候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