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乌孙,路上大概要用上小半个月的时间,出使不是行军,若是部队行军,这么点儿路,至多用上天。
这一行,有公主有太子,不求赶路快慢,只要稳稳当当的就行,蔚子迟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气势凛凛,叫人望而生寒。
他们中途停下歇过一次,赵宴一个人在车上多有无聊,便趁着中途的一次休息溜到了蔚燃的车上,反正车上足够宽敞,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蔚燃劝他回自己车上去,她现在正愁着呢,听说手上这个东西,一旦涂上,颜色两三个月不会消减,那她的手岂不是还要这样丑上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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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不能两三个月都不把手拿出来吧?
赵宴要跟她下棋,棋盘都摆好了,他兴冲冲的落下第一子,盯着蔚燃看了半天,以为她在思考如何落子,可好半天也不见她出手,便张口催促,“你快下啊,该你了,你在想什么呢?”
蔚燃实在不想把手亮出来,便道,“我不会下棋,你找别人玩儿去吧。”
赵宴嗤的一声,“五子棋你不会下?谁先把五子连成一条线谁就赢了,我三岁上便会下了,你不要跟我说你不会。”
这么简单,不会的人是傻子,可这会儿要是把手伸出来,赵宴一定会笑死她的。
她宁愿被认为是笨,也不肯把手伸出来。
“我来不了,这路上颠的我实在是头晕的不行,你回你自己车上去吧,我不行,我来不了。”言罢还真的做出一副头晕想吐状,只盼能赶紧打发走赵宴。
赵宴收了棋子,又在她车上赖了一会儿问,“你想嫁给将军吗?”
蔚燃草草应付,“你不是不要将军做你姐夫吗?不是怕他给你小鞋穿吗?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真的在乎我这个皇弟吗?”
蔚燃这回回答的很认真。“当然在乎。”
她从小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现在忽然间多出个弟弟来,怎么会不在乎?
可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她原本就不擅向人表露心声,即便赵宴还是个孩子,可“在乎”两个字一说出来,还是感慨居多,她又赶紧道,“你要是在乎我这个皇姐的话,就先回去,让我好好儿睡一觉。”
赵宴这回没那么多问题了,乖乖儿的回去了。
打发走了赵宴,蔚燃本以为自己能好好儿想想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手指头,可她这才清净了没一会儿,蔚子迟的声音乍然出现在外面,马车停下来,他声音穿透车厢,砸在蔚燃耳朵里。
“殿下,您哪里不舒服,能否容臣进来看看?”
他怎么来了?
一定是赵宴把她给卖了!这小子,看着那么聪明,他就看不出自己是不想陪他玩儿,故意装出来的吗?
蔚燃声音有些慌乱,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道,“将军不必进来了,我就是就是方才颠簸的有些头晕,现在已经好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我听公主的声音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若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早叫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