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被押在一间特制的大笼子里遣送回京。近千里的路,回京途中一直被放在太阳下暴晒,萧铎下令,连口水都不给他喝,就这么风雨兼程的走了两天,等回到京城的时候也就堪堪剩下了一口气。
到了京城,蔚子迟这不知礼数的将军也开始规矩起来,尤其是到了宫门口,简直不能更周到了,一口一个殿下叫的蔚燃有些飘飘然,好像从他嘴里叫出一声“殿下”她这公主才做的名副其实了似的。
“殿下跟我一起去见皇上吧,这会儿都在大殿里,应当正热闹,去看戏也好。”
蔚燃怕皇帝会因为自己这几天在军营的事怪罪蔚子迟,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反正迟早都是要见的,皇帝在朝堂上的手腕她还没见识过,也是时候该看看真正的皇帝是什么样了。
皇帝一想到即将要面对蔚子迟,心里也紧张,其实这件事想要瞒住蔚子迟不大可能,皇帝一开始的本意也是想让蔚子迟知道,然后好给他个教训尝尝,也让蔚子迟认认清楚,看看那究竟谁才是掌管一切的人。
蔚子迟想必都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敢对着自己这个皇帝撒,他们君臣之间虽然只是表面和睦,但现在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蔚子迟不会这么傻在大殿上对自己不敬的。
这么一想,皇帝瞬间又挺直了腰杆子,自己才是皇帝,做什么要害怕一个臣子?刚刚的担心实在犯不上。
武将上殿议事是不准携带兵刃的,蔚子迟人到承安殿门口,门口的守卫请他交出配剑,萧铎推了那守卫一下,刚要说话,蔚子迟已经把剑交出去了。
萧铎低呼,“将军”
蔚子迟侧身让出身后的蔚燃,一脸的讳莫如深,叫人捉摸不透。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承德殿,皇帝暗暗攒拳,还要装出一脸欣慰的感叹,“景阳,朕的好孩子,快过来让朕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你受苦了!”
皇帝要跟她演父慈子孝,蔚燃心里忽然有些排斥,福身一蹲道,“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若非大将军及时赶到,恐怕儿臣今日就无法大将军为了救儿臣还受伤了呢!”
说到这儿,皇帝收了笑,转眼看向蔚子迟,阴阳怪气儿的道谢,“大将军骁勇善战,几个绑架公主的小小毛贼算的了什么?不过将军救下公主也算大功一件,想要什么奖赏尽管开口,只要是朕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
惠安王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蔚子迟道,“救公主是臣的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只不过这蟊贼可不是一般人,身份不一般,但眼下还不能说出口,没有确凿的把握能把人抓住,调查清楚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之前,这个人的身份还不能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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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皇帝又趁机借题发挥!
皇帝一点儿要提南江之事的意思也没有,惠安王很乐意看他们鹬蚌相争,在皇帝松气的时候故意提了一嘴道,“南江将士的死我们都很遗憾,不知这害死南江三千将士的凶手将军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