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不算见多识广,可以前经常听蔚子延东拉西扯跟她说各种奇闻异事,名人典故,大概也知道这玩意儿是用来保命的,并且据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她又想起上次在大营蔚子迟被行刺的事,他仇家多,三天两头的有人想取他性命,他比自己更需要这个软甲。
“我不要。”蔚燃又把软甲推回去,“我没事,你不是说了,惠安王还要用我来威胁皇帝吗?他不敢杀了我,我比你安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想杀你的人那么多,你比我需要它。”
“倘若真的有人行刺能闯到我面前来,那我即便是有软甲在身也是死路一条,我不会给那些刺客见到我的机会听话,你自己留着。”
蔚燃抱着得胳膊哼一声,“你是不是还拿我当小孩儿呢?我现在是公主,比你官儿大,你得听我的,拿回去!”
她最不喜欢他这样说,有的事情说的太笃定了,结果往往最不如人意。他承担的太多,也是太多人的希望,谁都能死,包括自己,但是蔚子迟绝对不能死。
蔚子迟显然没把蔚燃脸上略显稚嫩的严肃放在心上,倒是抿着唇,饶有兴致的顺着她胸前垂落的头发说,“你再大,在我眼里也是个孩子,别想着拿公主身份压我,你看我吃你那一套?没用!想要我听你的话,那你得听话才行。”
蔚燃挫败的塌下肩膀,“这世上就没有你害怕的东西吗?”
“有”
以前他无所畏惧,但是现在他害怕失去她。
“那你害怕什么?”
他道,“永远不要把你的软肋说出来暴露给任何人,行践真知,受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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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或许都爱讲些叫人听不懂的大道理,蔚燃也没深究,冲天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可哈欠还没打完,就被蔚子迟伸手捂严实了,“没有一点儿姑娘家的样子,你在宫里也是这样?”
蔚燃很认真的摇摇头,“不是,皇后只要一看我眼皮有要打架的意思就会放我回去睡觉了,根本不会给我打哈欠的机会。”
就这一点,蔚燃就觉得皇后这个做娘的潜质不错。
这丫头是在变着法儿的提醒自己她困了,想回去睡觉了吧。
他可以连着几天不合眼,可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样,蔚子迟唇角一弯,搓了个响指,然后汁湘不知道得从哪儿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蔚燃稀奇的攥住他的手指头看,“怎么做到的?手指头可以搓这么响的?”
这大抵是蔚燃第一次对他表现出满脸崇拜来,蔚子迟心里陡然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嘱咐,“回去早点儿睡,明早我会派人护送你去南山寺,你去了,该怎么就怎么,遇上惠安王或是赵廷钰来找你,只管摆架子,什么都别管。”
蔚燃点点头,忽然觉得他有点儿的保护过头了,不过这种感觉却叫人感觉很安心。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她把斗篷解下来还给蔚子迟,嘱咐他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儿,跟着汁湘,在一盏渐行渐远的宫灯后,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