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狐狸显然不知讨打为何物,他“嗐”了一声,语气风淡云轻。
“这算什么,我还有个大伯,就是我姑姑的亲大哥。现任阴司之主,人称鬼帝!”
楚钰衿掰着手指头:“我想想我还有哪个亲戚来着……”
迟柔柔舔着后槽牙没吭声,其余人也是眼角抽搐的盯着楚狐狸。
这狐狸……
是在讨打吗?
他是赤果果的在炫耀吧?对吧?
迟柔柔眼里闪过一抹奸诈,她笑眯眯的继续问道:
“如此说来,想来你那位未婚妻,来头应该也不简单吧?”
“那个大姐……呃,我不是说她年纪大啊,她的的确确比我年长个几千岁!”
楚钰衿嘀咕道:
“我姑姑身边有两位女官,一位就是蝉奴的主子,另一位女官就是我那未来丈母娘。”
“她膝下有一女,名叫宥婷,小名儿笑笑。”
“她成年之后就披甲上阵,成了我大表哥麾下的五冥上将之一,常年在幽冥海下统兵。”
“我就小时候见过她两回,那大姐打人太厉害了,你瞅见我这条尾巴没有!”
楚钰衿屁骨后忽然冒出一条尾巴,他一把拽到前头来,自个儿薅了两下,露出一处秃噜了的地方。
“我小时候与她开玩笑而已,她就把我毛给我揪秃噜了!”
“最可气的是,我姑姑居然还嘲笑我,说我是个菜鸡!连个姑娘家都打不过!”
“天地良心,我那会儿才五百岁!按照人族年纪算,我也就五岁而已,我一个屁孩儿怎么打得过她云宥婷?!”
一屋子人听完,啧啧了两声。
迟二狗一针见血道:
“所以搞了半天,你不就是嫌人家年纪大,并且小时候还揍过你?”
“楚狐狸,你这还是妥妥的逃婚啊!”
“干的不是爷们该干的事儿啊!”
楚钰衿翻了个白眼,“你闭嘴吧你!”
他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那云宥婷有多虎,你个死狗是不知道!
那大姐刚成年的时候就敢向他大表哥发起挑战,一身金锐杀气,能与天界的破杀神君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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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娘亲的性格那么温柔,真不晓得养出的闺女怎么那么暴力?
楚钰衿深深怀疑,阴司冥府那地儿的水土是不是有点特别,反正那地儿养出的婆娘,一个比一个凶悍!
“芋头,你都记下来了没,可别错字漏字儿了啊。”
迟柔柔偏头对御渊道。
御二爷懒洋洋的哼了声:“放心,一字不差的都记在了脑子里。”
他说完,看着楚钰衿发青的狐狸脸,坏心肠的笑道:
“保准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表舅!”
楚狐狸窒息了,瞪大眼看着这两口子。
“迟柔柔,你阴我是不是?!”
“是啊!”迟柔柔笑的合不拢嘴,拍了拍他的小俊脸:“所以以后你老实点,现在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
让你炫耀!
姐姐今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别看楚钰衿平时瞧着硬气,但迟柔柔与他相处了怎么久,发现这家伙的死穴极其明显。
一怕姑姑二怕他表舅,最多再加一个他的大表哥!
楚钰衿现在是死死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他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这些话要是传回家里,他妥妥要被削死!
不说别的,要是云宥婷那大姐知道了,铁定扛起她那两把斧钺满六界追杀他!
没准这次还要把他的十二根尾巴全给他揪秃噜了!
楚狐狸觉得自己的磨难已经开始了……
这边笑话完了楚狐狸,御二爷轻咳了两嗓子,把迟柔柔给拉了出去。
灵山中风景秀美的地方不少。
御渊对这里自然是熟悉的。
迟柔柔与他牵着他,神色有几分玩味。
两人来到一处幽谷,地方清雅别致,不时有水滴从高处滴落下来,声音显得空灵悦耳。
“你到底要干嘛?”
迟柔柔开口问道,眼神睨向他:
“芋头,你这分明有事儿啊,从你醒来后就藏着掖着的,还不老实交代吗?”
御渊抿了抿唇,“有件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迟柔柔美目一眯,商量?
“能让你这位败类爷如此忐忑,想来你要与我商量的事儿,极有可能会让我发飙,或者让你挨揍。”
迟柔柔笑了起来,眼神有几分凶恶。
“你想干嘛?”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想玩以身犯险之类的招数,这念头你最好直接胎死腹中,别说出来找打!”
事实证明,肉爷凶起来也是超凶的!
训斥起来人还是能把御二爷训斥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老人家这会儿心里也犯难啊,那事儿要怎么说出口呢?
不挨揍估计是不可能的……
这黑锅就该让蚩尤来背才对!
迟柔柔满脸怀疑的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御二爷也不犹豫了,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需要你配合演戏。”
“什么戏?”
御渊省去了心晶的事,把他和蚩尤的计划说出口。
迟柔柔听的过程里没有吭声,只是眉梢时不时飞扬几下。
御二爷忐忑说完,等着她的反应,时刻防备着她忽然出手进行家暴。
“呵……”迟柔柔笑了一声。
伸手准备挠一下鼻头。
结果见御渊肩膀一颤,右脚下意识朝后迈。
她手顿在半空,揶揄的看着他:“怎的?怕我抽你?”
御二爷一声轻咳,俊脸上维持着硬气,“一家之主岂会畏惧这些。”
一家之主?
迟柔柔笑了,眯眼看着他。
“这狗血三角恋的剧本,是你写的还是乌眼鸡写的?”
御二爷面不改色,毫不犹豫:“蚩尤!”
迟柔柔语气悠长的“哦”了一声,点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回答的这么肯定果断,那出这馊主意的一定是你没跑了。”
御渊:“……”
“为什么?”御渊有些不明白了,凭什么她就这么肯定:“你男人我的人品在你心中,难道还比不上那乌眼鸡?!”
“其实与人品没什么关系。”
迟柔柔嫌弃的盯着他,“芋头,咱们老夫老妻也不玩虚的,反正现在又没外人,人品那玩意……你有过吗?”
御二爷心情有点复杂。
‘老夫老妻’这四个字让他很是舒坦。
可是吃肉肉,你男人我怎么就没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