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柔柔跟着蚩尤朝着寨子深处走。
说来也怪,明明走的是平地,却有一种登山的感觉。
脚下有一种阻力,像是这个灵山并不欢迎她的到来一般。
迟柔柔眸光幽幽一动,勾唇笑了起来。
蚩尤看出了端倪,忽然握住她的手。
“退下!”
他声音出现的瞬间,那种阻力便消失不见。
迟柔柔拍了拍他的爪子,道:“不至于,你家里人虽不欢迎我,但姐姐也不是这么柔软可欺的好吧!”
蚩尤直接把她手丢开,皱眉道:“你当吾是在保护你?发梦呢?”
“吾是怕你这悍妇伤着了吾的族人!”
啧。
迟柔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掩鄙视。
巫姑等人跟在后面,神色各异。
“小云汐呢,她不是回来养伤了吗?现在在哪儿?”
迟柔柔还是惦记着云汐,急着想见她,这会儿金鹏儿子也回北荒州去了,估计那丫头身边就只有许伯照顾着。
蚩尤朝后看了一眼,巫姑便过来了。
“你先带他们去见云汐。”
巫姑点了点头,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蚩尤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看着另外那五人,继续朝着那壁雕下的洞口走去。
巫姑领路,迟柔柔几人去往小云汐所在之地。
路上迟柔柔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很快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这灵山巫寨之中的成年巫族并不多,有许多都是稚童模样。
这还真是奇怪。
蚩尤尤手底下的是一群孩子兵?
“坊主夫人若有什么疑问,不妨开口便是。”巫姑看出她的疑惑开口道。
迟柔柔看了巫姑一眼,这会儿巫姑对她的态度倒是显得异常的温和。
不过她这人记仇,上次巫姑算计她和芋头的事儿还没忘呢。
即便表现的再怎么好亲近,但对巫姑或巫族大多数人来说,她的存在可一点都不讨喜!
“就是好奇你们巫族怎那么多小孩子。”
迟柔柔淡淡道。
“万年前那场变故,巫族毁灭,血肉神魂归于天地,直到吾王回归,巫族人的神魂才苏醒复活。”
“只是人虽活过来了,但却有一个过程。”
巫姑轻声道:“大多数族人的力量都留给了山川大地,肉身与神魂虽已归来,却只能成为幼童的模样重新开始。”
“这是天地给巫族人的馈赠,也是一种循环。”
迟柔柔听完,倒是有些恍然。
巫族的存在的确有别于其他。
“不过你们十巫的力量似乎没受太大的影响?”
巫姑垂眸笑着:“要比拟巅峰之时自然还是困难,不过好在巫族人够团结。”
迟柔柔要听不出她这话中深意,那才奇怪了。
楚钰衿走在边上,闻言哼哼笑了起来。
方才他的狐狸尾巴差点给烧秃噜了,这心气儿也有几分不爽。
当下开口道:
“柔姐儿,看来人家这是不欢迎你啊。”
巫姑朝楚钰衿看去,先前她就在猜测此人是谁,一身的狐狸味儿,尾巴还是黑色的。
不过方才楚钰衿只露了一条尾巴出来,所以巫姑也判断不了他的身份。
“不知这位贵客是?”
楚狐狸闻言,懒洋洋的笑了起来,眸子睨过去:
“不才,青丘国主。”
巫姑一惊,脸色起了些变化,重新打量起迟柔柔几人。
后面的铁真和御晞她是认识了。
但迟玉楼和浮生她却是第一次见。
那个迟玉楼她倒是看得出是个小僵尸,不过旁边的浮生……
巫姑心里有些不安,这一次吾王带着迟柔柔他们来灵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残页的事情,蚩尤应该已告诉你们了吧?”
“纵然他没说,小云汐应该也说与你们知道了才对。”
巫姑点了点头,但神色却有些奇怪。
“虽是说了,但总觉得有些荒谬无稽。”
迟柔柔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
金鹏还有小云汐,乃至许伯都已经觉醒,关于残页和此世为书的事,也都清楚。
按照蝴蝶效应这个说话,接触了觉醒之人,自我意识也有很大可能会觉醒。
更别说云汐已将真相告诉了他们。
不过看巫姑此刻的样子,并没有要觉醒的征兆,反而对小云汐的话并不相信,连那临门一脚都没踏进去。
巫姑领着他们到了一处院子,刚走进去,就见一位老者从屋子里出来。
“二姑娘!”
出来的正是许伯!
看到老人家之后,迟柔柔脸上的笑容便灿烂了起来。
之前前往十方浩海时,许伯跟着一起过去了,不过那会儿帝鉞失踪,迟柔柔便让他现行回来。
此番他们从青丘归来,虽是直接就来了灵山。
但看到老人之后,迟柔柔才想起,自己竟是忘了将大哥的事通知给许伯。
现在见他那一脸担忧的模样,迟柔柔心下惭愧。
正要开口之际,一人抢先冲上去,直接扑到了许伯怀里。
“许伯,想死我了!!!呜呜呜——”
老人家一愣,看着抱着自己哭的像条狗似的少年,懵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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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少爷!!”
“是我啊!”迟玉楼抬起泪眼,瘪嘴道:“不是吧许伯,我消失了这么久,你都没想过我不成?”
“你这也太偏心了啊!”
老人家激动的手都在颤,然后一巴掌给迟玉楼拍在了大腿上!
“啊!”
迟玉楼痛的惊叫唤,“许伯你打我干什么?!”
“会痛?会痛就好,说明不是做梦。”
迟玉楼:“……”
许伯激动的点头,深吸一口气,猛地偏头揉了下眼睛。
“太好了,现在这样才是一家团聚。二姑娘,大……大少爷他到底找到了没有?!”
“哎呀,许伯你放心,大哥没事!他跟着大嫂先回九重碧落办正事了!”
迟玉楼抢先说着,扭着老人家絮叨个不停:
“许伯你偏心鬼的很,怎么就不多问问我有没有事,我可是遭了好多罪的!”
“你看我这饱经风霜的脸蛋,这皮肤……都糙了!糙了啊!!”
许伯满目慈祥的看着他,拍着他的狗头,轻叹了口气问道:
“苦了三少爷了。”
“经历了这么多风霜,还能这么弱,真是不容易!”
迟玉楼:他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