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霜走了之后,迟玉楼的身板才恢复自由。
他惊恐的看向蚩尤,刚要开口。
就见蚩尤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口黑血出来。
二狗子吓得一愣,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叫乌眼鸡还是该叫姐夫。
“愣着作甚,还不过来扶着吾!”
蚩尤冷睨向他,低吼道。
迟玉楼哦哦了两声,赶紧过去扶住他,紧张的语无伦次:
“你没事吧……不是,我姐夫他没事吧?”
“这么好端端的你冒出来了?这血瘾还发作这吗?”
“刚刚风无霜那丑婆娘说御败类的肉身要崩溃了是什么意思?”
蚩尤听着他像个碎嘴老太婆似的在自己耳朵边叭叭叭个不停,真想一巴掌下去把他天灵盖给他掀了!
“闭嘴!”
他一声怒吼,迟玉楼猛地把嘴闭上。
还没安静三个呼吸,他又小声问道:“我就问一句,你别动手。”
蚩尤扯了扯嘴角:“说!”
“我姐夫有没有事?”
蚩尤冷冷瞪了二狗子一眼,深吸一口气后,道:“死不了。”
他声音沙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弱。
他将浑天绲交到迟玉楼的手里,强撑着一口气道:
“你背着吾去昊天神木那边,尽快和迟柔柔汇合。”
“风无霜既然出现,那风氏的人必然也在这小世界中,这浑天绲能保护你的安危。”
迟玉楼闻言捏住手里两核桃般的物件,表情却有点发苦。
“你一巫族大佬还要我背啊,不能自己走吗?”
蚩尤大佬现在杀狗之心是真有点压制不住了。
他都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好脾气和耐心了,居然还与这傻狗解释:
“吾要压制你那死姐夫的嗜血之欲,要么背,要么一会儿等着被吸干,你自己选!”
“背背背!”
迟玉楼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开玩笑,就御渊先前啃骨头似的咬他,这蚩尤要是再失控,他就等着被吸成狗干吧!
那可真就一口一下嘎嘣脆了!
迟玉楼背起蚩尤大佬,那成年男人的重量压在他单薄的双肩上,二狗子吸了吸鼻子……
还好僵尸力气够大,这点重量他还扛得住。
“乌……乌眼鸡……鸡哥……”
迟玉楼磕巴了两下说着:“你坚挺点啊,别我姐夫没了你也没了……”
“我姐夫就靠你了啊,我姐那狗德行没了我姐夫,怕是也没男人敢要,你不能让她守活寡啊……”
“那什么你虽然讨厌,但你也别死,死了迟柔柔估计也会伤心的……”
蚩尤听着他那苍蝇般的嗡嗡嗡,拳头蠢蠢欲动,盯着他的后脑勺,到底还是没有锤下去。
这小子……是真烦人啊!
一抹笑意从蚩尤眼中滑过。
他闭上眼,淡淡道:“不会让你姐守活寡的。”
……
昊天神木之下。
一个糙汉般的身影四仰八叉的躺着,鼾声震天,手指下意识的放在肚子上,隔着衣服抠着肚脐眼。
一行黑衣人出现在了神木下的山脚,为首的少年抬头仰望着巨大的树冠,嘴巴哇的张大。
在他的脖子上围着一圈红火的狐狸皮毛,那三条漂亮的狐尾就耷拉在他胸膛前,显得异常好看。
只是狐尾的末端像是沾染了血迹一般,殷红湿润。
这张狐狸皮显然是刚剥下不久的!
“这就是昊天神木啊,真是好看,二姐咱们将这神木给搬回无妄之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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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情一脸天真烂漫的说着。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冷着一张脸,开口道:“少说梦话,快点干正事!”
“二姐真是没意思,还是大姐好玩一点。”
女子眼角抽搐了一下,她那张面容亦是绝美,只是下颌的地方却有一个伤疤,像是被鞭子所伤。
一时间,美貌被损了不少。
若是姜姬和帝鉞在的话,定能认出她的身份。
这个女子,分明就是风无雪!!
她和姬天佑一样,都活着从深渊中出来了!
只是比起五年之前,风无雪整个像变了一个人,眉宇间满是戾气。
哪有半点过去的白莲小甜甜的样子。
她听到风无情的话,冷笑不已:“大姐?那个野种也配?”
风无情脸上却还是那副稚童般的笑容,天真的说着:
“大姐虽是个野种,但她现在是咱们几人中最厉害的啊,比二姐你厉害多了。”
“你虽然是嫡女但是比实力赢不了一个野种也没辙啊,嘻嘻……”
风无雪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她森然的盯着风无情,见他还是那副童真样子,心里杀意沸然。
却见风无情迎着她的视线,甜甜笑道:
“二姐想杀我吗?”
“嘻嘻,二姐想杀我的话就直接动手呀,不过……”
风无情声音一顿,笑容变得越发夸张,那嘴角像是要咧到耳根子了一般。
“你要是杀不死我,会被我杀掉哦……”
风无雪背脊窜起一阵寒意,没有再与他对视,僵硬的将视线挪开。
风无情乃风氏幼子,名声虽不显,但风无雪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小子有多恶劣。
不……已不是恶劣可以形容!
他就是个怪物!
真正的怪物!
魔童无情,他风无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童!
“快快快!咱们快上去,这个神木好好看,我好想要!”
风无情说着,率先动身。
风无雪皱眉跟上,开口到:
“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真正的目的,这昊天神木是次要的,玄尊吩咐了必须将那笔精和白迟找到!”
“什么主要次要一点都不好玩,我就要这棵树。”
风无情眼神偏执,天真中带着可怕的疯狂。
这个怪物!
风无雪咬紧牙关,一行人登顶,昊天神木的全貌落入眼中,与之同时,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在树下酣睡的男人。
铁真一个呼噜扯的自己差点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开……要开饭了吗……”
他抠着肚脐眼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对面那一行人。
眼里的睡意逐渐淡去,眼睛越睁越大……
头铁抬头看了下数,又看向对面的人。
他吞了口唾沫,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问道:“我……莫不是在做梦?”
风无情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沉下脸色道:
“这个丑鬼污染了我的树,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