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渊和迟柔柔沿着河边漫步,那个套娃一直被她拿在手上把玩。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御渊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笑出来的?”
一开始只当这憨妞妞是在强颜欢笑,但开诚布公后,御渊才发现,这憨妞妞是真的挺开心的。
“猜到了真相,这真相还极有可能是对的,我为什么不高兴?”
迟柔柔昂着下巴说道,把套娃往怀里一塞,举起自己的手道:
“我手上的墨,只有知道寥寥几人才能看见,而这些人都知道残页上的内容。”
“残页上有一句话,他们都‘觉醒’了……”
“华无色也知道残页,可是他不知内容,所以看不到我手上的墨。”
“答案很清晰,只有觉醒的人,才能看到‘墨’的存在。”
迟柔柔耸了耸肩,“就算这世界是假的,只是套娃中其中一个娃娃。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她看着御渊,露齿笑着:“咱们觉醒了啊!”
“这是好事,自然值得高兴!”
迟柔柔假设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自己所处的彼岸时间的原型乃是一本‘书’。
书上的残页上说到,他们觉醒了,这个世界逐渐失控了!
这句话是否说明了,从那个叫墨池的男人的声音出现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没有再按照原定轨迹在行走。
不再以执笔着的想法而行动。
而是受这个书中人物自身的行为在转动。
“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御渊看着她,也不禁笑了起来。
若是旁人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乃至自身或许都是虚幻的,指不定要怎么郁郁寡欢。
可这憨妞妞除了一开始有些迷茫之外。
之后的反应却是大大有别于旁人!
纵然是御渊自己,在知道这猜想后,心里也像是堵着一团恶气,可是她……总能在黑暗中摸索出一道光来!
就如她说的那般,他们觉醒了!
既然觉醒了,那便不会再由着自己的命运被旁人摆布!
御渊忽然想起她曾说过的那句话:
她未想过改变这个世界,只想不被这个世界所改变。
一语成箴,像是定下了他们以后的路一般。
觉醒的人,所要做的不就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改变吗?
不被虚假世界同化,在虚妄中活出真实,活出自我。
不是一笔一划勾勒的纸上名字,而是有血有肉真真正正存在的‘人’!
跟着肉爷朝前的思维转一转,忽然觉得这仿佛‘天崩地裂’的大事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起来这个情况对御渊和迟柔柔来说真不陌生。
应该说是驾轻就熟了。
当初在深渊下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吗?
他们都打破过一次深渊了,还怕再打破第二次?
想到这儿,御二爷心气儿倒也松了,搂着自家小肉肉懒洋洋的散步。
管它这狗屁世界是个什么损色样儿,活人还能叫尿渴死?
“说的没错,如果这世界真是一本书的话,现在那狗屎命运应该已知道咱们觉醒了。”
“这个时候,慌张的应该是那狗屎命运才对。”
“咱们活的越恣意舒坦,它越是难受。”
“这就对了嘛!”迟柔柔一个劲儿的点头,竖起大拇指:“不亏是我看上的男人,这觉悟,杠杠的!”
“谬赞谬赞,肉肉你的觉悟也还可以。”
两口子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一路走着一路辱骂那见鬼的狗屎命运。
真真是把那所谓‘命运’当成了一条狗。
“不过我觉得咱们既都觉醒了,那见鬼的‘命运’或是执笔人应该也不会坐以待毙。”
迟柔柔咂摸了一下嘴:
“还记得先前的那撮狗毛不?我总觉得出现的突兀,像是有人故意提点我梦南枝开溜了一般。”
御渊点了点头,那会儿迟柔柔就在大狱里,手上莫名其妙就多了一撮毛,这事儿本就玄乎。
“命运不会坐以待毙,那咱们迎头痛击便是!”
御渊开口道,眼中寒光一闪。
或许一开始他们的路,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但往后的路,谁也别想安排!
两人在坊市里溜达了一圈,便回了皇城。
还没到万华宫,他二人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迟柔柔和御渊对视了一眼。
联袂走进宫门,就见不远处立着一道格外挺拔的‘倩影’。
迟柔柔哈的一声笑了,“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出现在万华宫里正是溪箬‘大美女’!
他眼瞅着这两口子谈情说爱回来了,一脸的酸气。
“你说你俩天天腻乎在一起,腻味不腻味啊?”
“小生这都等了大半天了,你们才回来!”
御渊瞅着这位女装大佬,自家肉肉的好‘闺蜜’,俊脸上没撒好脸色。
糙老爷们装女人,死变太!
“谁知道你会忽然跑过来,怎么着,你们天妖岛的乱子平息了?”
“天妖岛能有什么乱子,得亏您老人家英武盖世,那些食腐怪不都解决了吗?”
“那你不留下当你的公主大人,又跑来百里华池作甚?”
迟柔柔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你不会真准备‘嫁’给小光光当媳妇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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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箬抛了个媚眼出去。
“小生倒是不介意。”
“本王介意!”
允月白的声音恰逢其会的从外传来。
溪箬立马啧了一声。
“小光光?”迟柔柔一看到自家白月光,那眼神叫个温柔如水。
只是还没温柔太久,御二爷一声冷笑,警告的盯着她。
允月白见状,叹了口气。
“御坊主,醋大伤身。”
“本君喜食酸,你管得着?”
允月白讳莫如深的盯着他,唇角一勾,黑月光立马上线。
“既喜欢,那你就多食点。”
说完,允月白看向迟柔柔:
“柔柔,此番百里华池之乱多亏了你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
“今夜想邀你赏月,可愿赏脸?”
“好呀!”迟柔柔立马答应。
允月白一指御渊:“别带此人。”
迟柔柔噗哧笑出了声。
御渊俊脸阴沉,眯眼盯着他:“允月白,当面挖本君墙角,你好胆子!”
“御坊主放心,是你的谁也挖不走。”
允月白看着他,露齿笑道:“此举纯粹是为了酸你。”
你不是喜欢吃醋吗?那给你机会多吃点。
御渊:“……”
如果这世界是一本书,鬼知道他此刻多想把执笔的那王八羔子揪出来暴打一顿!
作甚要写这么一个玩意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