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三人陷入沉默。
“不知为何，这名字出现后，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允月白开口道，他走到窗边，看着苍穹之上。
迟柔柔和御渊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她眯眼看着苍穹上，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过去在深渊下时，曾有许多次，她都如现在这般。
像是苍穹之上有一只眼，藏在云端之后，在看着他们。
“若按照残页上所写，当初在界线处与你说话的男人名叫墨池，那就只需等御晞的答案了。”
如果御晞确认无疑，当初他并未在那时与迟柔柔说过话。
那这残页上的内容，便是真实的。
那个叫墨池的男人，曾窥视着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四州三海中的存在，还是大荒年间的古神？”
三人心里皆怀揣着疑问。
“我着人下去查一查。”允月白开口道：“虽只有一个名字，但既是大神通者，应该不至于在这世间没有一点痕迹才对。”
迟柔柔心觉允月白此举或许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阻拦他。
殿内就剩下她和御渊。
方才‘墨池’这个名字出现后，御渊就闭上了眼，想来是去问乌眼鸡那厮了。
这会儿他重新睁开眼，神色却没丝毫放松。
“蚩尤也不知道墨池是谁？”
御渊点了点头，“极东之地出来的古神，没一个叫这名字的。”
“大荒年间也从未听说过此人。”
迟柔柔一皱眉，撇嘴道：“那就怪了，这个神秘人究竟什么来头呢？”
御渊摇了摇头，走到桌案边，提笔写下‘墨池’二字。
他眼神有片刻迷茫，笑容也带着几分古怪与戏谑。
“这名儿听着就不像个好东西。”
“墨池，墨池，不就是一肚子黑水儿？”
迟柔柔正咬着手指头，听到这话偏头看向他：“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个儿？”
一肚子黑水儿不就是你御二爷吗？
御渊闻言瞪了她一眼，将那张写了‘墨池’二字的纸张揉作一团，丢到一边。
走到迟柔柔身边，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方才又在胡思乱想着些什么？”
迟柔柔只要眼咕噜一转，御渊就知道要坏菜。
刚刚她那番神情，分明是这小脑袋瓜又开始乱动了。
“也没想什么。”迟柔柔一瘪嘴，往他身上腻歪了过去，直接缩进他的怀里。抓住他的两只手臂，让他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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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手同脚摇晃到了窗边，迟柔柔看着苍穹，抿了抿唇道：
“芋头，你还记得之前在大狱深坑里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吗？”
“怎么了？”
迟柔柔眯着眼，“他们仰望坑顶的样子，像不像我们现在？”
御渊眸光幽幽一动，他明白迟柔柔的意思。
过去他们还在深渊下的时候，也曾仰望夜空，想要打破那片苍穹来到彼岸，看看这真实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但他们过去的处境，与此刻大狱深坑下的那些人又有不同。
他们并非是被放逐，而是机缘巧合下被迟柔柔给收入了大狱，在那里面蜕变重生，形成了一个小世界小天地。
这并非是迟柔柔刻意所为。
但当时他们站在坑顶，看着下方的那些人时，的确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看着过去的自己。
像是一个轮回，又像是一切的起源。
“不管是大狱下的变化，还是这个叫‘墨池’的名字的出现，我都觉得不像是巧合，冥冥中，这两者间似乎有些联系。”
“但我说不出来，我就是觉得……”
迟柔柔声音一顿，伸出手像是要触摸苍穹。
“这个彼岸世界，会不会也如大狱下的深坑世界一样，是人无意中创造出来的？”
“那些残页或许不是我们所以为的命运之书……”
“芋头，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御渊听到她的话，神色平静，只是更加抱紧了她。
“憨妞妞，即便这个世界是假的又怎样，我们是有血有肉的。有自己的爱恨，这便是真的。”
“如果这彼岸世界又是另一个深渊大狱，那咱们继续打破它便是。”
“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不死，咱们的命，咱们自己说了算！”
迟柔柔噗嗤一笑，偏头看着他：
“长进了啊，芋头！现在都会给我灌心灵鸡汤了！”
“鸡汤？你喜欢那玩意？”
“不喜欢，”迟柔柔一撇嘴，“还不如给我整两只大肥鸽子下酒！”
这答案，是他的无敌吃货小肉肉没错了！
御渊拥着她，垂眸想着：
“你不能食五谷这事儿得想法子解决才行，本来就瘦的像个柴火棍，再不吃点肉补补，以后风一吹便跑了可怎么办？”
迟柔柔微怔，她不能食五谷的事，只在上一次和蚩尤讨价还价时，才简单提过一嘴。
是乌眼鸡告诉芋头的？
这男人把这事儿闷在心头，虽嘴巴上从未讲过，但却从未忘记过……
“胡说八道，我明明是该瘦的地方瘦，该美好的地方很美好，好不好！”
肉爷说着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膛。
御渊眸子猛的一暗，抓住自己大氅的两侧，绕到她身前一环。
直接将她裹了个严实！
死傲娇的一声哼：“这美好只能我独占！谁敢看挖了谁的眼珠！”
“吃肉肉你收敛点，老挺胸抬头干嘛，你又不是小公鸡，摆什么打鸣的姿势？！”
“驼背含胸挺肚子！低调你懂不懂？”
“嘿……你这烂芋头。”
肉爷登时给逗笑了，驼背含胸挺肚子？
那得丑成什么样子？
这酸菜芋头又开始发酵了是吧？
她哼哼一声，故意朝前挺起胸膛，底气十足道：
“没有才需要低调，我这么大的资本，不拿出来显摆显摆，岂非对不起我的魔鬼身材！”
御二爷额头上青筋抽了抽，目色深沉，眼眸眯了起来，透着几分危险的意思。
就连那语调，也是低沉的让人心颤颤：
“想显摆？成！为夫满足你！”
“什、什么为夫？你好好说话！”
肉爷语气一慌。
御二爷紧逼而来：
“你不就喜欢软饭硬吃吗？”
“今夜你就在我跟前好好显摆，要不显摆到位，你等着三天下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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