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不能背后嚼舌根啊!
被大舅子刁难多了,御二爷是不是也想反抗那么一下下。
给大舅子找点麻烦,送一个讨人厌的狗子耍耍,倒也不错。
只是这阴谋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好在……二爷脸够厚。
面对迟重楼那冰冷的眼神,他依旧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迟柔柔在边上看着他,那眼神真真是……甜蜜中透着嫌弃。
烂芋头胆子挺肥啊……
“迟重楼!这败类想偷听来着!”
姬无道张嘴就先来一个栽赃嫁祸。
迟重楼面无表情的进屋,开口道:“撒谎也是要挨打的。”
姬无道立马把嘴给闭上了。
恨恨的瞪着迟重楼的背影,磨牙嘀咕着:“你们就是一家子联手欺负我……”
“欺负你个渣渣能有什么爽感?”迟柔柔白了他一眼,一踹他的脚脖子,“进去!”
“我进去做什么?我跟你们又不是一家子!”
姬无道阴阳怪气说完,扭头就往外走,结果走到院门口也没见人叫住他。
他脚下越走越慢。
迟柔柔看着他,一个劲儿的摇头。
御二爷直接翻了个白眼。
姬无道咬紧牙,就要狠下心跨出院门了。
迟重楼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速度滚进来。”
姬无道脚立马收回,转过身,明显扭捏的很,面上却装作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老子是打不过你才回来的,要是打得过你我绝对走人!”
说完,他亢嗤亢嗤就往屋里拱。
迟柔柔看着他,不由皱紧眉。
先前御渊和姬无道说的那些话,她自然听全乎了,见状她不由撇嘴,看向御渊,小声道:
“你这是给我大哥直接塞了个儿子?”
御渊一挑眉:“你们老迟家香火后继有人了,不得感谢我?”
迟柔柔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可拉倒吧!
不过……
姬无道这小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听她大哥的话了?
进屋之后。
姬无道已经在边上‘乖乖’站好了,只是站的位置,似不自觉就在迟重楼的背后。
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乖儿子的姿态。
迟重楼和迟柔柔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迟柔柔隐去了御景的事,将深渊大狱的事转告给了御渊。
御渊听完之后,习惯性的活动了一下手指。
虽说文玩核桃已经被迟柔柔给拍碎了,但这是他想事情时的习惯。
他沉默了一会儿,冲迟重楼问道:
“深渊大狱以及钥匙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迟重楼没有作声。
御渊点了点头,“看来是不能告诉本君了,所以方才故意将我支走。”
他说着看向迟柔柔,“肉肉你知道吗?”
迟柔柔眨巴眼:“我说我不知道估计你也不会信。”
御渊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既然你也不肯告诉我,想来这事儿我是真不该知道。”
御渊意味深长的说着,手却抚过了沉乌剑。
迟柔柔的心肝忽然颤了颤。
她觉得吧……
以烂芋头的奸诈狡猾,没准他心里早就有些猜测了。
姬无道在边上,仿若听天书一般。
他皱紧眉,忍不住插话了。
“你们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此世为深渊大狱,万物皆棋?我们就是被锁在大狱里的牲畜不成?”
“谁知道呢。”迟柔柔一耸肩,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你还笑的出来?”姬无道脸色异常难看。
“不笑还要哭不成?”迟柔柔一撇嘴,“活了两辈子才认清这个事实,的确可笑了点!但总归是揭开了一角真相不是?”
“这个世界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的,咱们是真实存在的不就行了!”
迟柔柔说着,走到窗边,朝苍穹上看去,戏谑的勾起唇:
“我还真想看看,这个虚假世界之外的天地,又是个什么样子?!”
“那再算上本君好了。”
御渊走到她身边,一道朝苍穹上看去。
“我也想看看,那一双双黑眼睛的家伙,究竟是什么玩意!”
姬无道皱紧眉,脸色一直不大好。
他猛地嗤笑了一声,摇头道:“你们一定是疯了,我才不信这些鬼话。”
说完,他闷头就往外走。
迟柔柔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幽幽一动。
撇了撇嘴,转向迟重楼道:“大哥,要不你去安慰下你儿子呗?”
迟重楼挑起眉梢。
迟柔柔耸了耸肩,道:“谁让那个狗杂碎现在只听你的话。”
迟重楼:“……”揉了揉眉心。
他只是因为上一世误杀了那小子,不想欠这一条命罢了,怎就成了如今这地步。
迟柔柔撇嘴道:“那家伙虽烦人的很,其实吧,脑子也单纯。”
“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
迟柔柔想起上辈子自己为何会被他‘追杀’那么久,无非是因为她随口夸了他一句眼睛好看罢了。
真就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迟柔柔至今都记得那家伙当时疯癫的样子!
像是一个一辈子在阴暗角落里活着,从未被人喜欢,被人夸奖过的傻子似的。
面上装作傲慢满不在乎,眼睛里却是剧喜。
扭捏着不承认内心的激动与欢喜。
她那会儿只是不化骨,哪里是他的对手!
初遇时,她就败在他手下,但就因为这一句话,他放过了她……
之后那家伙就成了狗皮膏药,一直在后面‘追杀’着她。
每一次她输了之后,这家伙都要让她夸他一句,之后便放过她了。
至少上辈子……
迟柔柔一直觉得他就是个脑壳有毛病的蠢尸。
知道这辈子再遇见,知道他的身份后,迟柔柔才恍然明白,这狗杂碎种种蠢货行为的由来……
迟柔柔徐徐说出过往。
然后就见迟重楼在位置上皱紧眉,须臾后,迟重楼起身往外走。
“大哥要去哪儿?”迟柔柔明知故问道。
迟重楼嘴角扯了扯,面无表情道,“口渴,出去喝口血。”
说完,他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
迟柔柔噗哧一笑,扭头就见御渊意味深长的盯着自个儿。
“吃肉肉,你难不成早就知道那狗杂碎喜欢你,但一直装作不知道?”
迟柔柔闻言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你刚刚不也说了,那家伙对我并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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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嗤了一声,“就是撒泼打滚无理取闹,想要求取温暖的小破孩罢了。”
她对姬无道算不上喜欢。
也谈不上是朋友。
只是因为上一世那乌龙生死局,让那小子与她还有她大哥都有了牵扯和羁绊。
姬无道的殒命,与她有关,与迟重楼也有关。
说白一点,他更像是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兄妹俩而死的。
撇开这一点不谈。
这个狗杂碎就像是一个走钢索的小破孩,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眼看着他就要跌落那个深渊,正常人……但凡是有能力能施救的正常人,应该都会不吝啬伸手去拉他一把吧……
迟柔柔默默想着。
她没有圣母的慈悲心肠,也没有广纳天下,普度众生的大胸怀。
她只是想当一个正常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