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阀女人扛起半边天这事儿,迟柔柔倒是没想到。
按照史臻襄所言,他那大伯母大部分时间都在淮州坐镇,不在京都城,这会儿去借粮怕是要直接撞在刀口上。
迟柔柔听完之后,咂摸了一会儿嘴。
“淮州的粮仓在何处你总知道吧?”
史臻襄吞了口唾沫:“你们准备干嘛?明、明抢啊?”
“云旺城里的灾民撑不到朝廷的救济粮过来。”迟柔柔蹙眉道:
“你家那大伯母若不肯出手相助,那这粮草自然只有抢了再说。”
“你们这不是胡来吗?”史臻襄瞪大眼:“再说那么多粮草,你们怎么抢了运过来?更别说赶去淮州都要好些时日!”
“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
迟柔柔耸了耸肩。
她在屋里梭巡了一圈,问道:“沉乌剑呢?你藏哪儿的?”
说起这,史臻襄赶紧跑去角落,从一堆臭衣臭袜里翻腾出沉乌剑来。
他刚拿过来,迟柔柔就捏住鼻子,干呕了一下。
唉嘛……
这味儿简直和那粪坑不相上下啊!
迟柔柔看着沉乌剑,忽然好心疼是怎么肥事?
不但不干净了,还要遭此虐待?
阿柒的脸都青了几分,“我说屎胖子,你也太不讲究了吧,怎么能把沉乌剑放那种地方?”
屎真香面上悻悻,道:“我这不是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之前那谁把沉乌剑藏粪坑里,肯定也是防备着被人给找出来,我这臭袜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那它好歹比粪坑干净多了吧?”
迟柔柔这胃海一个劲儿的在翻,感觉那臭气从鼻子直接钻进了胃里。
哇……
这屎胖子的袜子简直就是个生化武器!
“阿柒……把沉乌剑带上呕……跟我走!”
迟柔柔是狠不下心拿手去碰剑的,只能让阿柒去干活。
小娇柒也是满脸痛苦,找了个黑布,把沉乌剑裹好,抱在怀里翻着白眼跟迟柔柔走了。
目送他俩离开之后,屎胖子嗅了嗅自己的手,嘟囔道:
“这味儿也还好啊……没多大劲儿啊……”
……
从屎胖子手里把沉乌剑暂时拿了回来。
迟柔柔让阿柒在南院那边先等着,然后只身一人去找自家大哥和芋头了。
她心里也一阵嘀咕,大哥应该会手下留情些,不会直接把芋头给锤死了吧?
城外天风岭。
一片贫瘠之上。
御二爷挨完揍,坐在地上,默默揉着腮帮子。
脑海里满是深渊大佬的咆哮声。
“丢尽吾脸!”
“还手你不会让吾来!愚蠢,愚蠢至极!!”
御渊后槽牙都给打掉了,脑子里还有只死鸡在一个劲儿叭叭叭,委实被烦的够呛。
“你再废话,本君让你后悔。”
“就凭你也能让吾后悔?”
“要不试试?反正本君不要脸惯了。”
深渊大佬:“……”
对付这种死要面子的货色,只能靠不要脸这种绝招。
没有再理会乌眼鸡,御渊看向对面的迟重楼。
见他的手还放在藏锋剑上,御渊苦笑:“你不会真要捅我十刀八刀来出气吧?”
“你觉得呢?”迟重楼冷冷看着他。
御二爷叹了口气,躺平,任捅。
他闭上眼道:“那你动手快点,手起刀落,两三下解决。”
这话说的,仿佛他这身血肉不是自己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