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御渊拦下的正是迟重楼。
御渊眸光幽幽一动，璇玑弩却未放下，淡淡问道：
“本君为何要杀他，你难道不知？”
“知道。”
迟重楼开口道。
御渊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与嘲色。
“若是任何一人来拦，本君都不会觉得奇怪，唯独迟重楼你。”
御渊将璇玑弩方向，睨了眼姬无道。
“这狗杂碎有什么值得你救的？”
“他令土魃为祸南野郡的确该死，不过现在还不能死。”
御渊眸光幽幽一动，“你是说你们上一世的事？”
“你既知道，还多问什么。”
御渊咧了咧嘴，意味深长的看了会儿迟重楼，目光又落回姬无道脸上。
“行，看在本君未来大舅子的面上，放他一条性命。”
迟重楼脸色泛寒，“大白天，别说梦话。”
后方，姬无道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这会儿有人要保我一命，那我是不是能多说几句话了？”
姬无道甩了甩小腿，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的把身上的泥土掸去。
“我说御渊，我令土魃杀人，与你一怒之下屠了云旺城上下，有何不同？”
“你也杀人，我也杀人，怎这会儿你就成正人君子要来追杀我了？”
姬无道撇了撇嘴，“好歹我这双手还没染过血，你那双手上染的百姓之血，可不知比我多多少？”
姬无道说着，表情还颇有点无辜呢。
迟重楼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姬无道一耸肩，这才没有继续说话。
御渊却是冷嗤了一声，“巧舌如簧倒的确对的上你那狗杂碎之名。”
“要杀你的确也不需要什么借口，只是想杀你罢了。”
御渊说着看了眼迟重楼：“不过今日便算了，你的脑袋姑且就在你脖子上多留几天。”
御渊话音落下之后，转身几步之间，就消失在了场间。
他离开之后。
姬无道长吁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走到迟重楼身边。
恭恭敬敬的长鞠一躬：“多谢好大哥救命之恩。”
迟重楼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并非真心想要救你，你也不必感谢。”
迟重楼说完就要离开。
姬无道却再度开口道：“我是真不明白，都是杀人，为何你们对我和对那败类小子的态度孑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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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重楼偏头看着他。
“他虽杀人，但他并非是在作恶，你虽没亲手杀人，却是在造孽。”
“先撩者贱！若不是你指使土魃，岂会有南野郡的种种悲剧。”
姬无道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迟重楼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最后的动作，似刺激到了姬无道，他看着迟重楼的背影，猛地皱紧了眉。
“你内心既如此不屑我这种人，何必出手相救？”
“即便我死了，对你追查前世真相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才对吧。”
姬无道说着，神色渐渐冷了下去。
迟重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道：
“前世你不是杀死傻小鸟的真凶。”
“我找你寻仇便是找错了人，虽是同归于尽，到底是我拉着你一起死了……”
“欠你一条命，方才算是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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