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吃完了,这一夜也算是圆满了。
这回御二爷没有翻窗走人,有迟柔柔这个主人在,他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后门出去。
藏娇园里没什么下人,家将也大多在外院处巡逻。
月光下,两人并肩走着。
地面上,两人的影子紧紧挨在一起。
四下无人,唯他们两个游魂似的在院子里走着。
这似乎是他们两人相识至今,第一次这样单独走在一起。
不知是谁的心湖率先起了涟漪。
迟柔柔看着地面上两个紧挨着的影子,想起之前在屋子里的时候,他把她摁在榻上……
她第一次见到御渊那个模样。
霸道邪肆,满满的占有欲,完全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像是一团火要将她融化一般。
思绪不受控制的乱转,嘴唇上似还留着他亲吻时的触感。
指缝间也隐约有他紧握着她手时的温热。
那般清晰有力,不受控制的在她四肢百骸泛滥,想到那个吻……
迟柔柔瞬间羞耻的抠紧脚丫子,想要把画面从脑袋里甩开,脑袋不受控制的乱晃了一下。
御渊的声音从旁响起,带着几分好奇:“你晃脑袋做什么?”
无心一问,恰好戳中她的羞耻点。
像是被人发现了她方才正在回味什么一般,迟柔柔的脸上烫的更厉害了。
“我、我我哪有!”
迟柔柔下意识瞪过去,触及他疑惑的眼神后,又像是被烫着一般,惊的连连往旁边闪了几步。
这一慌之下,脚踝一撇,眼看就要栽下去。
御渊长臂一展,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
迟柔柔整个人几乎是撞入他怀中的。
她手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衣料之下他强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
那声音,那般清晰,传入耳中,像是要撬开她的心房一般。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她在御渊怀里,感觉却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心跳不受控制的与他的心跳保持了共同的频率,甚至更快。
他的气息,温度,在她的感官世界里被无限的放大,占据着她的感知。
迟柔柔的心乱了。
这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做何应对……
直到那低笑声在头顶响起:
“吃肉肉,你瞎想什么呢?走路还能摔着?”
“我哪有瞎想,你别胡说八道,我……我才没有呢……”
迟柔柔吞着唾沫给自己开脱,差点没把嘴皮子给咬着,她赶紧从御渊怀里挣脱出来。
强装着镇定,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就是那面红心跳的德行完全暴露了。
御渊看着她那慌张心虚的样子,片刻错愕后反应过来了什么,笑意顷刻蔓上眼角。
他忍着没笑,假装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慌乱小样儿。
迟柔柔呼吸都有些乱了,老脸发烫,脑子发胀。
她看着地上两人依旧紧挨着的影子,偷摸往边上挪了点,一步、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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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渊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露痕迹又朝她靠近了些,面上佯装不觉,嘴上道:
“今夜的月亮倒是又大又圆,良辰美景,这般闲逛两圈倒是不错。”
眼看影子都分开了,他凑过来后,两人的影子又交错在一起。
迟柔柔脸上发烫,脑子里胡思乱想,嘴上随口道:“又不是烧饼,又大又圆有什么好看的……”
御渊也盯着地上属于她的倒影,就见她放在两侧的手,手指头不安分的抠来抠去。
小小的动作,完全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御渊忍着笑意,将手也放了下去。
他的手微微挪着,地上他的影子紧随如此,他的手,朝着她的手靠拢。
两只手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看着就好像他牵着她的手一般。
迟柔柔正慌乱着,目光看到影子里他的手牵着自己。
心头又重重的漏了一拍。
“烂芋头,你!”
她惊声道,抬头瞪向他。
“嗯?本君怎么了?”御渊故作疑惑的看着她。
迟柔柔顿时语塞,御渊此刻的神情真是把她逼住了。
她要怎么说?
说他干嘛用影子牵她的手吗?
这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显得她特在意似的?
御渊脸上的困惑之色愈发浓重,顺势又朝她走进,低头问道:“本君到底怎么了,嗯?”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富有磁性,这一靠近,像是低音炮在耳边乍响一般,听的人心头发颤。
那尾音更是撩人心弦的很。
月光下那张俊脸异常魅惑,御渊最妙的当属那双眼睛,桃花眼本就潋滟含情。
只是他平素爱端着架子,眼角眉梢多是嘲色,慵懒贵气十足,却让人亲近不得。
但此刻在她面前却是尽收锋芒,唯有笑意涤荡。
眼尾微微下垂,斯文俊美中透着几分无辜,偏他只要一笑,那眼尾又朝上翘起几分。
端是又欲又美,像是坛老酒,醉人至极。
迟柔柔有点上头了,但她不想承认。
定是今晚的月色太醉人了!
定是!
这该死的月亮又大又圆做什么,就不能扁一点嘛!
照亮这烂芋头的美,是想干嘛!
迟柔柔僵硬又迅速的把头扭正,拒绝美色的暴击。
她摸着肚皮,演技贼烂的说道:“吃饱就困了,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回家睡觉嘤……”
说完,她脚底生风般的往前冲。
御渊看着她的背影,禁不住笑了起来。
终于啊,憨妞妞要开窍了。
知道害羞这就是朝前迈进了一大步。
御二爷摸了摸自己的俊脸,低喃道:“果然长得好看还是有点用啊……”
御渊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头一回觉得白月光瞧着是这么的顺眼。
迟柔柔心虚的像做贼似的跑出了后门,刚出去就看到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苦哈哈的凑过来。
“西八……”
她老人家下意识就是一脚过去了。
“啊!”
铁真一声惨叫,跪在了地上,可怜无助又委屈的盯着她。
“头铁?”迟柔柔惊讶道,“你被谁给揍了?”
铁真指着边上的阿柒,咬牙道:
“二姑娘……这厮使阴招,你得替我做主啊……”
阿柒赶紧摇头甩锅,抱紧手里的麻袋道:
“冤有头债有主,寻仇你找二爷去!这人是他叫我打的!”
御二爷正跨门出来,一口黑锅哐的砸脑袋上。
嗯?
阿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