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这一夜鸡,荼毒了姻缘塔。
看完日出,迟柔柔和御渊这两个罪魁祸首就赶紧下塔,悄然跑路。
不过今日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里都是充斥着骂声。
尤其是那些虔诚的信男信女们。
大骂着不晓得拿来的败类跑去姻缘塔上捣乱,拆了香案,拔了红绸拿去烤鸡。
就连那姻缘净水都被鸡毛给污染了,气的那些守着一颗芳心等情郎的怀春少女们险些哭瞎了眼!
镇国公府的小巷外。
迟柔柔正要翻墙进去,御渊却叫住了她,开口道:
“你家那个姨娘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自己长点心。”
迟柔柔眉梢一挑,“除了春儿外,你还安插有别人?”
“本君要知道什么消息,需要费那么大功夫。”
御二爷高傲的嘲讽着。
迟柔柔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么了不起那你就再帮我查查呗,她与孟玄照是怎么认识的。”
“好处?”
还敢要好处?
迟柔柔眯着眼:“下次咬你脖子时,我温柔点。”
御渊啧了一声,俊脸上布满嫌弃。
迟柔柔就当他是答应了,翻墙进去,没了踪影。
“真是个抠门的嘤嘤怪。”
御渊嘀咕了一句,本要顺手拿出自己文玩核桃把玩,结果却摸出一根鸡骨头。
正是被迟柔柔吮的都快包浆了的那根。
他嫌弃的皱紧眉,直接丢地上。
正还把这玩意儿揣上了?
走出两步,御渊抿了抿唇,又转身把那鸡骨头给捡了起来。
吹了吹灰,那袖子仔细擦拭着。
阿柒四仰八叉的在马车上躺着,这一夜过去蠢梦都做了三轮了。
睁开眼就见自家二爷从地上捡起一根鸡骨头在哪儿吹啊擦的……
御渊几时回来的他不清楚,但这行为……
“二爷啊,这狗啃的骨头你捡了干嘛,回去煲汤吗?”
御王府已穷到要去抢狗饭了吗?
御二世子背影一僵,讳莫如深的朝他看过去,笑容泛凉:
“睡醒了?睡的可香?”
“还……还成吧……”
“香就好,这梦里又是桃红又是翠柳的,本君都替你担心身子。”败类世子爷笑的格外体贴:
“到时这鸡骨头煲的汤,定多赏你两盅。”
阿柒当场都要哭出来了。
……
这世间唯什么不可辜负?
自然是美食了!
作为一个口味单一喝了一千年血的老僵尸,一只没有盐的烤鸡,险些就让迟柔柔泪流满面。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让府上的厨子给整一桌满汉全席了!
不!
要出去吃才对!
去最好的酒楼,吃最肥美的肉!
迟二姑娘怀着美好的心情,走路都带飘的翻墙回了凌霄院。
一进院子里就见春儿在门口守着。
正门那边似乎还有些动静。
“二姑娘。”
春儿见她是从后边过来的,就只她昨夜定又出去了,但有眼力的没多问,上前道:
“三少爷半夜回府知道柳姨娘的事儿,就上门来闹了。”
“铁真侍卫把他在外面拦了一宿,他一直赖到现在都还不肯走呢,非要见着你的面儿不可。”
“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迟柔柔笑眯眯的说着。
春儿面露诧异,本以为她又要像昨天那样勃然大怒。
不曾想却这般淡定。
二姑娘这出去了一夜心情又好了?
迟柔柔这会儿心情能不好吗?
正想着出去大搓一顿呢,就有肥羊上门挨宰了。
迟玉楼在外面和铁真对峙了一夜,这眼里都堆满了红血丝,气的是脑门正中都爆了一个痘。
终于,他蹲来了迟柔柔。
“迟柔柔你个……”
怒骂声还没开口。
就见迟二姑娘忽然啊的一声嘤嘤叫。
矫揉造作的张开双臂朝他走了过来。
“老弟呀,姐姐想死你了嘤。”
迟玉楼的骂声全部滚回了狗肚子,被噎的脸发青,身发僵,头发肿。
铁真也给狠狠膈应了一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这熟悉的做派,这令人牙酸的演技,她又要开始了吗?
“迟柔柔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迟玉楼大叫了起来。
迟柔柔那铁钳般的臂膀勾住他的脖子,笑的是慈眉善目,深情款款:“听说你等了姐姐一夜,我这不是出来见你了嘛。”
“你警告你别乱来啊!”迟玉楼声音里带着几分崩溃。
铁真忽然有点怜悯起这二狗子了。
孩子不容易啊,这是被某个当姐姐的给毒打打疯了吧?
迟柔柔戏谑的看着他,“请我吃饭,我就不打你。”
迟玉楼牙根都咬紧了,“你今天是来找你讲道理的!”
哦哟!迟柔柔眉梢一挑。
厉害了哟,最混账的二狗子都知道讲道理了?
迟玉楼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还不气原地爆炸。
不和你讲道理难道讲拳头吗?
我敢吗?!
“行啊,就去你最爱的那家春花秋月楼好了,边吃边讲。”
迟玉楼脸发青:“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我饿了,我没钱,你有钱,我宰你。”迟柔柔眨巴着眼:“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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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拒绝我就打你哦。”
迟玉楼险些窒息。
但想到自己娘遭的那些委屈,迟玉楼将心一狠,豁出去了。
“好!去就去,但你保证讲道理不动手!”
“嗯嗯嗯。”迟柔柔赶紧点头。
铁真看迟玉楼的眼中带着几分怜悯:傻孩子,不动手,她可以动脚嘛。
“头铁,去把小云汐叫上,咱们宰肥羊去嘤!”迟柔柔迫不及待的说道。
铁真答应了声赶紧进去叫人,完全无视迟玉楼那张青到反光的俊脸。
春花秋月楼乃是京都城里最有名的酒家,非达官显贵吃不起,一顿饭就能抵平常人家数月的家用。
迟柔柔抱着宰肥羊的心过来,进门便要了间厢房。
然后也没客气,大鱼大肉一个劲儿的猛点。
迟玉楼在旁边呼吸都快暂停了,不断给她使眼色,她恍若不觉。
等那小厮出去后,迟二狗子绷不住了。
“迟柔柔你疯了不成,我可没那么多银子付你的饭钱!”
迟柔柔嘲讽的看着他:“有钱买官没钱吃饭?”
迟玉楼脸色一僵,咬牙道:“我说过,不是我!”
迟柔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是谁呢?”
迟玉楼脸色难看,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娘的确做错了事,可你居然让人打伤她的腿,迟柔柔,你欺人太甚了!”
迟二姑娘今早心情是挺美丽的,但不代表这美丽心情是可以随便糟蹋的。
她轻笑了一声,随口反问道:
“那你觉得我只打伤她的腿,而不是拧断她的脖子,难道是因为不敢吗?”
迟玉楼心神一凛。
“臭弟弟,姐姐似乎警告过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