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
迟柔柔和御渊下楼用早膳。
迟二姑娘已换回了女装,瞅着宛若一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
就连李月娥瞧见她女装模样后都愣了一下。
昨儿书童打扮过分凸显其身段,让迟柔柔显得不像正经人。
但女装模样后,瞧着简直就是个大家闺秀啊!
一时间,李月娥神色有些古怪。
铁真和阿柒已在堂内候着了,两个憨憨今日的脸色也是说不出的别扭。
昨晚的那些动静……
显然他们是听到了。
铁真想的是:二姑娘真的不是人啊,连这种败类都不放过!
阿柒想的是:二爷真的命硬啊,连这种不是人的都敢下嘴!
憨兄憨弟对视一眼,凭生出一种异父异母亲兄弟的血肉亲情来!
兄弟!
老铁!
以后并肩携手呀!
迟柔柔看着这两人间眉来眼去的,忍不住问道:
“你俩搞基嘤?”
铁真纳闷:“何为搞基?”
迟二姑娘笑而不语,直接落座。
李月娥已将早膳给准备了过来,都是些清粥小菜,瞧着倒是爽口。
然后便在边上站着:“公子多担待,乡野地方只有这些粗简之物。”
御渊慵懒的哼了声,“倒的确粗鄙的很。”
说着他喝了口粥,“好在手艺还过得去。”
李月娥笑了笑,低头时,眼中闪过不屑之色。
御渊状若不见,继续扮演着他的纨绔贵公子,目光睨向迟柔柔,见她一口一口的喝着粥,秀气的像是在数米似的。
僵尸能吃活人的食物吗?
御渊心想着,没见她脸上露出什么排斥之色,不过看她那一贯狡诈似贼的眼神竟是有点发直。
这是……用膳用的灵魂出窍了不成?
“爷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头委实晕的很。”
御渊放下筷子,揉了揉太阳穴,说完一拍桌子,对迟柔柔喝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给爷揉揉?”
迟柔柔回过神,泼他一脸粥的念头忽起忽落。
罢鸟!
这粥吃的她是胃海翻腾,本就头疼着怎么敷衍过去呢,不吃正好!
迟二姑娘前所未有的乖顺,说揉揉就揉揉。
葱段儿般的手指摁压在御渊的太阳穴两侧。
“二爷,可舒服?”她笑眯眯的问道。
御二世子懒洋洋的嗯了声,“再用点力。”
“好嘞~”
迟柔柔眼中凶光一闪,一用力。
御渊脖子上青筋都冒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微笑,一把将她从后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瞧你这小手劲儿,定是辛苦了,来,爷今儿亲自喂你。”
御渊舀起一勺粥就往她嘴边送。
斯文俊脸上挂着邪肆的笑意,美的像一副画似的。
迟柔柔委实想看看这幅画上开花的样子。
“张嘴呀,肉肉。”
御二爷这语气温柔的哟。
这会儿迟柔柔背对着李月娥,故对方压根看不见她的神情。
但铁真和阿柒瞧得一清二楚。
老天那个爷哟!
瞧这二姑娘脸色黑的,泼盆水都能滴下墨汁了!
二爷,你这是在作死啊!
迟柔柔张开嘴,獠牙都要露出来了。
眼看就要咬住勺子,御渊却把这一口粥送入自己嘴里。
另一只手还刮了刮她的脸蛋,“逗你玩的。”
迟柔柔死死瞪着他,脸上露出甜美笑容,亲密的勾住他的脖子。
小手就在他的后脖颈处揉啊揉……
天知道她要掐断这脖子是多么不费吹灰之力!
“二爷,调皮是要付出代价的嘤!”
御渊背后汗毛拱了拱。
放下汤勺,握住她在自己脖子上作怪那只小手。
“这早膳也用了,还是去办正事儿吧。”
迟柔柔冷笑剜了他一眼,从他身上起来。
李月娥见那一桌子早膳基本没怎么动,佯装一脸热情过来收拾,顺势打听道:
“公子来天元镇是要做什么呀?最近可鲜少见外地人过来,听你们的口音是从京都城里来的吧?”
御渊懒洋洋嗯了声:
“祖上在这儿留了处庄子,过来瞧瞧,顺道也体验下这乡土风情。”
说着,御二爷一手盘着核桃,一手搂着迟柔柔的腰便出门了。
铁真阿柒两个憨包赶紧跟上。
李月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幽幽一动。
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这个节骨眼忽然从京都来人,别是为了死的那六人来的。
……
这会儿正是大清早的,镇子上的人总算多了起来。
走街串巷叫卖的倒也不少。
只是比不得京都城繁华。
御渊搂着迟柔柔的腰,委实将这纨绔贵公子演的是惟妙惟肖。
迟二姑娘状若娇羞的看着他:
“你这胳膊是真不想要了?”
“还以为你不拘小节,原来迟二姑娘也在乎名节?”
“名节虽不算顶重要,但也不能糟蹋到狗身上。”
两人对视,那火星子还是唰唰唰的冒。
铁真和阿柒在后面看着,心里纳闷:这两人瞅着也不像是有了奸情啊!
怎么还和狗咬狗似的呢?
“演戏演全套,就烦劳二姑娘多多配合了。”御渊嗤笑着。
迟柔柔冷冷一哼,先前喝的那两口粥一个劲儿在胃海里翻腾,着实让她难受的很。
御渊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
“昨夜没用晚膳,早膳也没见你吃两口,饿不饿?”
饿啊!
饿的搜肚寡肠,格外想用你的血填肚子呢!
她舔了舔有点痒痒的小虎牙。
“到底要去哪儿?”
僵尸就在那客栈里,这烂芋头却带她出来瞎转悠。
“在那里面说话不方便,再说,白天动手,动静太大。”
“你知道那僵尸藏在何处了?”迟柔柔问完忽然嗤了声:“也对,你的狗鼻子这么灵怎会闻不出来,昨晚你是故意让她放血的?”
“如若不然呢?本君可没那么仗义,愿意以血养僵。”
御渊戏谑道,桃花眼轻眯:
“不过,来的是李月娥,却不是那只僵尸,的确有些耐人寻味。”
按说昨夜那僵尸要动手的话,应该是最佳的时机才对。
迟柔柔却是撇了撇嘴,淡淡道:
“怕是此番烂芋头你要白跑一趟。”
“什么?”御渊忽然停住脚。
“我说你要白跑一趟。”迟柔柔不耐道,昨夜那李月娥和唐林的‘儿女情长’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那厮绝不是他们此番要找的目标。
“本君问的是,你叫我什么?”
“烂芋头啊。”
“本君哪儿烂了?”
“你人品烂!”
御渊眉梢一挑,忽然有点无从反驳。
……
客栈里,李月娥回到角屋,开门进去之后,就见唐林浑身抽搐。
“唐林,你怎么了?!”
她急忙冲过去,就见唐林七窍都在流血,嘴里还不断往外呕着鲜血,呕着呕着连内脏的碎末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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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给我的那碗血……那碗血里到底有什么……”
李月娥脸色勃然大变!
忽然间,唐林身上爆发出一股巨力,竟是直接将那铁链给挣断,撞开门便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如疾风扫劲草,转眼就消失不见。
“唐林!”李月娥跟着跑出去,哪还有他的身影。
灿烂的日光照在她脸上,李月娥惊疑不定。
唐林怎么能行走在日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