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面前这人在下什么套,宁素素只能如实回答:“苏特助,我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具体细节问题还是张经理了解得更加详细。”
她探到了宁素素的底,明白她知道的不多,心思重新放在三位经理上面。
等到三人匆忙赶到时,苏若清已经坐在会议室翻看着生产部的资料。
见三人来了,苏若清浅浅一笑,并未起身。
叶南从医院离开就去采购了,突然被叫回来,内心憋着火,又不好冲着苏若清发作,便对张岩阴阳怪气了一句:“张经理,你手下还真是护着你呢。”
张岩直率的性子最受不了这种软刺,直接撕破脸:“叶南,你是不是存心找茬?”
张岩和叶南关系向来不和,吵闹了倒也是常事,只是今天似乎这火气特别重。
苏若清心中一动,将注意力集中在张岩身上。
李清怕张岩一气之下抖落出其他事情,急忙打着圆场:“苏特助今天第一次来,我们别吓着人家。”
看叶南和张岩二人情绪逐渐熄火,李清才对苏若清说道:“苏小姐,张经理脾气冲,一直就和叶经理总争吵,不过都是很快就好,你别放在心上。”
苏若清挑眉,一双眼睛扫过叶南和张岩二人,“那既然这样,李经理,上个季度的账本能否给我看一下呢?”
“这……账本好像现在在叶经理手上。”李清侧头躲着苏若清,给叶南做着口型。
叶南会意,配合着说:“对的,不过我手上只有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在张经理手上。”
张岩没有否认,因为他手上的确有一部分账本,于是吩咐宁素素:“左手边抽屉第三个格子,把那些账本拿过来。”
宁素素点头答应了,不到一会就利落的拿着一捆账本上来,摆在桌子上,“苏特助,我们有的账本都在这里。”
“那另一半呢?”苏若清盯着叶南和李清二人,缓缓开口,每说一个字,叶南和李清脸色就苍白几分。
叶南先是怨念的瞪了张岩一眼,然后再对苏若清报告:“苏特助,上个季度的账本我这里还需要,要是放过来,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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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清不等他话说完就开始拿起账本翻阅起来,一目十行的速度,李清眼底多了了几分讥笑,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李经理,北城工厂的员工负责销售的多吗?”苏若清翻阅的正好是季度的后半部分,还带着一份财务报表。
李清没有吱声,叶南负责行政,回答道:“不多,北城工人多,但负责销售的人员很少,不到二十人。”
苏若清了然,看着表中的数字皱了一下眉头:“那李经理不防告诉我,为什么北城分部的销售费用比总部上个季度还要高呢?”
话一出口,三位经理都坐不住了,本想置身事外的张岩也不得不帮叶南和李清圆谎,绝对不能让苏若清动了查账的心思。
张岩黑着脸,他不是很喜和苏若清说话,不情不愿的接了一句:“苏特助,我们分部可和总部不一样,我们人少但是开销大自然是有缘由的,不仅要去找客户还要去找别的材料商,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您要是不知道就去体验一下。”
苏若清听完他说的话不仅没有怪他,反而高看他一眼。原先以为张岩直来直往,是最没有心机的一个,谁知这才是大智若愚,说的话滴水不漏。
张岩是典型的北方汉子,浓眉,眉尾发炸,头发像是树上的倒刺,根根分明,配上他粗犷的声音,容易给人留下神经大条的印象。
“对啊苏特助,而且这北城的风土人情就是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一来二去的开销自然大了。”经过张岩提醒,李清也识相的继续解释着,嘴角下垂,显得异常委屈。
叶南也“适时”的让自己的秘书取出一份人员档案以及客户档案,摆在苏若清面前,说:“苏特助,你看这些文件就明白了。”
三人阵营变换的很快,刚才还两看相厌的几人瞬间呆在了一条船上。
她不禁对这些账本留了个心眼,打算私下和董蔚然说过后再做决定。
除了财务,苏若清还想先大概了解下工厂生产规模和流程,“张经理,麻烦……”
“嗡嗡。”
话没说完,桌上的手机不停的振动,苏若清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董蔚然,立即接通电话,“董总?”
在她身边站着的几人都挺直了身子,偷偷的向前走几步,试图听到电话那头说的话。
董蔚然此刻正坐在北城的住所中,看着床上的东西,脸上荡漾着笑意:“你在工厂?”
“是的。”苏若清听出董蔚然心情很好,心中不解,早上走的时候董恶魔还一副痛苦的样子。
“把财务报表以及业绩报告带回来。”
苏若清把在手边的财务报告放进包里怕自己忘记,“好的董总。”
董蔚然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我出院了,你……”犹豫几秒,还是咽回去接下来准备说的那句话:你能不能尽早回来。
听到董蔚然出院的消息,苏若清的心感觉被揪着,不自觉关心道:“那我马上回去。”
窗外,秋风卷起一地金黄的枯叶,萧瑟的场景因为那句话和变得温暖起来,他内心的冰山在慢慢融化。
得到消息的苏若清向李清索要资料,“李经理,董总需要财务报告还有一些业绩资料,麻烦你整理一下尽快给我。”
李清汗毛竖起,手脚冰凉,结结巴巴的回应道:“苏特助,我……我这里还没有整理出来。”
“没有整理出来?”苏若清记得每季度各个分部都会提交资料,怎么李清没有。
看一眼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她担心董蔚然,匆忙斥责一句:“亲自和董总解释吧!”
李清出了一身冷汗,完了,全都完了。
等这些事情处理好,已经八点了,终于在晚上将近九点时到了董蔚然的住处。
她站在门前,手碰到门铃又缩了回来,心里一直忐忑着。虽说和董蔚然单独出去过很多次,可是这样独处一室还是头一次。
手再一次搭在门把手上,准备说服自己开门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