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才是傻比!
这是我想反骂回去的话,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凌歌的大伯,于情于理我都该忍让几分的。
不过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凌歌对我的叮嘱,她说不让我搭理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八成是他的脑子有问题。
不然,干嘛见面就说我是傻比?
您是二妮儿的大伯?
既然那三婶喊了凌歌二妮儿,那也就说这是凌歌的小名,所以我也顺理成章的这样称呼了,这样能拉近我和这一家人的距离。
凌歌不是说了,让我尽量表现的亲昵一点,如果我连她的小名儿都不知道的话,那似乎显得有些不合乎情理了。
我叫凌爱国,但我不是二妮的大伯。我是二妮他父亲的哥哥!他说完,扭了扭脑袋,似乎在看有没有人注意这里。
果然脑子是不正常的!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继续问道:大伯,奶奶八十大寿,您躲在猪圈这里干嘛呢,怎么不去屋子里?
你看,我都说你是傻比了,你还不相信?
凌爱国一只眼睛露出鄙夷的光芒,不等我说话。继续说道:谁他娘的没事儿愿意呆在猪圈里面,我这不是被拴在这里了吗?
拴在这儿?这倒是把我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其实从凌爱国初次见我的态度中,我大致能看出来,他的精神是不正常的,但就算是不正常,也不该被遗弃在猪圈啊。
喏,你看看,这是什么?
凌爱国说着的时候,抬起了他的手臂,虽然那灯笼的光芒不是很亮,不过我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他的手臂上有着一条锁链。
而且,那锁链不是绑着他的,而是穿过了他的手臂!
嘶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
是谁把你拴在这里的?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正常了,至少凌歌的确是有事情瞒着我的,这大伯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我是不该过问这些事情的,但我是一名警察,如果凌歌的家人虐待他大伯,这种手段已经是构成犯罪了。
而且,我有很强烈的好奇。我想知道凌爱国到底怎么了。居然残忍到用锁链穿骨,然后被囚禁在这脏臭的猪圈里面。
谁也没栓我,是我自己栓的自己!凌爱国眨了眨那一只眼睛,那里面满含深意。
你,你自己栓的自己,为什么?这次我是真的不懂了。
为什么?
凌爱国愣了一下,随后压着声音说道:因为村子里闹鬼啊,黑狗和黑猪是辟邪的,所以我才把自己绑在这里!
怎么样,我聪明吧?
这句话,已经能让我确定他精神有问题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那你完全可以跟狗拴在一起啊,至少不会这么脏乱臭
我说你是傻比吧,你还不信?
我的话还没问完,已经被他给打断了:你进村子的时候,听到过狗叫声吗,我跟你说,村子里的狗都已经死了,就剩下猪了!
都死了?
凌爱国不说还好,当他说完之后我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跟他说的一样,从我们进入村子,半点儿的狗叫声都没听到。
按理说,农村养狗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说家家户户都有,那最起码一半的人家也该有的,这样想来的确是有问题的。
大伯,你让我赶紧跑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有隐情,所以想多了解一下。
没啥,我就是看你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所以想劝你一句,免得到时候搭上了性命!凌爱国最终给了我这样的答案。
大伯,你到底想说什么,村子里怎么了?
村子里啊
苏童,你干什么呢?
就在凌爱国想要说话的时候,前面传来了凌歌的声音,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她正一步步的朝着这里走过来。
二妮儿对象,二妮儿来了,我就先不说了,反正你记住我一句话,千万不要跟着黑猫走!
凌爱国似乎很怕凌歌,或者说是害怕我们的交谈被凌歌知道,说完之后,就顺着猪圈墙壁滑了下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要跟着黑猫走?
我站在原地,嘀咕着凌爱国最后说出的这句话,充满了疑惑和费解。
苏童,你干嘛呢?
没,没事儿,我上了个厕所!厕所,就在猪圈的旁边,我这样的解释,应该是能糊弄过凌歌的。
果不其然,当我说完之后,她说道:你去厕所跟我说一声啊,我告诉你灯在哪里,这黑灯瞎火的,你又不熟悉,万一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们进去吧?
既然凌爱国在躲避着凌歌,那就说明他害怕凌歌知道我们的交谈,于是我也赶紧转移了话题:别愣着了,去看看奶奶吧,我买的礼物还没给奶奶呢?
走吧!
我不知道凌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总之她朝着猪圈看了一眼,随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才是挽着我的胳膊朝屋子走去。
屋子里很明亮,但是人并不多,除了那个三婶儿之外,再有的就是一位老太太,看起来有些瘦小,不过精神还不错。
奶奶,这就是苏童!
凌歌把我介绍了一下,随后推了我一把:还不赶紧叫奶奶!
奶奶!
诶!木斤扔巴。
看起来这老太太的耳朵还挺好使,答应了一句之后,开始打量起了我,好半晌才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二妮儿的眼光就是好!
奶奶,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棵人参。
这棵人参,是我从徐涛家找到的,正宗的长白山野参,原本是别人送给师傅的,但现在师傅也用不上了,所以我就给带了过来。
师傅和徐涛都死了以后,那间房子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我的家,虽然师傅的一些亲戚想讨要,不过看到师傅留下的遗嘱之后,也只能灰溜溜的散了去。
所以,那里的一切现在都属于我了,包括这棵价值不菲的人参!
好好好!
听到我这样说,那老太太笑的跟花儿一样:我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身子骨还硬朗,我可得好好活着呢,要走也得等你们成亲了以后!
奶奶,我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听到奶奶这样说,凌歌有些害羞起来,说话的时候,脸上还爬上了一抹红晕。
什么一撇一捺的!
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来,挺起有些佝偻的身板说道:现在要成个亲还不简单吗,请全村的人喝顿喜酒就是那一撇,入了洞房就是一捺。我听说现在城里面的孩子都可开放了,没结婚就敢住在一起,我看今晚你们就住一起吧!
奶奶
不仅我没有想到,凌歌显然也没想到,顿时愣了一下。
二妮儿,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凌歌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抗拒心理,这显然让老太太有些不满意,语气也硬了几分。
奶奶,您别生气,我知道了!她们之前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那句话对凌歌的影响很大,不然她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苏童啊,二妮儿找了你我很满意,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待二妮儿知道吗?
我知道!我点点头。
你给奶奶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奶奶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就把这个送给你了,这可是祖传下来的,奶奶给你带上!
奶奶,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奶奶递给我的是一块血玉,通体血红,在灯光下看着闪烁着夺目的光泽,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东西,所以我不能收下。
就在我推辞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三婶突然怪叫了一声:娘,您,您怎么能给他这东西,您这那儿是送礼物,分明是送命啊
送命?
这句话把我惊了一下,不过转念间我就释然了,这块玉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儿,显然是很值钱的,三婶儿这样说似乎也能理解。
闭嘴!
那三婶儿的话刚说完,老太太顿时立起了眼:柳叶儿,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咋咋呼呼的臭毛病,想吓死我是不是?
不是啊娘,只是这东西
好了,别说了!
老太太再一次打断了三婶儿的话,随后对着凌歌说道:你带着苏童去隔壁那屋吃饭吧,你三婶儿把饭菜都准备好了,今天是苏童第一天来,你晚上陪他多喝几杯,一来尽尽地主之谊,二来去去乏,吃完了以后就早点儿休息!
我知道了奶奶!凌歌点点头,拉着我就要出门。
还有
就在我们刚要迈出去的时候,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晚上把夜壶拿屋里去,山里晚上风凉,别把你们吹感冒了!
嗯!凌歌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凌歌点了头,但我的心里却腾起了疑惑,我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总之我感觉这一家子,都显得很古怪。
怎么睡个觉,还往屋里拿夜壶了?
我不是没有在山村呆过,时代发展到如今,也的确会有人家晚上拿夜壶的,可那更多时候是在冬天,因为冬天山里的风很刺骨。
但现在是夏天啊?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奶奶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让凌歌晚上陪我多喝几杯,以我对凌歌的认识,她似乎不擅饮酒啊。
那她为什么要答应呢?
难道,真的仅仅是欢迎我?
不,这不成立!
念头浮起,便被我直接否定了,与此同时我想到了藏在猪圈的凌爱国说过的话,若将这些都联系起来,我似乎得出了一个推论。
他们,不希望我晚上走出屋子
PS:
三更送上,大家晚安,我去吃饭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