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下了脸:“不管我在李家吃得是好还是坏,那都是我闺女孝敬我的,至于王春几个吃得好不好,那就是弟妹该操心的事儿了,都是做了娘的人了,不可能还指望老人管孙子吧!”
蒋氏面不改色:“你可是孩子他二伯,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当初既然管了王铁蛋上学的事儿,怎么能不管几个侄女儿!”
她说得理直气壮,王稻壬却气笑:“谁说我管了王铁蛋就必须要管几个侄女的?嘿我就不明白了,这娃究竟是我生的还是你们生的?究竟是叫我爹还是叫三弟爹?”
要说对王氏和王秋山,王稻壬还有几分汝慕之情的话,对于蒋氏,他是没有半分感情的。
蒋氏陷害王笑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她算账呢,她这就迫不及待的凑脸过来丢了。
他这话说得大声,周围的村民都听到了,一个个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一家人互帮互助是正常的,可那也是在人家自愿的情况下,哪里有非要二叔管侄儿侄女的。
蒋氏没理了,只得撇了撇嘴,缩到了王氏身后。
其他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都在问王稻壬这些年从军的奇闻异事。
见过了这么多地方的风俗民情,打过这么多场大大小小的战役,说起战场上的事情王稻壬自然滔滔不绝。
村民们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倒是热闹得很。
听到他为了救司马将军,腿都差点断了这事儿,大家一阵唏嘘,好多眼泪浅的妇人干脆擦起眼泪来了。
王氏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想起前些天老二刚回来的时候,她只顾着关心司马将军赏了多少东西,她心里一阵怅然,难怪老二会生气。
倒是蒋氏撇了撇嘴,还是算计着当时这么惊险,司马将军定然赏了不少好东西,当初没跟二叔搞好关系,把王笑赶出去实在是太失策了。
一大群人正说到兴头上,村长来了。
先是让大家安静,接着说到了集资修缮祠堂的事情。
都是老生常谈了,不过是将已经够破旧的祠堂补了又补,主要是家家都穷,根本就凑不了多少银钱出来。
说完之后,村长便总结道:“还是跟去年一样,大家先在我这里登个数目,晚一点把银钱交过来,我这边就开始联系人来修缮,大家觉得怎么样?”
村里本就没有多少人家,银钱是按人头算的,女人和小孩儿不算。
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每个人头上三十文钱,已经是惯例了,没什么好说的。
到了王稻壬这里的时候,他想着这么些年没在家,也没为村里做点啥,便登了五十文上去。
把之前欠的补上是不可能了,不过多交一点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见他交了这么多,周围的村民都笑了起来:“看来王兄去从军这些年,还是有点搞头的嘛!”
“朝廷的军饷多不多,上官是怎么分配的?”
“祠堂是大家的,有多捐多有少捐少,像王兄这么实诚,知道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更多的造福乡里的人不多了啊!”
“是个好样的,难怪能教出笑笑这样的好闺女。”
……
王氏面上一片黯然,要是王稻壬还在王家的话,今天这样出风头的时候,也会有她一份的。
想起这个,王氏不禁想起了王笑。
她虽是个女孩子,不过她赚了这么多钱,不捐点儿来修缮祠堂不像话吧!
她推了推蒋氏,嘀嘀咕咕道:“王笑那丫头赚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贡献一点出来修修祠堂,王家真是白养她了。”
蒋氏眼珠子一转,大声道:“二伯是个从军的,哪里能有这么多闲钱,恐怕还是王笑给的吧,不过说真的,王笑赚了这么多钱,只拿出五十文来也太少了。”
王富贵也跟着帮腔:“王家再不好也养了她这么些年,如今她本事了,为王家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也不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得了好处去,这不是为了先祖嘛!”
其他王家的分支也纷纷七嘴八舌道:“王家老三说得在理,她身上随便拔根汗毛下来也比我们这些人的腰粗,身为王家的子孙,也该敬这点孝道。”
“我之前看笑笑丫头穿的那身绿裙子,得不少银子吧,镇上最好的绸缎庄出的。”
“今儿咋没见笑笑来呢,她是个好丫头,这样的事儿怎么能少了她?”
“这孩子心地善良,定然愿意为王家出力的,要不就十两银子吧,听说那一瓶美颜膏卖得可贵了,要好几十两银子的。”
“能养到这么好的闺女,老兄你下半辈子有福了,也不知道什么人家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笑笑。”
“我可得提醒你啊,王兄弟,笑笑丫头手上握着美颜膏方子,又在付胜楼有银子可赚,这找夫家可得睁大了眼睛,保不准有的人就是贪图她的银子呢!”
……
听着大家说得差不多了,王稻壬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大家说得都对,也很有道理!”
村长家的顾小伟握着笔,愣愣地看着众人,这不可能把王笑的名字也写上吧,女人的名字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份名单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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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推了推他:“你小子发什么呆啊,赶紧记下名字啊?多了这笔钱,今年的祠堂总该修缮得更加稳固了吧,也不至于年中就漏风漏雨的,湿了先祖的牌位。”
“你们王家倒好了,我们顾家就没笑笑这么好的后辈了。”
顾小伟看着王叔越来越黑的脸色,心知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果然王稻壬冷声道:“我不在的时候,笑笑被赶出王家这事儿,我就不提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离家这么些年,辛苦大家照顾她,可家家都穷,我能理解。”
“不过,岚乡村的规矩一向都是女人和小孩儿不必算进来,你们为了这么点银子,连脸都不要啦!”
最后这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常年打仗的他,吼得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之前帮腔的那几个人脸色当即就僵住了,讪讪的没敢开口。
只蒋氏一人梗着脖子道:“这人啊,真的是越有钱越抠门,这么多银子留着干啥啊,造福造福乡里不是挺好的,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