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姓王的人有许多,可我认识的只有那么几个。(.>>>)
一个王字儿说出来,我心里咯噔一跳。
“你说什么?”
我瞪大眼睛问着他,很是凛冽的眼神儿似乎让他很是忌惮,他躺在地上,扭过头。疯了似的咆哮着。
“别他妈看我!”
“别他妈看我!”
世间事总是如此这般可笑,刚刚我被他一把步枪压制在草丛里,只觉得好似世界末日一般,浑然忘记了那半吊子的摄心术,可如今我站在了面前,反倒让他怕的要死。
想来凶器非凶,单看握在什么人手上吧。
我终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面对险境依然如此。
我隐藏着心中心思,轻轻俯下身子,把眼睛凑到包子大哥的眼前,努力装出一副恶人的模样。
“他到底叫什么?”
包子大哥被死死踩在脚下。动弹不得,墨墨的脚丫子像一把铁锁。把他死死锁在地上。
“姓张的,你去打听听,咱们包家三个爷们儿,谁怕过死!”
包子大哥躺在地上,踩在脚下,躲着我的眼神儿,可话头依然如铁一般。
江湖中的悍匪,野草般的汉子。
想必我的脚早已踏入白小纤说过的那个世界了吧,可踩在脚下的总是这样一蓬又一蓬的野草,强悍的咯脚。
白小纤说的对,这个世界里,只有残暴对残暴。狠戾对狠戾。
对的倒下,错的也倒下,只有最疯的疯子站着。
我是文青,可不是书呆子,我知道道德感化不会有任何作用。[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只能装出一副冷笑的模样。
一丝与我格格不入的冷笑。
我的眼睛始终对着包子大哥的眼睛,我在那双浑浊的眼眸里看到了我扭曲的身影,我知道这是恐惧的波澜。
“你们当然不怕死,当年武当山上的老祖宗张五福亲自下山,与你们碰个面对面,走个脸对脸。[.]不也因为一句武当山上不能吃素,对着张五福动了家伙?”
我瞪眼看着他,继续笑着,俨然一副老江湖的口气,实则我哪里懂什么江湖,我分明只是借了白小纤的话头。
“小子,连张老头儿下山的事儿都知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名叫墨墨的男人饶有兴趣的看我一眼,眼神儿里分明带着几分打量。
我没搭理他审视的目光,继续看着包子大哥,话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不怕死,鲁西南杀出来的疯狗,少林寺里打死留不住的野和尚,拼了三条贱命也想在张五福手底下吃肉的,你们自然不怕死,只是不怕死有很多种,不怕被别人杀死,活的洒脱,死的认命。”宏反有划。
“可你是不是也要像你那两个兄弟一样,死在自己手里呢?”
我看着他,笑着,问。
他沉默着,眼睛死死闭着。
他看不到我眼睛,可总能听到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总是飘进他的耳朵里。
“那两个笨蛋是被自己活活拍死的,自己的家伙砸在自己身上,死的奇奇怪怪窝窝囊囊。[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世界很大,可知道摄心术的又有几个,过几天江湖上只会有人疯传包家的三条疯狗自己咬死了自己,可不会知道你们是败在什么摄心术下,你是想被人传成疯狗,还是……想继续活下去?”
我的身影停了停,顿了顿,多给了包子大哥一个选择。
半分钟的沉默,包子大哥终于从地上慢慢扭过头来,慢慢的睁开眼睛,闪烁的眼神儿终于定格在我的脸上。
“我没见过姓王的……”
他说出了前半句话,我本以为这依然是个令我失望的答案,可他很快说出了下半句话。
“我没见过,可我知道,因为这单活儿是我从‘鼠木会’里接的买卖。”
他终究还是心动了,江湖里的野草不怕被野火吞噬,只怕不明不白的腐烂在烂泥堆里。
我抓住了他的心理,赢对了这一局,冷汗在我后背上悄然消去,因为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想知道那个答案。
王响亮是我二十余年来最好的兄弟,与赵大熊不同,那种自小一起成长的熟悉更像家人一般亲密,如果真的是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对这个世界相信些什么。
只是开口坦白出的第一句话就给我一阵尴尬
“鼠目会?”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张一凡,是‘鼠木会’,老鼠的鼠,木头的木,你连藏在武当山里的老妖怪都听过,‘鼠木会’还不知道?”
包子大哥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疑惑,先前我的表现好似一个老江湖,可如今的迷茫好似一个白痴一般。
好在他依然在忌惮我的眼睛,只得继续说着。
“‘鼠木会’不是老鼠们开大会,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方,走的见不得光的由头,总会埋在帝都的雾霭里头,各省都有分会。‘鼠木会’不杀人,也不救人,一心只管发财,可做的却是人命买卖……”
“说白了,‘鼠木会’就是个口碑很硬的大店铺,店里头有要杀人的雇主,也有可以杀人的杀手,一方买人命,一方卖手艺,都是买卖。”
包子大哥看出了我的迷茫,尽量把话说的直白。
我听明白了,所谓的鼠木会,不过是个买凶杀人的平台。
“唯一的区别是‘鼠木会’的门槛儿很高,雇主们的背景很大,杀手们的活儿很好,要杀的人也都非一般的难杀,有商界里呼风唤雨的大亨,有庙堂里举足轻重的大佬,还有江湖里连根拔起带出泥的老土地们,总之老鼠会里的买卖错综复杂,出入的人物也都鱼龙混杂,唯一不变的是能够在鼠木会里接活的杀手,永远是这行当里最好的杀手。”
包子大哥躺在地上,躲着我的眼神儿,可话说到最后,又点在了自己身上,好似能在鼠木会里接到买卖是什么大荣耀一般。
“杀你的买卖,便是我们兄弟从鼠木会里接下来的,你开始以为我们是杀姓沈的小子,张一凡你可真想错了……”
包子大哥躺在地上,嘿嘿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古怪。
“鼠木会里的规矩,花钱的在暗处,杀人的在明处,雇主见我们,挑我们,可我们却看不到雇主。”
“不错,姓沈的在鼠木会里也有单子,有人想买他的命,花了五十万,点了我们兄弟的将,起先我们兄弟接了单子,是要杀他,可那天我们刚接下单子,便有人标出了你的名字,又点了名的让我们兄弟去做。张一凡,说来真是可笑,沈桃花作为当年省城里最牛的卧底,掀翻了司马青崖,黑白两道人人都知道的人物标价不过五十万,你猜猜,那天鼠木会里出单子,你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挂了多少钱的价码?”
包子大哥看着我,笑容愈发古怪了,
果然有人要杀我,竟然还是出钱雇凶。
我摇摇头,没吭声,我和这个江湖并不熟悉,我不知道我的性命值多少钱。
包子大哥躺在地上,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两万?”
我试着问他。
他在摇头。
“二十万?”
我觉得我这条烂命最多只值这个数儿,可他还在摇头。
“张一凡,是两百万。”
包子大哥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两百万?!
我傻愣愣的站着,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我实在想不明,我这个白痴似的屌丝为何会如此值钱。
“张一凡,咱们鼠木会,这些年极少开出高价大单,你这单子算个大活儿,这行情墨爷陈爷都知道,记得当年符咒门与盗墓的妖门翻脸,当时二位已经是在北江湖里打响了名头,可妖老三在鼠木会里雇凶,给二位开出的价码合计是一千万……”
“张一凡,你如今可是和符咒门里的两位大拿一个档次喽,都是上百万……”
包子大哥躺在地上,悠悠说着,话头落在墨墨和陈茄子身上……
两个人的目光,同样如刀子一般,回看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