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妈那么一说,我一下激动起来:“妈,真的吗,有什么秘密?”
“你自己把你上次说的那首诗给我背一遍。”我妈沉声道。
“喔……”我点了点头:“长安高阙此安刘,沃化方有赞天聪。仙冠轻举竟何之。汉朝冠盖皆陵墓。空向离宫祠太乙,雷令剑龙知去未。三冬季月景羊年,金雀每从云里现。妈,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首诗的每一句,都出自一首不同的古诗,等于八句话全是拼凑起来的。”我妈道:“也就是说,这首古诗是近代才被人凑出来的,流传了应该还没多久。”
“嗯,我也知道,我百度过!”我说。
“那你把这首诗的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再连着读一遍试试,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妈又说了一句。
“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说完我便根据自己的记忆缓缓读了一遍:“刘、聪、之、墓、乙、未、年、现?”
“没错,关键就在于这句话!”我妈有些激动地道.
“这是什么意思,刘聪是谁?我赶紧百度一下去……”しし
“不用去了。”我妈道:“这里的刘聪说的应该就是汉赵光文帝刘渊的第四子,他是历史上十六国时期的汉国君主,公元310年到318年在位,匈奴族。今山西忻州人。”
“刘聪,我没听说过。”
对于历史我现在只依稀记得一些比较有名的皇帝,特别是乱世时期的历史,我知之甚少。而历史上估计要数五胡乱华的十六国时期是最乱的,那时候比民国时期的军阀割据还乱得多,各种君、王数不胜数,除了专门学历史的,估计没几个记得那么多。
“你读书的时候都在干嘛?”我妈没好气地道:“汉赵也称为前赵,存在于公元304年到329年。这是十六国时期的十六国之一,是西晋晚期少数民族第二个建立的政权。304年十一月,刘渊以复汉为名,在左国城。也就是今天山西离石县北,改年号为元熙,定国号为汉。正式建立汉国。”
“汉国,我只听说过刘邦的汉朝。”我道。
“这是匈奴的汉国,不是汉朝。”我妈没好气地道:“汉国和汉朝没什么关系。其实也不能说一点关系没有,因为建立汉国的刘渊其实也能算得上是汉高祖的后裔。刘渊是西汉时期匈奴首领冒顿单于的后裔。汉高祖刘邦将一位宗室之女,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冒顿单于,并与冒顿单于相约为兄弟,所以,冒顿单于的子孙都以刘氏为姓。”
“喔……”我虽然没怎么听懂,但见我妈说的那么认真。明显是下了一番工夫的,所以我就没多说什么。我妈以前教书的时候是教的语文不是历史,我可不相信他没查过资料就能记得这么清楚。
“根据史书记载,刘渊是在公元308年十月正式称帝。309年迁都平阳。310年刘渊病卒,刘和即位,后庶弟刘聪弑主篡位。316年晋愍帝降汉,西晋彻底灭亡。318年七月,汉主刘聪,也就是汉昭武帝病故,太子刘粲继立,八月靳准发动平阳政变杀了刘粲。这就是他们一家三代的历史。”
我对这种复杂的历史听了就有些头晕脑胀,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妈,你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觉得莲花村有可能与刘聪之墓有关系吗?”
“什么?不可能吧?”我一声惊呼。
“你别忘了周融和李大逵为什么会在你一说这首诗就会无故失踪?我今天听说李大逵已经找到了,而且还是在莲花村找到的,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我妈沉声道。
“不对吧,按照你刚才说的,就算莲花村和刘聪之墓真的有关系,可他们当时定都的是平阳,不应该埋到宝山市来吧?这可相隔四五百公里呢!”我道。
“没错,尧都平阳,说的就是今天的山西临汾。和我们现在住的宝山市的确还相隔四五百公里,按过去的交通来说,不可能葬那么远。”我妈道:
“其实根据历史记载,刘聪死后是被儿子刘粲安葬在了宣光陵,可刘粲继位后没做多久皇帝就被靳准杀了。根据记载,靳准当时还挖了刘渊和刘聪的陵墓,斩断了刘聪的尸身,并焚毁了刘氏宗庙。也就是说,所谓的宣光陵早就不存在了,我现在就好奇这事。”我妈说了那么多,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的意思是刘聪之墓其实早就不存在了?”我一头雾水。
“嗯,可以这么说。”
“这首诗该不会只是恶作剧吧?”我有些怀疑地道。
“老徐那么看重这首诗,并且不惜以全部家产来贿赂你,看起来又不像。所以我觉得这首古诗应该没那么简单。”:“而且根据这首诗来看,如果这个墓真的存在,明年就会重见天日。”
“明年?为什么是明年?”我道。
“最后四句的末尾说的就是乙未年现,明年正好是乙未年,而且还是乙未年的羊年,正好对应了那句三冬季月景羊年,这是只有六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并且那句三冬季月景羊年本来应该出自唐代的上官婉儿的一首诗里,诗的原文应该是三冬季月景龙年,你那首古诗的八句里面唯独这一句把龙改成了“羊”,这明显是在指乙未年的羊年。
而乙未年六十年一轮,每个乙未年必定是羊年,这不用多说内行人都明白。但羊年未必就是乙未年,所以,这里面必定暗有所指。”
“妈,你先等我好好想想……”我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脑袋有点乱,又有些捕捉不到。
我开始从头到尾地把整件事情慢慢在脑海里过一遍,我选择了倒推的方式去捋这件事情。
首先,这首古诗是老徐给我的,而我认识老徐是因为查婴儿砂锅粥的事情,婴儿砂锅粥又是秦轩搞出来的,根据秦轩所说,秦政把他派来打入徐家内部,明显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甚至很可能就是冲着那首古诗来的。
当我一想到这里的时候,
我一下就想到了秦政千方百计地想要郭家院子,难道这事也与这首古诗有关联?可是他费尽心机的想见我爸又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不会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刘聪之墓吧?
我甩了甩头,感觉这个想法有些太扯淡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之后我和我妈又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我们母子俩后面谈的一些事情也都是针对那个刘聪之墓而谈的,我妈说她会去找认识的一些专门研究历史的教授问问,看这事又没有可能是真的?
尽管我现在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只要牵扯到秦政的事,我都还是很感兴趣的,因此我就没拦着我妈。
挂掉电话还没多久,我突然接到了赵晓天的电话。
赵晓天说叫我去接他,说他要出院了。
我问为什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他说孟洁已经走了,一个人呆在医院没意思。
我问他孟洁去哪里了,他说去监狱看刘志强去了。
我估计这几天赵晓天还是没摆平孟洁,否则孟洁应该会带赵晓天一起去。
既然他想出院,我当然要去接他。
于是我赶紧开车朝医院赶,到了医院之后,我最先问的一句就是:“赵哥,不打算和孟姐浪迹天涯了?”
“浪迹个屁,那娘们儿死心眼儿,明明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就是不承认!”赵晓天甩了甩头。虽然他现在头发已经长长很多了,不过还是甩不开,但甩头的动作却一天也没落下。
我不用想都知道,孟洁一定是放不下孟小洁,估计想让她接受赵晓天,还得有一段路要走。
“算了,你长得这么帅,还怕找不到老婆咋滴?”我安慰道。因为我明显感觉到赵晓天的情绪有些不太好,这次看来是真的动真感情了。以前她说暗恋李静,我还觉得有点假,这次他对孟洁明显有些不一样。
“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赵晓天甩了甩头:“走,今晚请哥去搞个四飞,让我消消气……”
“就你现在这身子骨,你受得了吗?”我鄙夷道。
“切,你去宝山打听一下,我那些哥们儿都知道我有个绰号叫一夜九次郎。”
“赵哥,你这应该是肾亏吧?”我弱弱地道。
“亏你妹……”赵晓天抽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做男人的诀窍不是持久力多久的问题,而是要把握好什么时候射的问题。什么时候射,怎么射,这可都是技术活,你这老处男不懂,这个话题我不想和你探讨,你还不够级别……等寒寒什么时候把你破处了你再来请教我。”
我一脸瀑布汗。
耍嘴皮子他至少甩我几条街,我又哪儿敢和他较劲。
我赶紧屁颠屁颠地扛着他和孟洁留下的一包杂物跟着他走出病房,就在我们刚走到医院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我却看见一个人正在停车场的一棵小树下朝我们这边张望,样子有些鬼鬼祟祟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一看见就不像是好人,很像是吸毒的。
我和赵晓天商量了一下,又转身朝医院走去,然后我们在医院里面分头行动,从两头包抄,很快就从医院后面转到了这人两侧。
那人一看见我们从两头出现,自己没路跑了,便想翻墙逃走,赵晓天虽然身体还没好利索,可速度快的惊人,两个箭步就到了那人跟前,一把就将他从墙上拉着一条腿拖了下来。
那人“嘭”地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满嘴都是泥巴。
赵晓天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一脸鄙夷地问道:“老实点,谁派来的快点说,老子今天心情本来就很不爽,别逼我下毒手!”
“我说,我说,是一个姓严的女人叫我来找你的……”那人的声音都已经透出了哭腔。
“姓严的女人?”赵晓天眉头紧皱。
“是严秀儿吗?”我马上就想起了那个自从徐记粥铺着火后就失踪的律师。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叫我来找你,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你找我干嘛?”我问。
“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
“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知道路。”
“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啊!”赵晓天提起脚踹了那人一脚:“你特么是来带路的你早说啊,还好老子刚才那一脚只用一成功力,不然你的小命早就没了。一看见你这贼眉?眼的样子,老子就想踹你。”
“我,我……”那人站起来抹了一把嘴上的泥巴,战战兢兢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而我则是把赵晓天拉到一边和他说道:“赵哥,正在被道上的人追杀,小心有诈!”
“有什么诈,有我在你怕啥,这人看起来不像是道上混的,放心!”赵晓天丝毫没当回事。
紧接着,我们就开着车按照那人指给我们的地方去见严秀儿。果然,我们还真的见到了严秀儿,只是现在的严秀儿也在医院里面,看她的样子似乎病得很严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就好像活不了几天了似的。
她一见到我过去,马上就对我说道:“叫你的朋友出去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没事,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不是外人。”我道。
严秀儿点了点头,看向带我们来的那个瘦瘦的青年:“麻烦你帮我给他五千块钱,这是我答应他的……”
“卧槽,带个路就要五千,你怎么不去抢?”赵晓天一把就揪住了那个瘦不拉几的青年。
“你别为难他,是我自己承诺的。”严秀儿有气无力地道。
“你还真特么大方。”赵晓天一脸鄙夷。
“你先说什么事吧,五千块钱我会给她的,我现在没带卡。”我道。
我现在很好奇严秀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我。
“他一定会给你钱的,你先在外面等等。”严秀儿朝那个瘦子说道。
“喔……”那瘦子应了一声,有些战战兢兢地瞥了一眼赵晓天,赶紧朝外面走去。
那人刚出病房,严秀儿就对我缓缓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才是老徐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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