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妈那么一说,我一下就傻眼了。我第一个就想到挖我爸坟的人会不会是秦政的余党?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赶紧安慰我妈:“妈,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叫人查清楚的。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就马上回来。”
“你快点回来,快点……一定要把你爸的尸骨找回来,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你爸啊?”我妈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透出了哭腔。我爸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甚至可能比我还重。她对我爸的感情可以说真的情深似海,我爸尸骨被人挖走了,我相信她一定比我还痛苦。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回来的,你别着急,你叫余旭接一下电话。”我赶紧安慰我妈。
很快,手机那头就传来余旭的声音。
“兄弟……”余旭叫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估计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兄弟,麻烦你了,你给我描述一下现场情况是怎么样的?”我急忙说道。
“嗯!”余旭应了一声就开始给我描述:“叔叔的坟被挖开了,棺材也撬开了,棺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连碎衣服什么的都没留下一点吗?”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еìП。Со即可觀看新章
“叔叔已经死一二十年了。哪有什么衣服,估计只剩一堆白骨了,可能骨头都脆了,弄不好一拿就碎了。想找回来可能很难了。”余旭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肯定是怕我妈听见。
“你又没有在周围找过,看尸骨是不是就丢在附近?”我问。
“已经找过一圈了,目前还没看见,我一会儿再找找!”余旭答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找找的,你那边忙就可以别回来了。”
余旭和杜辉两个人是个很不错的兄弟,我给他们只帮过一次忙。本来那次进了我的专案组后,他们应该能有很多被提拔或者重用的机会的。可他们却因我而得罪了沈玉的父亲沈保全。导致他们两个一直被沈保全押着,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本来这吃我是想把余旭和杜辉一起调到我那边去的,可张博华说那样不好,跨省调动很麻烦,就连赵晓天和张怡寒的借调手续都要经过很多领导审批。更别说直接调走两个人了。
既然张博华都那么说了,我就没再继续说什么。后来只是叫赵铭竹帮忙多关照一下他们,我就放弃了。
“兄弟,麻烦你了。”我感觉心里有些愧对他们俩个。
“扯这些干嘛,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挂了,我再去找找叔叔的尸骨。不管找不找得到,我一会儿再给你电话。”余旭道。
“嗯,好!”我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不过一挂掉电话之后,我马上就打电话订了一张回家的机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得回去看看,安慰一下我妈。顺便去看看张怡寒,争取把她和我妈一起接到H省来。
张怡寒本来是赵铭竹已经给我把借调手续办好了,可现在的张怡寒似乎很讨厌我,不愿过来H省这边,赵铭竹在那边还在每天做她的思想工作。
目前H省的事情主要是婴儿砂锅粥的案子和整理所有悬案资料。婴儿砂锅粥这边已经有了一点头绪,叫阿瞒和赵晓天去盯着就差不多了。赵晓天不是不会办案,只是这牲口喜欢吊儿郎当的,懒得动脑筋。真给他安排点什么事情,可能比我干得还好得多。
而那些悬案资料也在有条不紊的整理之中。我们的目的是把所有案件的详细资料全都整理出来入电子档,按时间顺序分出先后,我们得从被定为悬案最近的案子开始查。毕竟这种案子封存的没有多久,查起来稍微简单一些。
以前是被定为悬案封存之后,上面就没再打算查了,因此档案资料库弄得乱七八糟的。资料库的管理员是阿瞒,我相信只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看看他自己的德行就知道他整理出来的档案库会是一个什么情况。一个连自己个人卫生都收拾不好的人,又怎么可能指望他能把档案库整理的仅仅有条。
估计这些资料要彻底整理出来做个电子档,至少也得一两个月。虽然我知道这很浪费时间,但一次性整理好之后,我们在电脑上能清楚地看见没一个案子,而且还可以分类筛选,这对以后查案绝对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因此,我是下了大决心来做这件事情的。
而目前这些资料还没整理好,我也不打算那么快去开始随便抽出一个悬案就去瞎折腾,运气好可能还能查到一点线索,运气不好折腾十天半个月,可能一点线索都差不多。这样浪费的时间只会更多。
因此,我订好机票后,把这边的事情给赵晓天和阿瞒安排了一下,然后和薛副厅长请了两天的假就回去了。
虽然家里的事情很多,我不想太耽误时间,可我坐飞机回去,一天肯定赶不回来,所以我才请两天假。薛副厅长听见我爸的坟被人挖了,他也很气愤,叫我赶紧回去处理一下。查到是谁干的,他叫我告诉他,他给他想办法弄个盗墓罪。
尼玛,这个大帽子扣下去,可真不轻。
当天下午,我就坐飞机回到了宝山市。
我回到家的时候,赵铭竹和余旭,杜辉,朱明智全都在我家里安慰我妈,就连朱琳也在。
我先是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就给我递眼色叫我出去。我跟着赵铭竹来到我们家小区的小公园石凳上坐下,他递给我一支烟后,我们点着香烟,他才缓缓说道:“小林,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举得秦政还有余党,因为除了秦政那帮人,不会有人这么恨我!”我咬牙切?地道。
“呵呵,你没想过有别的可能?”赵铭竹若有深意地笑道。
“什么可能?”
“呵呵,这事先不说了,先给你说说你爸那封遗书的事情吧!”
听见他那么一说,我心里突然开始激动起来。
赵铭竹几个月前就给我提过一次他说我爸在去世的时候留下过一封遗书,只是当时他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虽然我事后好几次想开口问他,可最终都忍住了。
我是个嘴巴很硬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去求别人。虽然我和赵铭竹之间谈不上求不求的,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好开口,因为我怕这件事情会令赵铭竹违反规定,让他为难。因此,我就一直强忍着好奇心,在等着赵铭竹自己给我说。
“赵叔,不瞒你说,我已经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嘿嘿……”我很勉强地笑了笑。事实上,此刻我根本就笑不出来。
“你小子也真能忍,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能一直忍着不问我。”赵晓天手指夹着烟小哲指了指我:“不过你问了也是白问,以前就算你问我,我也不会给你说。”
“为什么?”我道。
“你看看你爸的遗书就明白了。”赵铭竹说完从口袋拿出一张叠好的A4纸递给我:“这是我偷偷复印的,你看看吧。”
“嗯!”我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接过A4纸,赶紧打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很漂亮的一段话。字迹很工整,有菱有角,每个字都差不多一样高。这字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的确是我爸的字体。
只是这上面写的在我看来,却并不是遗书,倒更像是一篇很随意的日记。
内容是这样的:
时间:1995年5月13日,农历四月十四,星期六.凌晨2点。
天气:大雨。
地点:宿舍。
心情:很沉重。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再恶劣的天气,也会在风雨之后重见彩虹。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历史是自己书写的,留待后人去评判吧!
祸福相依,是福是祸,十八年后自见分晓。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十八年后,愿能枯木逢春。
林振国绝笔!
这篇日记从头到尾,除了我爸最后留的一个亲笔签名和“绝笔”二字看着有点遗书的味道,其他方面都没有一点遗书应该具备的内容。
因为遗书按说主要写的就是时候的财产分配问题,以及死前需要交代的事情给自己家人交代清楚一下。而我爸却什么都没交代。
“能看懂里面又多少层意思吗?”赵铭竹问道。
“我感觉到我爸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似乎在犹豫不定,又或者说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我试着猜测道:“我爸肯定是被谋杀的,他似乎已经知道有人要对他下手了。”
“呵呵……”赵铭竹笑了笑:“你爸是什么时候死的?”
“五月十八,也就是写这篇日记后的第五天。”我如实答道:“很可能我爸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被害了。到底是谁,是秦政吗?”
“你觉得是秦政吗?”赵铭竹笑问道。
“不是!”我很果断地摇了摇头:“如果是秦政叫人害的我爸,他绝对不会那么千方百计的要见我爸了。在秦政看来,我爸一定还没死,所以他才那么做。也就是说,当年一定不是秦政对我爸下的手。”
“你别忘了你爸当年死的案发现场是什么情况?”赵铭竹沉声道。
“你是说密室杀人案?”我有些不解地道:“赵叔,你们不也说过,有的犯罪高手能在杀人后把现场伪装成密室杀人案吗?”
“嗯,是有这种情况,有的犯罪高手还能金蝉脱壳,独善其身,以此来逃避法律的制裁。”
听见赵铭竹这么一说,我一下愣住了。
“赵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赵铭竹。
“小林,你不要怪我多事,也别怪我怀疑你爸。”赵铭竹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你爸的尸骨突然无故失踪,令我实在不得不怀疑他。”
“为什么?”
“我前天刚和你妈提起打开你爸的棺材,验一下你和你爸的DNA,你爸的尸骨今天早上就出事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