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逼到墙角,又不能对陈喜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爪子向我抓了过来。
可是就在陈喜的手在似碰没碰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胸前一凉。一道影子窜了出来,正撞在陈喜的身上。
陈喜的身体,被撞得倒退了几步,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出来的正是锦黛,她再一次救了我。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喜,目瞪口呆。
锦黛看着我说道:“鹊儿是不是丢了?”
“啊……是……是,不过你放心,我明天一定给她找回来,对不起啊……”我语无伦次,把人家的女儿给弄丢了。真的是不好解释。
锦黛点点头:“我能感觉得到,明天你们往正西方向走,鹊儿应该是在那个方位。把鹊儿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我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锦黛又说道:“这次我出来。一方面是因为鹊儿出了危险,我有了感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的遇险,看来这段时间你戴着骷髅,我们之间的感应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しし
我突然想起了秦啸,连忙问道:“那天跟你交手的那个老鬼,说是明朝的大将。他告诉我让我每月初五,往那骷髅上点一滴血,说是能增进我们之间的感应能力。这是不是真的?”
锦黛点点头:“世间倒是有以血养灵的说法,你可以一试。那个老鬼功力了得,你最好想办法把他收了,将来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摇摇头:“恐怕他说要投我,也只是那么一说。他说是因为戾气无法进入骷髅,陈喜说他是不服我找的托辞而已。”
锦黛点头:“怎么收他,那是你的事了。不过今天陈喜这小子,有点不对劲,他身上有一股邪气。等他醒了,你好好问问他吧。我先回去了……”
锦黛说完,一道清影,钻回了骷髅。
我走到陈喜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
这时我发现,陈喜已经恢复了正常。两眼紧闭,在地上睡得正香。
我把他的袖子挽了挽,发现他的胳膊上那粗壮的毛发,也消失了,变成了正常的皮肤。我摸了摸。虽然也有体毛,但是跟我刚才遇险的时候摸到的截然不同。
我拍着脑袋,刚刚碰到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陈喜撞邪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把陈喜重新拖回了床上,他自始至终没有醒过来,鼾声大作。
有了刚才的情况,我再也不敢入睡,一直到天亮。
陈喜睡到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我蹲在他的床头看着他。
他吓得一激灵,往后缩了缩,骂道:“草,你又要干嘛?又要摸我啊?”
我瞪着他:“你少跟我装蒜,谁特么稀罕摸你?说,昨晚咋回事?”
陈喜瞪着眼睛,一脸无辜,似乎对我说的话不解。
我有些生气,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你还跟我装傻?你特么差点掐死我……”
陈喜伸手掰开我的手,怒道:“你丫梦游了吧?大清早说梦话,我有病啊,掐你?”
我指着自己的脖子:“来来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用手摸过,两道深深的指痕犹在,我估计肯定已经红肿起来了。
陈喜指着我的脖子问道:“这……是我掐的?”
“废话,我亲眼看见的。不是你难道是鬼掐的?”我愤愤地说道。
“胡说八道嘛,老刘我猜你一定是梦游了,完了自己把自己掐了。我怎么可能掐你,简直是天方夜谭。别扯淡了,咱们赶紧出去找鹊儿吧?”陈喜真的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摆摆手说道。
我看着陈喜,似乎他的无辜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在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到底是陈喜在梦游,还是我自己在梦游。
但是我猛然想起来,锦黛跟我说的话。她说她能感应到鹊儿此时在我们的西方,而且她说陈喜昨晚有点邪性。
可是陈喜现在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也许昨晚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我摆摆手:“算了,也许真是我自己梦游了。昨晚锦黛出来了,告诉我鹊儿在我们这里的西边,今天咱们往西边搜索。”
陈喜点点头。
我拉着陈喜去敲吴优的门。
可是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人回应。我和陈喜对视了一下,同时向那房门撞去。
我怕的是吴优再出什么意外。
结果那门并没有锁,我俩一撞就撞了进去。
屋子里面没人,只是在床上多了一张纸条。
我过去抓起纸条,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
纸条上是吴优留的话,意思是说因为她的疏忽,让鹊儿走失,而且因为自己让陈喜误会,她感到过意不去,自己去寻找鹊儿了,一定要把鹊儿找回来等等。
我看完字条,把字条教给陈喜。
我很懊恼吴优的出走,因为我已经有了鹊儿的大致方向。而吴优出去寻找鹊儿,完全是大海捞针,她就凭着一口气,单身一人,很容易遇到危险的。
陈喜看了一遍,冷笑了一下:“她这么做,我就会相信她了?鹊儿的走丢,就是跟她有关系,而且我也不是误会她,她一定另有隐情。”
我冲陈喜喊了一嗓子:“够了陈喜,不管怎么说,吴优已经认错了,而且也解释过了。鹊儿的走丢,是跟她有一定关系,但是也不能全怪她啊,你就别得理不让人了。”
陈喜看着我,摆摆手:“行行,咱们是哥们。别为了她伤了和气,但是你想说服我,不可能。我就是认为她跟咱们来戈壁是另有所图。现在先不谈这个,还是找鹊儿要紧。你是说鹊儿在西边?”
我点点头,和陈喜走出了夕阳客栈。
此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来的时候一车四人,虽然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是轻松。
没想到到达戈壁之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最后四个人也变成了两个人。由此我莫名感到一阵伤感。
我和陈喜上了越野车,看了看日出的方向,然后朝着背离太阳的方向开下去。
太阳在车子的身后,这辆越野车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在茫茫的大戈壁之上,这车子是如此的渺小。我们行驶在其中,总有一种孤立无靠的感觉。
由于锦黛只是说鹊儿在西边,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地址,我们也只能放缓车速,不时向四周观察。发现点可疑的东西,就下车查看一下。
我们行进的速度很慢,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走出来十多公里的样子。
但是这一路上,我们没找到任何的线索。
我们有些灰心了,我甚至怀疑锦黛给我指方向这件事,当时是不是幻觉,也许我真的是梦游,在梦中梦到的情景。
就在这时,突然从天边传来一阵闷雷声。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在空旷的戈壁滩上,传出很远,格外震耳。
陈喜看了看天:“草了,要下雨了吧……”
他话音刚落,原本还是一片亮色的天空骤然就阴了下来。整个天空被乌云笼罩。
看来戈壁上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完全变了天。
“陈喜,看这场大雨,似乎不能小,咱们要不要回客栈去?”
“回去干吗,反正咱们有车,也浇不着,不如就等在这里,也算做个标记,等风雨过后再接着找……”
我点点头,把车停在原地。漫天的乌云压得很低,低到一伸手好像就能碰到一样。而我的车,在这片乌云中间,就像一艘风雨飘摇的舟,瞬间就可能倾覆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