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什么?”陈喜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那片猩红的土地边缘说道。
我循声望去,发现在那里有一包东西,被一层包装包裹着。乍一看就像是我们平时生活中常见的垃圾袋。
但是在这里没有人居住。显然是不可能有垃圾的。
我们感到很奇怪,纷纷走下高台,走向那包东西。
结果还没等走到近前,就闻到了那股酸臭的味道。我和陈喜都捂着鼻子,不愿意再靠近。
没想到吴优闻到这味道,就是一愣。
她紧走了几步,跑了过去,用弯刀一下子挑开了那包裹。
我看到那里面竟然是一堆腐肉……
陈喜看到那些腐肉,突然冲着吴优喊道:“这就是你买的酸肉?什么时候扔到这里的?”
吴优摇摇头:“这肉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这是不是用来引僵尸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用这玩意来引僵尸……”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相信我。我买的酸肉还在车上。而且我告诉你,这种腐肉是不会引来僵尸的,僵尸喜欢的是新鲜的肉。至少是死后三天的肉。你去看看我买的,都是死后三天之内的人肉。我现在怀疑有人也发现了这片养尸地,也许他们一知半解,以为这腐肉就能引来僵尸呢……”吴优解释道。
“这么说……这戈壁滩上,还有其他人懂得僵尸?还有另外一股势力?”我说道。
“这个不好说啊,现在看这些僵尸还处于萌动状态。如果要成型,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鹊儿砍掉胳膊的那只,可能是成型比较早的,好在还是荫尸阶段,咱们快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鹊儿留下的踪迹。”
我们三个人,分头在这片养尸地附近寻找蛛丝马迹。
搜查了不久,我就听到了吴优的喊声。
我吓了一跳,赶忙朝着吴优的方向跑去。
结果就看到吴优指着地下,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地上有一个深坑,那坑足有四五米深,里面全都是那种猩红色的土质。
而且那深坑的边缘,明显有抓挠的痕迹。
吴优说道:“这土质比较潮,应该是刚出现不久。我怀疑这下面,原来就埋着一个僵尸。这僵尸因为某种原因,率先醒了过来。于是就爬出了地面,他在戈壁滩上游荡寻找食物,最后遇到了鹊儿,鹊儿砍断了他的一条小臂,随后追击那僵尸。在半路失踪。”
看到这一幕,似乎只有吴优的这一种解释。
可是在我们视线可及的地方,没有发现那只僵尸,更没有发现鹊儿。鹊儿现在生死不明,让我们很担心。
“要不……咱们在附近再找找,如果再没有消息,我们就再回到客栈等待。也许鹊儿脱离了危险,就会回到客栈寻找我们。如果我们不在,鹊儿也许就会再度离开。这反倒不便。”陈喜提议道。
我点点头,三个人围绕着整个养尸地转了三圈,甚至把搜索范围扩大了很大的范围,但是除了刚刚发现的那个深坑,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眼见着太阳再次西沉,我们不得不驱车回到了夕阳客栈。
汽车经过这段时间的使用,车里的汽油已经消耗殆尽,我们把那剩余的一桶备用汽油加了进去。
在这种精神接近崩溃的情况下,总是会希望有奇迹出现。在我回到夕阳客栈之前,还满怀希望。
我希望我刚一回到客栈,鹊儿就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鹊儿并没有回到夕阳客栈。
此外,这次回到夕阳客栈,我感觉到还有一个变化。
当初我第一次进入夕阳客栈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阴冷阴冷的,当时我还说这里打了冷气。
但是这次回来,那种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了。
吴优说这就说明这夕阳客栈里的鬼,都走了。没有了阴气,自然就不再感到阴冷。
我也很狐疑:“为啥这些鬼会突然消失了呢?”
“原因只有一个……”吴优说道:“鬼对僵尸有一种天然的惧怕,僵尸不属于三界六道,自生自灭,不入轮回。在某种程度上说,僵尸是鬼的天敌。特别是低级别的小鬼,哪怕闻到僵尸的气息,都会望风而逃。这里已经出现了僵尸,所以那些小鬼自然也都退避三舍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里出现僵尸,已经是迟早的事了。连小鬼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僵尸的气息。
夜里出入戈壁,显然是危险的,我们已经见识过了。
这次虽然我们心急如焚,但是也不敢冒险。不得不在夕阳客栈休息一夜。
晚上我和陈喜在房间里,陈喜依然对吴优的行为耿耿于怀,跟我说他认为吴优对我们肯定还有所隐瞒。
我笑了笑:“算了,她是尸魁门的大尸领,没有义务跟咱们坦白什么……”
陈喜摆摆手:“如果她老老实实呆在尸魁门,我才懒得管她。事实是她跟我们混在一起,我怕对我们不利。”
我点点头:“好吧。这事我记着了,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鹊儿找到,其他的事放到后面吧……”
陈喜愤愤然,却也无可奈何。
我心里担心鹊儿,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陈喜躺下不久,就响起了鼾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是我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耳朵里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我半眯缝着双眼,似睁非睁,正好有月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把地面照的凄凄惶惶。而我听到的动静,似乎是从陈喜的床上传过来的。
我顿时释然,也许是陈喜这小子起夜吧。
果然,我听到陈喜从另外那张床上,起了身,站到了地上。
我嘟囔了一句:“出去方便啊?小心点。”
陈喜走了两步,竟然直愣愣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意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细去看陈喜。
可是当我看清眼前的陈喜,却把我吓得不轻。
陈喜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我的床头,眼睛瞪得很大,紧紧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发毛,急忙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卧槽,你疯啦?梦游啊?看着我干嘛?”
我没想到,我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手,陈喜这小子居然眼睛都没眨一下。
卧槽!
我的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分明看到陈喜的眼睛里,一道红光闪过,红光稍纵即逝。
但是陈喜的脸色,随着那红光闪过,变得惨白。
同时他的嘴角开始向上翻转,脸部表情格外狰狞。
我紧靠着床头,紧张地问道:“老陈,麻痹的,你别吓我啊?你犯什么病了?”
陈喜咧着嘴,忽然身体一震,伸手向我抓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被他的两只胳膊把我的咽喉死死掐住。
我感到一阵窒息,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意外地发现他的胳膊居然长了很粗的毛发。陈喜虽然体毛很重,但是他现在这胳膊上的毛发显然不是他身上正常的体毛,那种粗糙程度更像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而且陈喜的力量奇大,我一下子被他掐住,挣了两挣,竟然没能挣脱。
我不得不用左手奋力去推掰他的手,总算把他的手掰开了一点,我一侧身,滚到了地上。
陈喜此时的眼珠已经变得血红,他身子一伏,再一次向我抓了过来。
我猛地抽出了河桃剑,但是面前的是陈喜,不是僵尸也不是鬼,我又怎么下得去手?
我喊了一声:“陈喜,麻痹的,你要是梦游,赶紧给我醒醒啊,不然我可下手了。”
我手握着河桃剑,胳膊哆嗦个不停。其实我真的没有勇气,也不忍心向陈喜下手。
可是陈喜就像中了魔一样,对我的喊声置若罔闻,毫不在意,伸出两只胳膊,再一次向我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