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亲王,恭喜!”那锦衣卫将圣旨交到钟明峨手里,一边伸手扶了钟明峨起来,一边又从另一位锦衣卫手里取过一个小小的锦盒过来,递到了钟明峨的面前,然后沉声道,“此乃湖广大军之兵符,请殿下验看接收。”
钟明峨将圣旨递给了廖崇武,然后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个锦盒,一边抿着唇,一边轻轻打开了那个锦盒,甫一瞧见里面躺着的小小的、金灿灿的兵符,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不畅了,他是做梦都没想到,钟之衡竟然在将他贬谪到了永州、疑心他和崔氏一门还有瓜葛之后,竟然还会将湖广三十万大军交给他,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廖崇武也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就在刚刚,他还觉得千钧一发、想着怎么杀死这锦衣卫带着钟明峨逃命,哪知道眨巴眼儿的功夫,钟明峨竟被晋封为正一品亲王,最重要的是,还手握湖广兵权,连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父皇除了这道圣旨,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本王的?”钟明峨将那锦盒给合上,一边又看向那个领头的锦衣卫。
“万岁爷吩咐,若是殿下有次一问,便就将此物也一并交给殿下。”那锦衣卫道,一边转身出门,没过一会儿就提一个偌大的食盒进来,放到了钟明峨的面前。
“这里头是……”钟明峨看着那个食盒,一脸的迷茫,倒是廖崇武隐隐约约猜到了里头装得是什么,登时面色难看至极,有心想拦着钟明峨,可是当着锦衣卫的面,他又不能造次,只能担忧又紧张地看着钟明峨。
那锦衣卫没再说话,而是伸手打开了食盒,赫然露出来里头装着的两颗人头——
正是崔佑安夫妇的人头,这人头应该是被砍下来挺长时间的了,都开始腐烂了,这时候猛地被打开了盖子,登时腐臭扑鼻。
“哇!”
下一秒,钟明峨扶着墙呕吐不止,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吐的,他今儿本来都就只吃了早饭,吃的还不多,这个时候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似是恨不得将苦胆也一并吐出来似的,廖崇武忙得跑过去拍钟明峨的后背,高志奇则忙得去倒水。
“殿下,您运气可真好,”那锦衣卫打量着钟明峨呕吐不止的模样,一边皮笑肉不笑道,“万岁爷一早吩咐,若是崔佑安的人竟能活着出惠郡王府的大门,那么属下便就要带着殿下您的脑袋回京师复命了。”
“行了,别说了!”廖崇武忍无可忍怒视着那个一直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锦衣卫。
“属下的任务完成了,这就得回京师复命去了,殿下告辞!”那锦衣卫也不再废话,冲着钟明峨拱了拱手,当下三人转身就出了王府大门,紧接着就是一阵马嘶声,之后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明峨,好些了吗?”廖崇武喂了钟明峨几口水,担心地问着。
“哇!”钟明峨死死地瞪着那食盒中的人头,又开始大呕特呕起来。
“还不快给拿出去?!”廖崇武气急败坏地冲高志奇吼着,一边又忙得去给钟明峨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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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志奇忙得拎着那食盒还有装着甄兆寺首级的盒子朝外走,一边打量着里面的人头,一边在心里暗暗咋舌,这万岁爷实在是太可怖了。
明明他一早就察觉了崔佑安的心思,但是却并不动手,只等崔佑安派人来了永州之后,这才让锦衣卫动手杀了崔佑安夫妇,然后又让锦衣卫带着人头来了永州……不仅仅是人头,还有圣旨还有兵符……
若不是廖崇武当机立断斩了甄兆寺的话,此时此刻这里盒子里头怕就不单单只有三颗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