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还说了,万岁爷对她并无半分怜惜之情,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徐氏一门助力、能顺利登基为皇,哪知她竟并非清白身,还怀着野种嫁给了万岁爷,万岁爷自是容不下她,只是万岁爷是新君上位、又得徐氏一门助力,若是这么早早地处决了她和腹中野种,必定令人起疑,以为万岁爷是刻薄寡恩之辈,所以万岁爷就专门等着她生下野种,然后计划着趁机将他们母子处死,伪造出一个难产大出血、母子俱亡的现场,”说到这里,淑妃顿了顿,她一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一边轻轻叹息道,“臣妾是存着想让真贤皇后难产之际又受惊吓,来个一尸两命,最后,真贤皇后当真死于血崩,倒是不足月的大皇子活了下来,臣妾原本还担心万岁爷念旧情,会十分宠爱大皇子、继而威胁到日后臣妾的孩子,所以臣妾还想着要不要再设计谋害了大皇子,可是万岁爷却对大皇子万分冷待厌恶,臣妾这才放了心,没有贸然对大皇子出手。”
“你这……贱妇!”一直不动声色的钟之衡此时此刻双目都血红了,他死死掐着淑妃的脖子,一边咬牙切齿地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陷害朕的皇后和皇子?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陷害思瑶!啊?!”
“是万岁爷给了……咳咳!”淑妃被他掐的咳嗽连连,面色都通红了起来,她费力地抓着钟之衡的两只手,一边沙哑着道,“是万岁爷给臣妾的胆子,难道……咳咳……难道万岁爷不记得吗?”
“贱妇!到了此时此刻还敢胡言乱语!”钟之衡暴怒,掐着淑妃的脖子猛地朝前使劲儿,淑妃就一头撞到了软榻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她整个人就烂泥似的瘫倒在了地上,钟之衡兀自暴怒不止,接连踢了淑妃数脚,一边暴怒道,“你个贱妇!竟敢把污水朝朕的身上泼,朕看你是死到临头越发胆大妄为了!”
“臣妾……臣妾哪一句说错了?”淑妃双手撑着地,艰难地坐了起来,她一边抹去嘴角的鲜血,一边冷眼看向钟之衡,“若是万岁爷对真贤皇后从无怀疑芥蒂,臣妾又怎么胆敢挑拨帝后之情?若是万岁爷当真对真贤皇后一往情深、坚不可摧,那臣妾就更不敢造次了!不光是臣妾,后宫哪个女人又敢算计到真贤皇后头上?偏生万岁爷对真贤皇后看似情根深种、实则猜忌多疑从来就没相信过真贤皇后的清白,这才让臣妾有机可乘,这才让臣妾有胆子胆敢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说到这里,淑妃冷冷地牵着唇,对着钟之衡,露出她从未有过的阴狠讥诮的笑容来,“万岁爷,是你害死了真贤皇后,也是你从头到尾都在戕害大皇子,今时今日,你倒怪罪到了臣妾的头上,万岁爷,这么些年了,你果然还只会泄愤嫁祸这一套,就冲着你从不思己过这样的德行,真贤皇后死得就算值得了,没得活着日日都要被你猜忌报复,那才是真真生不如死!你才是凶手!万岁爷,是你害死了真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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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贱妇!贱妇!”钟之衡双目圆睁,气得胡子都抖动得厉害,他随手抄起小几上的三足青铜香炉狠狠地砸在了淑妃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淑妃的脸都被他砸烂了,他这才停下里,他喘息地看着淑妃血肉模糊的一张脸,又看着手里那血粼粼的香炉,蓦地,他丢下了手中的香炉,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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