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就好!”孔闻敏厉声喝道,一张脸阴沉得吓人,他凑过来压低声音指着孔闻捷怒声道,“我打量着你是白活这么些年年了,小姐的闺房也是你一个做属下的敢闯的?回去就给我面壁思过去!”
孔闻捷一怔,蓦地抬头看向孔闻敏:“不是,哥,我不是要和你说这……”
“你当我不知道?”孔闻敏冷眼看着孔闻捷,“哪儿就请不到郎中了?用你动手给小姐换药?也就这一次,再敢有下次,不用知府大人下令,我先剁了你的手指头!”
孔闻捷一怔,随即看向了自己的手,刚才给方成茵换了药之后,赶着就去端饭了,也没来得及洗手,现在两只手上还有股子浓浓的雄黄酒混着白药的味道,这自然瞒不过孔闻敏的鼻子了,只是,这并不是孔闻捷要像孔闻敏道歉的原因,刚才一路上,他都想通了,这世上,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孔闻敏更重要的了,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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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颗不争气的心。
只要他咬牙忍着,或者往后离开了宁古塔,就一定不会再……再犯浑了。
方成茵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混蛋,如今既是幡然醒悟,他自是不能够再继续混蛋下去了。
……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孔闻敏看着欲言又止的孔闻捷,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径直就进了客栈,“赶紧地启程出发,争取天黑之前能赶到安阳,要不然就要在野外过夜了,小姐肯定受不了。”
“是,”孔闻捷到底没有说出口,当下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拎着包袱进了房,可是一想到刚才孔闻敏的话,他又蓦地停在了门口,他踟蹰了半天,到底还是咬咬牙进了内室,将包袱放在了床上,一边轻声道,“小姐,衣服我给你放这儿了。”
也不等方成茵开口,他就逃也似的疾步出了房。
……
嘉盛三十三年六月初九
宁古塔。
南山别院。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一大早上,美芽从地里拔了一篮子的菜回来,还没来得及清洗,就赶紧回了卧房去,一边爬上了炕,一边去扒拉钟明巍身上的被子,“我刚才去地里的时候,怎么远远地瞧见有几个人在咱们家附近晃荡着?虽说是穿着老百姓的衣裳,可是我瞧着身架子倒像是衙门里头的侍卫。”
“是知府大人派下来的,”钟明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一伸手把美芽拉近了怀里,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没事儿,都是自己人。”
“可是知府大人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给咱们派侍卫过来?”美芽一头雾水,一边挣开了钟明巍的手,一边蹙着眉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我怎么觉得自从那天那个叫宋端的侍卫过来送信之后,家里就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了呢?庞毅成天地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现在又冷不丁地多出来了这些子侍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庞毅不是才买了宅院吗?自然要赶着去修缮了,你看那小子急三火四的德行,自是巴巴地早点成亲,当然要夜以继日地修房子了,”钟明巍含笑道,一边凑过去亲了亲美芽红嘟嘟的唇,一边又唬着脸道,“以后再不许管别的男人的事儿,知道吗?”
“庞毅又不是别人。”美芽道。
“谁说他不是别人?除了我之外,就都是别人,”钟明巍沉声道,一边捏着美芽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乌溜溜的一双眼,“小娘子,记下了吗?”
“呸!不要脸,”美芽啐了他一口,一边又沉着脸问钟明巍,“你可别想打马虎眼,快跟我说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钟明巍一怔,然后小声道:“其实也没……”
“钟明巍,我为什么答应嫁给你,你又忘了是吧?”美芽蓦地截断了钟明巍的话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要是敢对我有所隐瞒,你且琢磨琢磨心里到底有没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