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大概就是血缘亲情和藏在心底的人了。我与沈黎闹的再怎么难看,小姨的那边总还要顾着的,她对我有恩我不能忘。
我慢慢的走下楼梯。脚步迈的非常沉重,心也在打?,到底是做不到嘴上说的那么平静。
“颜姐,”沈黎见到我甜甜的叫了一声,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在楼梯上停了下来,骤然的闻到客厅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刺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那么两下,心里也跟着有些难受,一慌一慌的。
“颜姐。”沈黎冲我又喊了一声,我怔楞着有些恍惚过来,淡淡的瞅着她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状引找划。
沈黎倒是不以为意的朝我走来。伸手来挽我手臂,要是以前我必然会拉着她回应她相应的热情,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她可以当做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我不行。
“你怎么来了?”我冷冷的推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她依旧是天真的笑着,嘴里甜甜的说:“我来看自己的姐姐也不行吗?颜姐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那双眼睛贼溜溜的在我身上打转,像要看穿我似的。
“你说呢?”我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她穿着一条宽松的深色连衣裙,小腹已经有些明显了。看她这样我不自觉得将双手交叠到自己的肚子上,这里也有一个生命。
沈黎抿着樱桃小嘴一笑:“颜姐,你瘦了不少。”
“是啊,又是冥婚又是死里逃生的,不瘦也对不起你呀。”下楼的时候我想过要心平气和的跟沈黎谈谈,可是面对她我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我根本做不到大度的原谅她对我的所作所为。
沈黎干干的一笑。假装没听懂我说的话:“妈妈一直念着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她啊?最近又经常往医院跑,药不离口。”
我是很想念小姨,可是我与沈黎闹成这样,就算回去我该怎么面对她呢?
“你真的希望我回去看小姨吗?我跟着有夫之妇跑了,成了老男人的小三,要是小姨知道了这些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哦?”姐妹一场。她却在毁我的路上越走越远。
沈黎终于有些受不住了,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上面一阵青一阵白的。不过沈黎就是沈黎,她很快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恢复了镇定,柔柔的一笑:“颜姐,你在说什么啊,这些都是谁在造谣,你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哦?我不是那种人,那我应该是哪种人呢?”我继续冷冷的瞅着她,却总觉得客厅的香味有些奇怪,好好舒适的天气。不禁让我莫名的燥出了一身汗。
这时候清芷端了两杯茶过来,很有礼貌的放了一杯在沈黎面前。又递了一杯给我,关心的问:“要不要我去把门窗都打开。”清芷是不是也闻到了奇怪的香味?
我感激的点点头,沈黎说道:“怪冷的。”她只穿了一条裙子,若是在外面有太阳的地方应该挺舒服的,在家里阴凉的地方会冷是难免的。
清芷收住步子询问我的意思,我掩了掩鼻,她笑着对沈黎说:“我们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我去楼上给你拿件衣裳披着。”
沈黎面上唰的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转眼又对清芷甜笑:“那麻烦你了。”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清芷一走我就开门见山的问。
屋子里的怪香让我坐不住,我确定之前家里是没有这种香味,一定是沈黎带过来的,她现在怀孕了身上搽这么香也不怕刺激到了肚子里的宝宝。
沈黎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刮着杯沿,我听着那声音有些不舒服,她却怡然自得,淡淡的说:“真的,就是来看看你,其实你没死也挺好的,这说明你该吃的苦头还没有吃完呢。”
听着沈黎的话,我不禁打了寒噤,倒吸了一口凉气沈黎呀沈黎,这才是真正的沈黎吧,那个恨我入骨的沈黎!
“哼哼……”我冷笑。“你杀过我一次,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第二次的,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走吧。”
从姐妹情深到现在这步境地,我自己都为我们的关系感到悲哀。
沈黎继续刮着杯沿笑的颇有深意,我太阳穴涨的越发的厉害了,眼睛也是昏昏的。
沈黎笑着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文轩哥下个月就会娶我过门,到时候你要不要过来喝喜酒?”
“哦?那恭喜咯。”我按着头好难受啊。
“文轩哥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做的很好,他也很顾家下班之后就回家陪我和宝宝,外面的应酬能推的他都推了。”
“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吧?”我只想沈黎可以快点走,心里燥的跟蚂蚁钻着一样。
沈黎的脸突然唰的一变这让我很意外刚才她盯着我的眼睛还充满了挑谑和炫耀,这一秒立即就变成了怨恨,怎么回事?
沈黎咬牙切?的问:“文轩哥来过?”
蒋文轩来找过我,沈黎居然不知道?那是谁告诉她我住在这里的?
“是啊,就在下午,不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我颇为好奇的望着沈黎越来越难看的脸,蒋文轩果然是成了她的软肋,什么事只要提到他沈黎的阵脚就乱了。
“我……我当然知道。”她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抄起桌上的茶水就朝我脸上泼来,我没防备居然让她泼了个正着!“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文轩哥的主意,他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你疯了!”那茶水感觉怪怪的,泼到我的身上一沾皮肤好像是往我毛孔里钻一样好难受啊!
“喂!你干什么啊?”清芷冲过来连忙用手里的外套替我擦着茶水,幸好茶水是温热的,不然非烫一层皮掉不可。
“妈妈痛,妈妈好痛!”忽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一声童稚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而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小腹忽然绞痛起来,整个人痛的完全是坐立不是,清芷想要扶我也扶不住,我直接痛的滚到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将我的头发都汗湿了!
“秦颜!你怎么了?”清芷急的手忙脚乱。“你不是她表妹吗,你对她做什么了?”
沈黎冷冷的看着我,理了理身上的裙子,淡淡的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知道吗?”她好看的樱桃小嘴轻轻的动着,却像是毒蛇吐着蛇信子,让人浑身发麻的同时又深受其害。
她又说:“所以……颜姐,你跟我斗,你是永远也斗不过我的!”沈黎带着她的得意转身要走,清芷气不过一把拽住了她:“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了?”
“做一些她该承受的事情!”沈黎反手一甩,力气大的清芷也没站稳,整个人撞到了桌子上,额头上立马就青紫了一大块。
“我奉劝你一句,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倒霉命,从小到大都是,你最好是离她远点,不然被她害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沈黎朝着清芷身上补了一脚,弹了弹袖子抓起沙发上的包包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有一辆豪华汽车驶了过来,车上面下来一个一身黑衣裳瞧着死气沉沉的中年女人我隐隐约约觉得她的样子很熟悉,我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女人跟沈黎交头接耳的说了什么,两个人同时的将目光投向了痛苦的我,她们会心的一笑之后一起上了车,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清芷追着沈黎出去拦也没有拦住,揉着被沈黎踢疼的地方,朝着我跑来将痛的快要死的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秦颜,你振作点我这就给学长打电话,他们很快就回来的。”
我痛的已经是浑身麻木,耳边总像是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似的呱呱的吵,自从阿七给我喝了那个什么苍灵符之后我这种感觉已经是消失了的,可是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了?
肚子上的痛渐渐的朝着全身蔓延去,好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往我全身的毛孔里钻,一寸一缕的啃着我的肉,喝着我的血。
“妈妈痛,妈妈好痛……”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揪的我的心痛。
沈黎她到底是对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会突然这么的痛苦?
清芷慌张的拨着电话,我也想给庄以诚打电话,如果我要死了我也想再见见他,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们就要为人父母,我居然没有告诉他!
转念想想没有告诉他也好吧,如果我死了,孩子难免也要死他知道又能怎样呢,无疑就是难过。
我的双手四处找着,才知道在楼上的床上,我居然想给庄以诚打个电话也不行。
清芷打通电话之后不知道跟阿七他们说着什么,我难受的昏迷了过去,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又看见了初雪,她还是光着脚丫子坐在石头上,踢着水里的浪花。
“秦颜,”她好像是特意在等我一样,也没转身。“过来坐会,我有些话跟你说。”
我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上摸了摸,尤其是肚子上面,并没有感觉到痛苦莫非我又进入了那个梦境吗?
我愣了楞,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初雪轻轻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石头,手上戴着的一个小铃铛手链,轻轻一动就有清脆的声音传出来,瞧着很好玩:“到我身边坐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七的缘故,虽然知道初雪偷命续命的事情很恶劣,但我对初雪并没有什么讨厌与反感,反而这几次的见面之后对她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怀,有种把她当妹妹的感觉,也许她比我还大些。
“你跟苦瓜认识多久了?”她怡然自得的踢着水花,也没等我回答,突然说:“我就是在这里认识苦瓜的,那时候我六岁,他九岁,我用炮竹惊了他的牛,他抓着我把我丢进了水里……”
初雪抿嘴笑,笑的很甜蜜幸福,嘴边的两个小酒窝非常的可爱好看。
而我听着初雪的回忆,似乎也被带到了那个画面里去了,却总也无法想象阿七,牛,炮竹,这是怎样的一个组合?而且有些滑稽。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
初雪又是浅浅一笑,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像百合花清清纯纯瞧着人心醉。
“我小,又懒怠不喜欢学本领,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不过打不过他不要紧,一有机会我就欺负他的牛,苦瓜他没有朋友只有一条牛作伴,别人要是敢动他的牛,他一定会抓狂,我那时候真喜欢看他生气抓狂的样子。时日一久,他见到我一次就把我往水里丢一次……直到有一天我们俩一起掉到了水里。苦瓜水性不好,他有些怕水,那一回我差点害死他,那时候我十三岁,他十六岁。”初雪心痛喃喃:“那时候我调皮,差点就害死了他……”
“他怕水啊?”这个我倒是没有觉得。
初雪点点头,紧紧抓着手似乎还在为那时发生的事情感到害怕。
“他很怕水,那一次我在他身边守了三天三夜,求慕修救他,他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初雪的指关节都白了,缓缓吐了口气说:“现在大概是不怕了。我有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如今再看见他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我虽然喜欢叫他苦瓜,可是他以前是很快乐的,那时候我们都很快乐……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
“初雪,”我唤了一声,她轻轻一嗯。“阿七,他找了你很久很久,他的幸福快乐都牵系在你身上,他找不到你自然就开心不起来了。”
初雪有些伤感的掬了一捧水在手里,慢慢的水都从指缝里漏掉了,她轻轻拍了拍手,幽幽说道:“秦颜你知道吗,我死的那天是我与慕俢的大婚日子,在我们那儿被选中的神女十八岁之后,必须要嫁给慕家的继承人,这种事原本在我的家族里是及其光荣的一件事情,可是从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不开心,我不在乎自己嫁的人是不是拥有尊贵的身份,但是那个人必须要是苦瓜!”
初雪的心思我太懂了,但凡是挚爱过一个人可能都会懂的,有时候爱就是那么的伟大,伟大到不惜你与世界为敌。
我以前在蜡烛那里大略的知道一点初雪与阿七的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家族是怎样的家族,怎么会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呢?毕竟现在是新社会了,别说十八岁刚成年不让领证,就算是能结婚也该是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才对呀。
“可是阿七他、他不就是慕家的族长吗?”上回在浮屠阵里对付那些藤蔓的时候,那些家伙不就是这样说的。
“那是后话了,他那么的上进,那么的优秀,样样都比慕修优秀族长的位置当然是不在话下的。”初雪轻叹了一声,面上绵绵不尽的都是对阿七的钦佩与仰慕。
她又说:“我是家族几百年来唯一一位能够跟慕家联姻的神女,我是家族的骄傲,也是别人羡慕嫉妒的人,可是这份荣耀我不想要……大祭司在我死后为了永葆家族荣誉,带着我天南地北寻找着宿主寄存我的命,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那一年要不是大表姐从中作梗,杀死了大祭司千挑万选的宿主,只怕我们的命运又会不同。不过你是例外……大祭司她失算了,差点就散了我最后一缕魂魄。”
“什么?”不知道初雪口中的大祭司是谁,我整个人更是惊讶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她轻轻拉了我的手,又重新的坐到石头上,淡淡的说:“那年你是十三岁吧?我在东华镇见过你,你与那位少年鬼很像我与苦瓜,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不怕天不怕地……”
我有些不懂初雪说的是什么,毕竟我十三岁以前的记忆是没有了的,她说的话我根本就找不到求证。
“我的家人也不允许我与苦瓜交往,说他是庶出无法继承正统,就像人鬼殊途,你的爷爷会愤怒的阻止你与那位少年鬼一样。不过你比我勇敢至少你懂的反抗,而我却只会一味的顺从,如果我那时候敢跟苦瓜私奔,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初雪喃喃的说着她与阿七的事情,两行清泪顺着她莹洁的面庞流了下来,看的人心疼不已。
我别过目光思绪一直停留在那个“少年鬼爷爷”这些身份上面,在我的记忆里我并不记得有什么少年鬼,更加不知道我自己还有爷爷,只是恍惚间不免的想到了那时候在浮屠阵做的梦,那满树的柿子,那年轻的庄以诚和树下打盹的老人……
“秦颜,替我好好照顾苦瓜。”我的思绪突然的被初雪这突如其来的伤感言语打断,我有些茫然的望着她。她轻轻的捋了捋我耳边低垂的头发,模样温柔的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好笑我刚才还把她当妹妹来着。
“有些事情勉强不得,就像我与苦瓜,姻缘薄上并无我与他的姻缘,我与他注定是无缘的,就算是强求最终不过是害人害己。秦颜,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好嫉妒你……”
嫉妒我什么?我傻傻的望着一脸伤感的她,多么希望阿七可以出现在这里,多么希望阿七可以轻轻的把如此伤感柔弱的初雪拥在臂弯小心的呵护。
“你是个好女孩,很高兴你愿意用孩子的性命救我,这点我真的好意外,可是没必要,我应该要为自己犯下的一切罪孽赎罪……只求你以后替我好好照顾苦瓜好吗?他面冷心热,什么事总是藏在心里,以前他会跟我说说,可是以后他该怎么办呢?”
初雪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啊?我越听越难过,不知道初雪是想做什么,抓着她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轻轻的一笑,真的就像是一朵白云一般,轻柔纯洁,让人深深入迷。
初雪轻轻推开了我的手,顿了顿,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缓缓说:“这么多年,除了你以外,我从来没有在苦瓜的心里,看见过别的女孩的身影……”
初雪的眼神,初雪的话语,让我的身心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我忙解释:“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朋友,好朋友……”可以为彼此豁出性命的朋友!
“我知道。”初雪笑的释然。她知道就好,阿七是爱她的很爱很爱。“他不喜言辞,不善表达,我知道。”
我一咯噔,初雪还是误会我与阿七了吧?可是我望向她的时候,她分明没有恋人间吃醋的样子,反而笑的十分的超脱,她说:“秦颜,很高兴认识你,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快回去吧不然他们该要担心了。”
“初雪……”我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身体突然狠狠的晃了晃,一股股痛感在我的四肢八脉来回的穿梭,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分明看见阿七那张俊美无俦冷漠苍白的在脸在眼前晃动。
“初雪……我见到初雪了……”我迫不及待的对阿七说。
身体好痛,身上早就跟淋了大雨一样的湿透了,不知道是不是痛晕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没有看见清芷,只看见一贯冷漠的阿七红着眼,脸上写满了痛,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心碎的痛苦。
头顶轰隆隆的雷声大作,暴雨倾盆的砸在屋顶,一时间世界好像就要毁灭掉一半。
我只能紧紧的抓着阿七的手臂:“庄……庄以诚……”
“他就来。”阿七痛苦的说着。“坚强点,不要有事。”
一盏昏黄的灯突然由远及近,我隐约瞧见两个类似黑白无常打扮的人在我的眼前飘来飘去,沉沉的铁链子声音拖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难受的呻吟:“黑白无常……勾魂来了,是勾魂……”
“阿七兄弟快抱她过来!”老罗的一声高呼伴着一记响雷,我心脏乱颤,总觉得那雷是要劈我一样。
我渐渐的失去了知觉,风声,雨声,雷声,和阿七的心跳声统统的都不见了我是已经死了吗?
我这样沉思着,隐约听见老罗急切的声音问:“还是迟了……怎么办?”[+=].m
一长串的沉默,就像是日记的空白页,一页一页一页的被风吹了起来“孩子!”
“那初雪……?”
“孩子!”阿七强调。
“孩子他……”
我眼皮好沉重,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仿佛是又回到那个梦境里,我看见初雪和阿七嘻嘻闹闹的在水花四溅的河里,你追我赶,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们清澈简单的幸福笑声就像是初雪手上的那个小铃铛链子,清脆的久久的响彻在我生命里,这一生我恐怕都忘不了她是他的雪,他是她的苦瓜,姻缘薄上没有他们的名字。
很快笑声没有了,水花也不见了,那像百合花的女孩就像是个幻觉一般随风幻化了,粼粼波光间阿七那高瘦寂寥的黑色身影,真的很像那诗里写的那样:“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