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天空昏昏沉沉,头顶上聚拢来的仿佛不只有乌云,还有一些我们肉眼根本就看不见的东西。
我是刚从从乡下逃回来的,没错是“逃”,因为我在镇上碰到了怪事情,一件我有记忆以来亲身经历的一件最恐怖的事情。
我父母死的早,又应“落叶归根”的俗礼葬在了乡下。作为爸妈的独生女儿,每年清明扫墓的重任都落在了我身上,我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为人子女,这是最基本的孝道,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今年清明我同往年一样买了香蜡纸炮鲜花贡品,从城里坐大巴出发了,出门的时候天气很好,所以我还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准备在东华镇玩一天,明天再回来。
中途转了一辆小巴,近两个小时的旅程,我顺利的抵达了东华镇。
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没有标记,但它真真实实的存在。它前依黑河,背靠荒山,虽然山清水秀自然景色很好,但也因为与世隔绝而贫瘠荒凉的很。
我在镇上找了一家小旅馆落脚之后,就找了一辆车送我进山去扫墓,前面一切都很顺利。不顺利的事就是我扫完墓下山的时候,路过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边,就自恋的过去自拍了几张。
自然风光给力,翻着相册我很满意,只顾低头看手机也没注意脚下的路,结果一不小心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大坑里。
这个大坑的形状有些奇怪,有些像老人们说的“井”也就是下葬时的墓穴,可是里面空空的并没有棺材之类的东西。
我摔的四丫八叉倒在里面,手掌心传来钻心的痛,一看,没想到鲜血娟娟的流个不停,把黄色的土壤都给染红了。
这可了不得,我平时就总因为贫血犯晕,这会流这么多血,我得吃多少东西才补的回来呀?
我赶紧爬起来找东西止血,才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带,我寻找周围,突然看见坑穴里面有一个很脏很脏的布偶。
这个布偶跟我以前玩的那些布偶不同,它的模样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样子,身上穿的还是解放前很多男性穿的那种长布衫,纯黑色的,衬得他眉清目秀栩栩如生像个读书人。
怎么会有人做这种布偶?真是罕见。
它可能是被人丢弃在这里很久,所以身上到处都是污泥,又脏又旧。
我也没多想,抓起布偶就往自己流血的手掌心擦,看着擦得差不多我就随手把它丢了。未免伤口感染细菌,我也没有心思继续在山上看风景,不敢耽搁的回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小诊所清理伤口。
这家小诊所虽然小,医生兼护理、助手都是一个人,生意好的不得了。不是小孩大哭,就是不小的孩子撒娇瞎闹,再就是张家李家的媳妇叽里咕噜的谈论别人的家长里短,小小的一间诊所熙熙攘攘的抵得上一条街的热闹。
医生给我挂了水,我靠在椅子上眯了会,迷迷糊糊中有个低沉的在我耳边说:“你弄脏了我的衣裳,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