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的手,亦紧紧地反握住我,掌心传来她内心里的坚定与从容,我始知,非长我,不仅仅三岁而已,与她的冷静果敢相比,我确实还是有些冲动而慌乱了。
渐渐地强迫自已,静下心来,努力地集中起精神。在这越来越被动的局面里,我们两个弱女子,武力是不值一提的,只能好好思考,看能不能集中生智,扭转不利为有利。
非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一口水,然后问:“武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武祥盯着非,一直得意洋洋的脸上收起笑容,露出冷酷的真面目,“非,在娱乐圈,别说你这样还活着的大明星,就是死人,武爷想找出他在哪儿,那还不跟玩似的。只要被我武祥盯上的人,能逃出我的眼眶外的,至今还没有一个。去年在医院,武爷好心好意的给你个发财的机会,你他妈的都瘫成这样了。还跟你武爷眼前装清高,摆样子,让武爷在朋友面前丢尽了份子,这口气,你觉得我能咽下去吗?你耽误你武爷挣钱了你知道吗?非,聪明的,今天赶快把钱还了,以前的事儿,咱们一笔勾销,我武祥也不愿意跟女人去斤斤计较,但是,你要是还硬着个脖子,真把你武爷惹火了,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武爷是怎么疼女人的。”
说罢,跟他那两个狗腿子哈哈大笑。
非的手,渐渐冰凉,生出汗来,我们对望了一眼,十指纠缠。今天,这一关究竟能不能过,谁也不知道,好在,此刻我们在一起,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我望了望落地窗,刚才为了看碟片,窗帘是拉上的,现在想趁保安经过的时候递个眼色,看来是不可能了。电话也被武祥打掉地上,他是不可能再允许我轻举妄动了。等着人来救,兰兰和大嫂要明天才回来,此外没有预约,七夜甚少有人来。若是呼救,小区里房子排列疏离,邻居们也是断断听不到的。
我再用力的想,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些破绽来,突然想起,我们的小区,进来要刷卡,他们没有卡,应该进不来,如果是翻围栏而入,保安肯定能监控到,找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那么,拖上一时三刻,或许还有救。
心里想定,便试探他们,“武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武祥听了我的问话,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怎么进来的?你猜呢?”然后猖狂地哈哈大笑,他的两个走狗也笑,笑声刺耳而放肆,仿佛这是一件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笑够了,武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黑子,来来,你告诉告诉这个脑子像木头的丫头,咱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身后那个畏锁的长的像老鼠一样的男人讨好的看着武祥说:“只要武爷想去,那还能有进不去的地方吗?丫头,听好了,今天也让你长长见识,我前几天刚摆平了一个小娘儿们,她还就在你们这儿给外国人当保姆,你说他妈的巧不巧死了。”
说毕,这三个混蛋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这大概是他们一直引以为豪的得意之作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发生,肯定是早下好了套儿,不知是哪家的春心萌动的丫头被他们利用了。
我有些心灰意冷。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巧巧,去拿我的轮椅来,他们愿意在这儿待着就待着吧,咱们走。”
我听罢,刚想站起身,武祥一把把我摁回沙发上,然后看着非说:“非,你是真糊涂呢还是装天真呢?你不给钱,爷能让你走?你今天要是不给钱,能出得了这个门,爷以后就给你提鞋。”
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武祥,我还是那句话,还钱,就要有证据,你没有证据,赖在我家不走,还限制我的自由,你这叫抢劫,叫绑架,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犯法?哈哈,非,我看你不但腿瘫了,脑子也他妈的坏掉了,爷犯什么法了?爷上门跟老朋友叙叙旧,顺便讨要一下陈年旧帐,既没用绳绑你,也没有刀逼你,爷还是从大门大摇大摆被你们请进来的,你告诉我,法律哪一条规定,老朋友不能窜门子了?”
说罢,又是得意的一阵大笑。
我心里明白,这一次,武祥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做好了一切准备,志在必得。不拿到钱,他们是不会走的。
非看着武祥,又说“你不让我走,就是限制我的自由,就是绑架,抢劫,我一定会告你的。”
“绑架,抢劫?哈哈,非,别把你武爷说的这么低级,我没翻你这里一针一线,我抢你什么了?你会把钱乖乖地送给我,送到眼前的钱,会算抢的吗?”
“行,武祥,不管你怎么说都好,你既然不让我们走,那就在这靠着好了,很快就会有人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武祥见非一直很沉着,不肯就范,突然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毛茸茸的爪子扫过我的脸,“黑子,你不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长的还挺水灵的吗?我看你是不是有点爱上她了?你要是爱上她,就跟她谈谈恋爱,沟通沟通感情,年青人嘛,谈情说爱的时候,毛手毛脚的,也是可以原谅的。”
我朝着他的脸上使劲的吐了一口,“呸!拿开你的脏爪子!”武祥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呀,这姑娘还真他妈的带劲,爷都想亲自疼疼你了,可爷从来不干那冲动的事儿,好事儿还是留给年青人吧。”
说着,回头给叫黑子的那个王八蛋递了个眼色,黑子跟着涎皮赖脸地就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爷,这货色可比那个保姆娘儿们强多了,我突然就爱上她了,想跟她整点事,还控制不住了,怎么办才好呢。”
三个人又大声地淫笑着,我手脚冰凉,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非突然大喊:“武祥,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死也不放过你。”
武祥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非:“非,说什么死不死的,人家谈情说爱的好着呢,你跟着急什么啊?你要是看着也眼馋,我这还给你留了个小白脸呢?怎么,着急忍不住了?”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我知道,武祥其实是沉不住气了,看要胁不成,就想动点真格的吓吓非。果然,非被他吓到了,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沉着冷静。
黑子走到我的眼前,一张狗脸凑近我,像狗一样的上下闻来闻去:“嗯,真他妈的香。”
我一扬手,一嘴巴抽过去,大吼一声:“你他妈的给我滚!”
他一愣,突然抱住我的腰:“这娘儿们够浪,够味,我就喜欢这样的。”
说着,脸就冲我亲了下来,我惊声尖叫:“你要干什么!”拳打脚踢地挣扎着。
“住手!”非惊恐的喊着,武祥一直盯着非,见非说了话,朝黑子一挥手,黑子停了手,把我松开。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头看非,她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噙满了泪。
武祥盯着非,阴沉地说:“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小兄弟现在还能听我的,待会儿,他要是再想整事了,我可拦不住了。”
非不理他,只是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一只手伸向我:“巧巧。”
我忍着眼泪不哭,扑到她的面前,捉住她的手:“非,我没事,别担心。”
“你现在没事,不担保你一会儿没事。丫头,我这小兄弟可一直憋着呢,我看很快就要憋不住了,一会儿,你就等好吧。”
我抬起头,怨恨地看着他:“你敢!”
“我敢?难道我不敢?”武祥像看猎物一样地看着我,“是,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一把年纪了,还真不敢,可我不敢,不代表我的血气方刚的小兄弟儿不敢。”
那个叫黑子的流氓嘿嘿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少爷我就爱整漂亮姑娘,你可不能勾引我,你勾引我,可就不叫强奸了,可我怎么觉得你老勾引我呢。哥,强子,你们俩觉得她是不是勾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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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流氓一边点头说“是”,一边狂浪地笑着。
“你敢碰我一下,除非我死,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抓住你。”我把一切都豁出去了,怕已经没有用了,我跟非,已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你想抓我,哈哈哈,你抓我干什么?告我?告我,得有证据,证据还得新鲜,少爷采花,还没阴沟里翻过船。”
说着,逼近我:“少爷有没有胆,现在就让你试试。”
“站住!”非大喊一声,武祥盯着她:“怎么,终于想通了?”
非无力的点点头:“武祥,你赢了,我给你钱。”
武祥掩饰不住地欣喜若狂:“非,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行,你够意思爷也不能不讲究,只要你还了钱,爷以后肯定不再烦你。不过你得记住,是还,不是给,是你还欠爷的钱。”
非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生怕我突然离开。她已经无力再和武祥较量,只能认了,“好,还就还。不过,你得给我打收条,证明你收到了钱,并且要写上,以后我们两清,我不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也不再欠你钱。”
武祥冷笑一声看着非:“非,你当我傻吗?我给你写收条,好让你去告我?”
“你要是不写收条,就算你们今天把我们两个都杀了,我也不会给你钱。”
非虽然认了,可并不糊涂,她一定是想,如果不让武祥立个字据,今后这样的事情难免还会有,可非实在太天真了,像武祥这样的老混蛋,狗改不了吃屎,有了第一次地甜头,难免他不会翻脸不认帐,找个理由再来勒索要钱。
“非,不能给他钱!不要上他的当,他这样的人渣说的话,怎么能信呢!”我急促地告戒非,心里暗暗念着,非,千万不能给他钱,这是个无底洞,只要有了第一次,这一辈子,就别再想摆脱这个贪婪成性的王八蛋了。
武祥见我阻拦,突然站起来,一巴掌把我打倒在沙发上:“死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要钱不要命,跟你主子学学,你们两条小命,还不值三十万吗!”
我死死地盯着他,揩去嘴角渗出的血,“武祥,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今天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非开始恸哭,“巧巧,别争了,给他吧,我不能让你再受伤了。”
武祥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不再理我,转头对非说:“非,快把钱拿出来。”
我使劲拉着非的手:“非,不能给他,真的不能给他,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就是一头贪得无厌的狼,永远不会有满足的时候的!”
非哀伤地看着我:“巧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看着你受折磨,我宁愿自已去死。”
武祥不耐烦地看着我们两个:“行了行啊,你们的体已话回头再唠,快把钱拿来。”
“钱我得现筹,现在哪有那么多现金。”
“那你给我写一张三十万的欠条,只限三天,我后天来取钱。”
“那你先给我写收条。“非坚持着。
武祥哗啦一下推翻了茶几,“妈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舍命不舍财是不是?行,爷不会让你们两个死,爷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身后的两个狗腿子,一下子冲到我的身边,架起来,就往外拖。
“住手!”非带着泪的大喊一声,一边哭一边说:“行,我写,我写,你们快放了她!”
那两个混蛋松开我,武祥拿出纸和笔,果然是有备而来,“非,写吧。”
非颤抖着拿起笑,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非,不能写,真的不能写啊。”我开始哭泣,写了这张纸条,就等于一张卖身契,从此,武祥会榨干非的每一块钱,不会放过非。
我离非不远,趁他们不备,突然冲过去,拿起纸,一下子撕成几片。
武祥震怒,在我脸上猛抽,“死丫头,我打死你这贱人,我最恨别人挡我的财路!”
我感觉不到疼,头一下子昏沉,非在旁边凄厉地尖叫:武祥,你住手,你要是想拿到钱,就赶快住手!”
武祥这才骂骂咧咧的停手,我一阵晕眩,倒在沙发上,非伏在我的身上哭:“巧巧,巧巧你怎么了,”
武祥拽起非:“哭什么丧哭丧,她死不了,你赶紧写欠条,写完爷就走,碰着这个死丫头,爷今天真他妈的不爽。”
刚才的纸已经被我撕碎,武祥拿出包一阵翻,也没有翻到纸。
“黑子,去,带这个死丫头去找张纸来。”
武祥气死败坏的吼到,他可能也没料到,两个弱女子会这么难以摆平。
黑子走过来拉起我,“走,别装死,拿纸去。”
我慢慢站起来,往里屋走,路过餐桌的时候,我突然冲进去,拿起了水果刀,对准自已的右腕:“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死给你们看!”
他们三个壮男人,用水果刀,我对付不了他们。举起刀的一瞬间,我已经想好,既然我杀不了他们,那就让他们杀了我。
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非,拿我的命,换你后半生的平静生活,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