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苗女?苗蛊?而梅姐身上中的,就是苗寨的蛊毒!我隐隐猜到林千娇为什么这么纠结了,原来,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很可能就是险些害死梅姐的凶手!
一面是亲人,另一面是朋友,而她偏偏又是警察,万一凶手真的是她姐姐,抓?还是不抓?抓的话,她那可怜的姐姐受尽苦楚,几年前在大地震中死里逃生,又有什么意义?而要是不抓的话,她又怎么对得起敏姐和苍静,甚至是身上那身崭新的警服?
法,不外乎人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作为执法者,往往两者不能兼得,甭管舍弃哪一样,都是一种折磨。当然,那种喜欢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畜生们除外。
隔了半晌,敏姐才正色道:“林妹妹,你确定打伤小梅的人就是你姐?”
“我只是有些担心。”林千娇也不敢肯定。
也难怪,毕竟没有谁亲眼看见,也没有梅姐的指证,只是时间太凑巧了,林千娇她姐姐的嫌疑很大。
敏姐松了口气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这张照片是你姐姐剪掉的?”
林千娇没有吭声,只是把那张照片翻过来,递给敏姐。
照片背面,写着一个娟秀的红色大字“佘”,而“佘”字右上角,还印着一个黑色的蝴蝶标记,十分乍眼。
“佘?”小蝶也瞧见了,还低声念了出来。
敏姐疑惑道:“一个字,一个蝴蝶图案,能说明什么问题?”
林千娇深吸口气,才解释道:“敏姐有所不知,我姐姐的亲生母亲姓佘,当初她离家出手的时候,留下一封绝情信,说是要和我爸断绝父女关系,不再姓林,而是随她母亲的姓。”
额!敏姐愣了愣,不可置否。
说起来,林千娇她老爹也真够窝囊的,不能把喜欢的女人留在身边也就罢了,连女儿也保护不了,眼睁睁看着闺女被老婆虐待,却束手无策,到最后,把喜欢的女人从“单身少女”变成了“单身妇女”,还让自家闺女从“女儿”变成了“孤儿”。
真是可悲!
我从小就信奉一句话,叫做“凡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林千娇她老爹身上,再合适不过,“妻管严”不是他的错,可是让别人为他的“妻管严”买账,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那个蝴蝶图案,又是怎么回事?”片刻后,敏姐问道。
林千娇说道:“我姐姐从小就吃尽了苦头,所以她非常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希望能够像蝴蝶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翩翩起舞。”
自由自在?呵,那是无数人年轻时的梦想,但梦想终究是梦想,真正能够实现的,却寥寥无几!
对于这点,敏姐似乎也颇有感触,叹息道:“你姐姐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小蝶也感同身受道:“生活上的压力,再加上感情上的伤害,真的难以想象,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顿了顿,小蝶又道:“不过,她能坚强的活到现在,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林千娇点点头,眼泪在眼框里面打转,“水龙头”眼瞅着又要坏掉了,哽咽道:“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都是自家姐妹,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姐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敏姐很大方,因为她知道,能让林千娇说出“求”字,不容易。
“如果,如果打伤梅姐的凶手真的是她,我想……”即便如此,林千娇还是有些难为情。
“林妹妹尽管放心,要是小梅能醒过来,听了你姐姐的事,姐觉得,她也会原谅你姐姐的。”都是女人,敏姐当然知道林千娇想说什么,不等她开口,敏姐就笑着安慰道。
“谢谢敏姐!”林千娇眼眶一热,又扑进敏姐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像林千娇这种性格的女娃,平时是很少哭的,就今天晚上,短短两个小时,估计她把攒了几年的眼泪一次性全给流干了。
“那个蝴蝶图案,我好像见过。”就在闺房里的三个美女全都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时候,我突然窜到闺房门口,露出一个歪瓜裂枣似的脑袋,一本正经道。
敏姐剜我一眼,骂道:“滚一边去,少跟姐瞎扯!”
“没瞎扯,我现在很严肃的。”我窜进闺房,信誓旦旦道:“就是敏姐喝了我泡的菊花茶,晕倒以后差点被我祸害掉那天晚上,我半夜睡不着,看见窗户外面趴着一个女鬼,脸上戴的,就是黑色的蝴蝶型面具……”
随后,我详细描述了那个蝴蝶型面具的模样,敏姐对照着那张照片上的图案比较了一番,别说,还真是!
“你没骗姐?”
“必须的必!”我憋屈道:“那女鬼不声不吭的,还偷看了我的屁股,占了我的便宜呢。”
闺房里的三个美女一阵白眼,敏姐纠正道:“我是说,你那天晚上,真的想趁机祸害姐?”
额!说漏嘴了!我撇撇嘴,赶紧打马虎眼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鬼很可能就是林妹妹的姐姐。”
“甭跟姐东拉西扯的,姐就问你,你是不是存心想祸害姐?”敏姐不依不饶。
见躲不过去,我只好坦白承认道:“想是真的,存心是假的,要怪只能怪敏姐红颜祸水,叫人忍不住的就想祸害……”
咻!
话落,不知敏姐从哪里揪出一瓶护肤霜,把拳头大小的瓷瓶当成炸弹,使劲砸向我。
我眼疾心快,右臂猛的一挥,竟然把那瓶护肤霜接在手里,贼笑道:“敏姐,这东西很贵的,砸到我还好说,要是砸在墙上,弄碎了可咋整哦。”说着,我把护肤霜递给了旁边的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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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你真厉害!”小蝶由衷赞道。
我挑了挑眉毛,正要得瑟几句,小蝶又道:“简直不是人!”
噗!我话到嘴边,又被呛了回去,差点没窒息喽。
敏姐乐呵道:“活该!”
我苦笑道:“女人呐,我懂你们的深浅,你们却不懂我的长短,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