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见血?
我两脚把两只虫子踩死的同时,在心中骂了一连串的操!
麻痹的,释南不在,金鸡鸡冠血和朱砂不能到位————刚才在车上时。我还和袁可在商量,如今能破谢金这金刚不坏之身的方法,唯有用阴阳血!
把血往刀子上一抹,再照着谢金身上一顿乱坎,怎么着也能碰到他命门!
可,不能见血!不能见血,我们拿什么破他的金刚不坏之身?
谢金这怪物,一上场就把我们的进路给堵死了!
袁可后退半步,看了眼龚叔,“叔,眼下怎么办?”
龚叔脸色凝重,眼睛扫向面前谢金的同时,轻声道。“稳住,只要人来了,咱们把阵脚一起,他就是再大的能耐,也只有挨揍的份。”
龚叔嘴里说的这个人。不是释南和慕容,而是在车上时。龚叔打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龚叔管那个人叫司徒老哥。
口气很热络,而且从龚叔说话的态度和简洁的语句中可以猜出,这个司徒老哥明显对我们对付谢金的事知晓。
袁可晃了晃脖子,从腰间抹出一张符咒掐在指尖,口念符咒,贴到了自己胸前。
不同于谢金那咒语立竿见影的效果,袁可这张符贴上去和没贴一样。
这张符咒的作用是止痛,贴上这个。就是腿被打折,也没知觉。
谢金有金刚不坏之身,和他对上的人,揍他等于揍自己。这要是没点坚持力,哪能下得去手。
我左肩上有伤,早把符拍上了,不然这又跑又和鬼打架的,不痛死我。
龚叔看了我一眼,长叹出一口气没有说话,拿出一张同样的符咒拍在自己身上了。
按照原定计划,当我把谢金引到这里就功成身退。余下的事,交给龚叔。袁可,释南和慕容。
他们四个人,正好把阵的阵脚震起困住谢金。
这阵的作用是压制阴阳先生的法术,阵一起,被困在里面的阴阳家再牛逼也和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到时,谢金的各种邪术用不出,我方四个群殴一个还打不赢?
可现在,就算那个司徒老哥来了,也少一个人震阵脚。我只能留在这里参与其中。
再说,我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因为我们三个说话这么会儿的功夫,谢金一扬手,招出了四只厉鬼。
四只厉鬼两男两女,四个方位,正好把龚叔我们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谢金吐了下紫黑色的舌头,把眼睛盯在龚叔身上,“本来我看你是同道中人,想放你一马。只要你把这个女人,”他把鹰爪一样的手指指向我,道,“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可现在……”
谢金把手往腰间一拽,‘啪’的抽出一条长鞭。举在空中轻甩两下,冷笑道,“我要让你们都死在这。”
耳侧,常老四发出一声又怒又怕的哀鸣,整个灵魂都颤抖了。
我一愣,刚想问它怎么了,它就声音打颤的道,“小柠,这妖人手中拿的长鞭浸了蛟血。我今天,帮不了你。”
我了个大操!
先断我进路,又断我一臂!
麻痹的,这谢金是我天生的克星吧!
怒冲冲的盯着谢金,我对常老四道,“不帮行,可你别……”
这老玩意儿见到比它等级高的就跪地舔鳞,映月湖中我受够够的了!眼下谢金手中那条长鞭浸了蛟血,正是它的克星。它丫万一在关键时候在我灵魂里哆嗦,那我立马歇菜。
常老四深知我意,没等我说完,就道,“绝对不会,我藏深深的不出来。”
说罢,彻底没声。我脑子里那极其愤怒的感觉,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看着谢金,往龚叔身边靠靠,把他手中长鞭是用蛟血浸的告诉了他。
龚叔听罢,轻声道了句,“蛟非正龙,对人影响不大,你小心你那条影子,别让它影响到你。”
对人影响不大我就放心了。
至于常老四,我只能期望它真的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种感觉很糟糕,本来是我底牌的常老四,居然一下子成了藏在我身体里的定时炸弹!
这边儿龚叔刚把话从嘴里吐出来,那边谢金已经一甩长鞭冲了过来。
龚叔拉着我后退一步,袁可从地上踢起一条手腕粗的木棍,扬手就迎了上去。女每岁技。
近两米长的长鞭在木棍上绕了几圈,死死缠住。
谢金猛力一拉,在袁可的身子向他靠近时,照着袁可腹部扬腿就是一脚。
龚叔两步冲上前去,在谢金要踹到袁可身上时,抬腿拦住。指尖上点血的符咒,直直按谢金的脑门贴了过去。
谢金一闪,一口吐沫吐在了龚叔的脸上。一只蟑螂随之而出,向龚叔叔的鼻孔飞速爬去。
龚叔猛的一甩头,在把那只蟑螂甩到地上时,胸口也挨了谢金一拳,向后退了几步。
袁可猛的一拉木棍拽过谢金,抬起一脚踢在谢金跨下。踢过后,马上松开木棍,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首次交手,二对一,一比一平。
我看准时机,一脚把那只蟑螂踩死!
呀呀个呸的!这玩意不仅见血钻,竟然见孔也钻!再抬头,谢金已经把手中长鞭向袁脖子缠去。龚叔伸手去抓,被长鞭绕住了右臂。
而那本来围在我们周围的四只厉鬼,也向我冲了过来。
这四只,不比当初在胡同那两只。那两只以拖住我为主,并不和我做正面接触。而这四只,明显是要我命来的。
一上来,就两只厉鬼坠脚,一只厉鬼掐脖,还有一只厉鬼从天而降,想从我头顶灌下。
呦呵,真当我是肉包子?
我没理坠脚的两只厉鬼,一甩引魂索,把那只要掐我脖子的厉鬼缠住了——向近一拉,一张煞鬼符拍了上去。
猛的一拽引魂索,那只厉鬼变成星星点点,马上消失不见。
眼瞅着头顶那只厉鬼近在咫尺躲无可躲,我把握在左手中的镇魂铃举过头顶,向那只厉鬼的脑袋砸了过去。
孙明亮鬼元弱的不行,招唤出来也是白搭。眼下,只能把镇魂铃当成打鬼的家伙什来用。
头顶那只厉鬼‘嗷’的一声尖叫向天上飞去。
我没去理会,右手一绕,把引魂索绕在了脚下其中一只厉鬼的脖子上。
配合了煞鬼符一拽,那只鬼也消失在六界之中。
另一只厉鬼马上飞走,和另一只一左一右,飘在我两侧。
我把引魂索收好,对他们两个勾勾手指,喘着粗气道,“来,姑奶奶大慈大悲,结束你们这可怜又操蛋的鬼生!”
两只厉鬼没有轻易靠前,而是从左右相夹,变成了前后相夹。我随着它们位置变换而变换,一转身,正好看到斗在一起的谢金,龚叔和袁可三人。
谢金左右脸上各割了一刀,流出的血是黑色的。而那沾着血的刀,正掐在他自己手中。
不用想,这孙子肯定又用邪咒了。
龚叔和袁可两人的脸色都极其不好,站在谢金的对面,皆在手指掐了一张符咒。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那个司徒老哥,到底什么时候才来?龚叔和袁可可是眼瞅着就盯不住了——
左边的厉鬼突然进攻,俯下身子向我冲来。我马上回头,把手中的引魂索向它扔了过去。
谁知,这只厉鬼飞到一半折了回去,引魂索硬生生的落空。
脖子一紧,我被另一只厉鬼掐住了脖子。
妈的,竟然和我玩声东击西!
一镇魂铃削过去,那只厉鬼松开了紧掐我脖子的手。没给它还力的机会,我回过身把引魂索缠在了它脖子上。
背过身,拽着它向正要在我背后偷袭的厉鬼冲了过去。
三人的打斗声中,拖在身后的厉鬼发出一声次耳的尖叫。不用看,我也知道它烟消云散了。
飘到我眼前那只厉鬼一见,转身就跑。
“你给我回来吧!”我伸手一抓鬼脚,猛的把它拽到地上——握紧镇魂铃一拳挥过去,在它大声嚎叫时,把引魂索缠到它脖子上。
一拽,结束战斗。
喘着粗气回头再看那三人,满脸是血的谢金正在和龚叔独斗,袁可,摔到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
我站起身,冲过去扶袁可。
龚叔突然一声大叫,“归位!”
袁可和我相视一看,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喜。没犹豫,我们站起身来跑向相反方向,站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阵角之上。
而正南方的那一角上,已经站了一个头发花白,看似年纪比龚叔小上些许的老头儿。
阵中,龚叔被谢金一掌打在后背上,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他没回头,而是直接跑到了正东的阵角上。
谢金恋战,冲着龚叔就跑了过去。第十三只眼:
龚叔脸色极其不好,在阵角站稳后,大喝了一声,“起阵!”
没有人喊号子,在司徒老哥念了咒语后,我们四个人同时把手中的符拍在阵角之上,齐念了一声,“起!”
轰的一下,淡银色的光芒从四个阵解蔓延开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八边形。八个角,正对着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正东南,正西南,正东北,正西北八个方位。
银线一连而起,把我们四个和谢金罩在其中。
谢金的脚步马上变慢了。等他跑到龚叔面前时,鹰爪,黑血,胸肌,紫舌全都恢复正常。
他脸色一怔,停下了脚步。一口吐沫吐出,落在地上,没有变成那些恶心的虫子。
龚叔两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在谢金的胸膛之上,“你再嚣张!我今天就送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