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头顶传来脚步声,我和启星同是一惊。
因为我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在楼梯下方。因此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发现手电筒的光。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把手电熄灭了。
从声音上判断对方正从二楼往下走。我和启星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下面走出来,当我们抬头看向楼梯的时候,那脚步声突然停止了,借着二楼的光,我能看到,在我头顶的位置正站着一个人,上半身看不清楚,下半身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裤,从鞋子上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个女人。
对方也发现了我们,只是她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楼梯上,“小雅?”启星朝着楼梯上的那个人喊了一声,还没等我打开手电,确认她的判断,对方已经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朝二楼跑去。
我和启星打着手电从后面追,等我们出现在对方所站的位置时,她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了。我和启星赶到二楼,发现这里和楼下的情况差不多。周围也被空心砖封住,只是有一部分空心砖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拆掉了。
在一人多高的位置,墙体上有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方形的窟窿。此时我们追着的那个女孩儿,正背对着我们面壁站着。借着楼外的光线,可以发现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下身一条白色短裤,一双高筒靴。这身装扮和现在的季节很不相符,长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上。
“小雅,是你么。”启星声音颤抖的问道。对方并不说话,就好像没听到启星的问话似的。我用手电,在那人站的位置慌了几下,然后厉声问道:“这位姑娘。问你话呢,大晚上的。在这儿干嘛,别害怕,我们是警察。”
我顺嘴胡诌,希望借助警察的威慑力,让她转过头来,虽然我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但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儿,出现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显然是不正常的。
不过即便我搬出警察的名号对方还是没反应,没办法只好把手电暂时交到启星手里,然后谨慎的朝着那女孩儿走过去,当我把手电递给启星时,我问她能确定那姑娘就是失踪的小雅么,启星毫不犹豫的冲我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肯定之后,我慢慢接近那姑娘,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始终一动不动的。“姑娘别紧张。我没恶意的……”说着我抬起手,想要把他从墙边拽过来,几乎在我的手碰到她肩膀的同时,听到身后传来启星的声音:“王昙,小……”
我知道她一定是要我小心,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手刚一接触到那姑娘的身体,身边的光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我仿佛置身在一个探照灯下,身体四周是一堵堵发光的类似蜂巢一样的墙壁,它们在我身体四周转个不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直冲我的脑子,没过多久,我觉得自己快吐了,我坐在地上,闭起眼睛,嘴里念叨着四为句: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按说四为句应该可以让这种眩晕感有所缓解的,可这次却完全没效果,随着四周的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实在忍不住,最终吐了出来。
几秒钟之后,光线陡然而降,同时我感觉身边的温度都下降了。
温度的降低让我慢慢清醒过来,我发现四周蜂窝状的墙体此时变成了一堵堵红色的砖墙,不远处,启星正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我那个小手电,我四下看了看,我正置身在一座房子里,那房子小的可怜仅仅十几平米的样子。在我身后的地上,伫立着一尊雕像。比正常人的身高略高些,体态瘦弱。头发很长,顺着头顶垂到肩膀上。
在他旁边的地上,有一面黑色的旗子,那旗子上面画着一道道如水纹一样的符号,旗子正中间,有一个四方向的框,在这个边框上还有些横道,把构成方框的线,隔成一段一段的。
我暂时顾不得这房子里的东西,而担心启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走到启星身边,用手在他人中上掐了两下。启星慢慢睁开眼睛之后,眼前的情况也让她大吃一惊。
见他醒来我松了口气,我问启星知不知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启星摇摇头,此时他显然一惊吓坏了,结结巴巴的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跟我讲了一遍,原来在我的手碰到面前那姑娘的身体之后,启星经历了和我同样的事情。
蜂窝状的发光墙体,强烈的眩晕,接着就昏过去了.
听了启星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中了障眼法,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觉。想到这,我眼睛一闭,用牙齿在舌尖嗑了一下,随着疼痛感的传来,嘴里出现了一股咸味儿。我把舌尖血和这唾沫啐到手里,然后闭着眼睛在脑门和眼睛处各抹一下。
舌尖血阳气重,唾液玉液琼浆,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几乎把一个人的正气都集中在里面,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幻境,遇到这两样,马上就会显出原形,可是眼前的情况却非如此,我把混着血的唾液抹的几乎满脸都是了,眼前的情况丝毫变化都没有。
这时启星有点不知所措了,紧张的说道:“我说,咱俩不会是穿越了吧。”他的这个想法要是放在平时一定会被我损为脑残,可现在我不得不开始朝着她所说的方向思考。我走到一堵墙旁边,用手在墙上摸了一把,那种感觉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眼前的红色砖墙,不正是放出启星他们照相的背景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赶忙问启星,对这个地方难道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么。启星摇摇头,简单的回答到“没有。”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光线却比刚才的要好很多,我找不到发光体,但却能看清眼前的情况,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我大致看了一下,启星我们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房间里,没有门窗。在这房间中,除了一尊石像之外,在没其他的东西,这让那只插在地上的旗子显得格外突出。突然我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闻声看去,启星这时正拿着手机拍照:“你在干嘛。”
“留下正据,说不定能找到小雅的的线索。”听她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早就不知去向了,如果她真的是小雅,为什么会出现在烂尾楼里呢,而且刚才的情况,一定是因为偶然间我触碰到了什么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儿。
可这儿究竟是哪,它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对此我一点线索都没有。
渐渐的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石像上,我见过的石像很多,但眼前这尊却显得很独特,一般能被雕刻成像的东西,大多经过艺术加工,类似现在拍照修图,无论这人实际长的怎么样,经过加工之后,一定是光鲜亮丽的。
对于这些雕像同样如此。要么庄严肃穆,要么恐怖夸张,但眼前的这尊雕像,特点却与之大不相同,真实,细致。这是我对它的评价。
首先这雕像是站着的,而且脚下没有台子,和人一样,靠着两只脚稳稳的站在地上,其次这尊雕像没有服饰的点缀,赤身**。看不出性别,也看不出年纪。
三五公分长的毛发都被雕刻的很精细。脸盘很长,下颚尖尖且微翘,两只眼睛仅仅盯着前面,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条条可见。通俗点来说,这尊雕像应该是一幅素颜作品。
当我把雕像仔细眼过一遍之后,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安。此时启启星也来到我身边,对着神像按下快门,随着她照相的频率越来越高,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突然我看到插在地上的小旗子,微微摆动了几下,这时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会有局促不安的感觉,在这个密封的屋子里,一直都不单是我和启星两个人存在,在我们身边一直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我看不到她,但她却能看到我,小雅,一定是小雅。
突然的发现,让我心里有些发慌,我猜想我和启星一定是被一种特殊的阵法困住了,现在我们还没有特殊的感觉,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在这之后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从这个完全密封的空间走出去,这个问题,我居然一直没想过。
我让启星先别拍照了,说完用力的朝着面前的墙踹了几脚。那堵墙确实存在,当我的脚碰到墙体的时候,居然感觉到了疼。不过那堵墙应该很结实,被我踹了几下之后,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启星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于是和我一起,对着墙面一通乱踢,很快我们俩都气喘吁吁的了,我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于是拦下还在继续发作的启星,眼前的这个房间,看来凭蛮力是出不去了,启星甚至拿起电话打算报警,我冲她摇摇头,她的手机此时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没信号了。
绝望的启星很快哭起来,边哭边喊着:“小雅,你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快急疯了,还有你父母,你知道他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么。”看来她是以为那个叫小雅的姑娘,故意陷害了我们,对这个想法我却不赞同。
首先我们并不能确定那姑娘一定是小雅,其次即便是她,从反常的情况看来,她一定是被什么力量控制着,做的都是无意识的行为,或者她的神智早就不正常了。
“好啦,你快安静会儿吧,在我想到办法之前,咱最好都保留点体力。”我因为也很烦,一次你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启星估计是没见我发过火,因此刚一说完,她马上闭嘴了,一遍抽泣着一边问我,现在该怎么办。贞尤役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