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镜”的威力,我算是见识了。
代价就是魂体分离,跟被拘了魂没有两样。
我还年轻,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想死!
“阴阳子”张熙文的法器。不但对我和雨儿、杜嘉嘉下了狠手,还猛的一下照向了鬼王嘉昕,明显想给她来招狠的。
我百分之百确定,再弱小的鬼王,也不是一个什么破烂法器能给秒杀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鬼王嘉昕表现得很淡定。
“阴阳镜”的强光照来,死气森森的,居然只是从她的躯体里穿过,并未能伤到她的一分一毫。
鬼王嘉昕冷冷的笑了一声,她身边的浓郁阴气,立即起了惊人的变化,凝成一头头狰狞噬血的黑蛟,尽数朝“阴阳子”冲去。
我觉得。这招已经脱离了法术的范畴,已经象是她所拥有的天赋,或许是操控阴气?
我的理解是,象鬼王这样逆天级的存在,至少应该同时拥有三到四个天赋,甚至会更多。
自如的操控阴气,让阴气化形。对她来说应该不会太难。
“阴阳子”精得象鬼,收起他的宝贝法器就跑。他不是用双腿跑,而是滚落在地面上。手脚并用的往外逃,象是一头慌不择路的猛兽。
出乎我的意料,“阴阳子”手脚并用。竟然跑得象风一样快。眨眼间就出了放映厅。
我都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还是被什么魈类的阴魂附身。
阴气黑蛟速度也不慢,一下子也追出了放映厅。
啊……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响彻了整个电影院。
我很想知道,“阴阳子”死了没死。
但是,我现在还是游魂的状态,孱弱无比,渺小无比,甚至不能象普通阴魂那样随心所欲的飘动。
鬼王嘉昕倒也没有追出去,而是漠然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喃喃的念了句什么。
随即,我的魂魄就象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就回到了躯壳内。
虽然头晕脑涨,浑身的气血象是逆流那般难受,但是我还是很高兴。
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谢天谢地啊!
鬼王嘉昕也不再理会我,而是带着她刚收伏的两只鬼将,撕开一条空间裂缝,消失在其中。
她几时走的,我没法顾及。
因为我现在状况很不好,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总有一种仍旧是游魂那般,轻飘飘的感觉,两只脚甚至都用不上力。
“如烟,出去看看情况,看那个‘阴阳子’死了没有?”我咬着牙,勉强发出命令。
“是!”苏如烟红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情,估计也是因为刚才没有能力帮到我,甚至无法出手,内心感觉到了愧疚。
数秒之后,她又回来了:“主人,‘阴阳子’不见了,地上残留着一滩血,还有这个破镜子。”
“什么?!”我闻言也是一惊。
斩草不除根,春风只又生啊。
这下子没能彻底干掉“阴阳子”,恐怕是后患无穷,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杀回来取我的性命。
不过,苏如烟已把破碎掉的“阴阳镜”取了回来,递到了我的手中。
此时的“阴阳镜”,看起来仅有巴掌那么大,不象传闻中的红白二色,而是漆黑如墨,镜面上全是蛛网般的裂纹,明显是废了。
好可惜!
我暗叹了一口气。
这件法器,虽然无法与传说中的仙家宝贝相比,但是也足够强大了。远远一照,就能把目标人物的魂魄从肉身中抽离出来,一般人被这么一照,跟被秒杀了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鬼王临走之前帮了我一把,估计我现在还是魂体分离的状况,搞不好等下就被付颉他们给暗算了。
我把“阴阳镜”的残骸收起来,万一哪天还能找什么大师修复了,我也有件称手的犀利法器。
再一看付颉,这货已经瘫在地上,半点威胁也没有了。
唯一让我头疼的,就是雨儿和杜嘉嘉。
她们此时,仍旧是魂体分离,躯壳呆滞的矗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雨儿和杜嘉嘉的魂魄,焦急万分的看着我,象是有无数的话要对我说,我却完全听不见。
不是我耳袭了,而是魂魄要强大到了一定的状况,至少也是阴魂那一级的,才可以发声说话。
“别急,我马上想办法帮你们恢复原状。”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她们承诺。
让鬼卒们守在她们身边,我带着苏如烟和小蝶,快步走出了放映厅,果然就看到,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有一大滩的黑血。
之前并没有这滩血,应该就是“阴阳子”受到了重创留下来的,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应该跑得太远。
不过呢,这种级别的养鬼师,总是有无穷的手段逃脱。
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放出搬山鬼,让它们背着我逃离现场。“阴阳子”肯定也有类似的手段。
我又放出一些红衣厉鬼,在附近飞快搜索了一阵子,还真是没有别的发现。
无奈之下,我只得返回一号放映厅。
“付颉,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我坐在观众席上,揉着眉心,让鬼卒将付颉揪起来。
“什么怎么办?”付颉还一脸茫然。
“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背后搞鬼,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我寒声道,“刚才我们三个差点被‘阴阳子’弄死,到了现在,雨儿和杜嘉嘉还是魂体分离,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付颉这才醒悟过来,看了看雨儿和杜嘉嘉的状态,赶紧表态道:“这样吧,我们‘森罗殿’精通招魂术,可以帮她们两个安定神魂,让魂魄回归躯壳,这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赶紧去办,”我点了点头,“实话告诉你,我很心毛,灭了你们‘森罗殿’的心都有了。你来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别别别,千万别!”付颉彻底慌了神,“我们认栽了还不行吗?赔偿,我们肯定会拿出赔偿来,包你们满意。要钱还是要法器什么的,请您尽管开口。”
“赔偿?”我思忖一番,又道,“你们‘森罗殿’,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貌似也不是什么大门派,能有多少资产,你确定我会满意?”
“有有有,有的,我对天发誓,”付颉连忙道,“别看我们‘森罗殿’只是个小门派,但是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也曾经辉煌一时,影响力波及小半个桂省,钱还是不缺的。”
“那么依你看,今天的事情,你们该拿出多少钱来赔偿?”我冷笑道。
“您觉得,什么数字比较合适?”付颉的神情有些肉疼,却也知道,现在是门派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再出岔子。
“你们账上有多少,我就要多少。”我很无奈,只能这么说道。
要知道,我也是没办法,现在还欠老温八千万,不拼命刮钱怎么行。
“我们账上的现金并不多,我昨天还看过了,也就是一千三百多万,您能不能高抬贵手,给我们留一点?”付颉哭了。
“拿你们的账来看,”我叹了口气,“如果我发现你说谎,那么,‘森罗殿’的道统今晚就会灭绝。”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付颉哆嗦着,赶紧让人拿来了账本,同时也吩咐门人弟子,开坛做法,替雨儿和杜嘉嘉招魂。
我是没有料到,“森罗殿”居然真的拥有不少产业,以影院和ktv为主,固定资产也有几千万,流动现金还真是一千三百来万,只能说不多也不少。斤双乐巴。
一个小时之后,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个废弃电影院。
雨儿和杜嘉嘉也恢复了,虽然脸色煞白,脚步有点虚浮,只能说是惊吓过度,休息一阵子就好。
这个夜晚,还真是不平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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