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放映厅内,一场激斗拉开序幕。
苏如烟领着一众鬼卒,强势朝前推进,阴气沸腾如海,光是这股气势。就足以让人胆裂。
“森罗殿”的人虽然害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招架,他们的人,源源不断的从后台涌上前来,组成人墙护住了“阎罗王”。
这些人,确实如雨儿所说,既强悍又邪门,亮出的诸多法器,连我也是头一回见到。
什么祝由尺、引魂灯、杀生刃、缚灵索等等,五花八门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这些人两三个为一组,各自抵住一只鬼卒,竭力拼斗起来。
鬼卒虽然各个方面都比上品修罗恶鬼强很多。却也只能是和这些人堪堪打个平手。
真正能打破僵局的,还是要靠苏如烟。
她一个俯冲,抓着牛头马面就飞起来,再猛的往墙上或地上砸去,个个都是骨断筋折,惨叫声不绝于耳。
因为没有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我就没有把拥有控水天赋的阿水放出来。她一出现,必然要死人。
还有阿狸,也不适合这样的混战。太容易被人弄死。我也就继续把它收在袖子里。
打了不到五分钟,我们开始掌控局面,“森罗殿”里。能站着的人不多了。
那个山寨的“阎罗王”。也亮出了一口七星法剑,想上来和我拼命,却早就被苏如烟抵住,无法脱身。
经历了多次斗法,苏如烟的战斗技艺不断的攀升,对敌之际越来越娴熟。
“阎罗王”的实力,确实在苏如烟之上,还拥有浑厚的玄门真气,竟能放出类似于幽冥鬼爪似的强大杀招,却总是被苏如烟惊险的闪避开来,拥有黑色羽翼后,她的速度太快了。
放映厅的入口,也就早冲进来一帮牛头马面,却被我用三十只红衣厉鬼缠住,凡是敢冲到我面前的,一律被吸了阳气,瘫倒在观众座椅上。
我之所以能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御鬼诀”和“驭鬼诀”是不冲突的。
同时掌控二十只鬼卒以及三十只红衣厉鬼,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雨儿早就被惊呆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师姐杜嘉嘉,也早就被苏如烟救下来,割断绳索,撕去了封嘴的胶布,和雨儿站在一块。
“这位大爷,不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阎罗王”看到形势越来越不妙,开始服输认怂,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他算是看明白了,就凭着我手下的这些猛鬼,就足够灭了整个“森罗殿”,再强撑下去的话,他的损失更惨重,搞不好所有的门人弟子,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被吸尽了阳气。
真要到了那一步,“森罗殿”也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道统灭绝是迟早的事。
“都收手吧。”我淡定道。
见好就收,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会儿功夫,整个放映厅不再象之前那么喧闹。
红衣厉鬼我都收了回去,只留了十只鬼卒护卫在身旁。
那些受伤的“森罗殿”门人弟子,也相继被抬了下去。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开口问道,不可能打了这半天,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
现在的我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左手边是雨儿,右手边是杜嘉嘉。
“阎罗王”完全怕了,不敢再装腔作势,跑到台下,无精打采的站在我的对面。
“把面具摘了!”雨儿陡然喊了一声。
“阎罗王”哆嗦了一下,犹豫着,摘下了面具。是个三十出头的老青年,头发白了半边,五官的线条还是蛮硬朗的,面相有点象《风云》里的雄霸。
“是这样的……”杜嘉嘉深深的看了“阎罗王”一眼,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森罗殿”的掌控者,就是这个“阎罗王”,叫做是付颉。
付颉偶然之间见过杜嘉嘉一面,居然喜欢上了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妹子,展开了猛烈追求。
杜嘉嘉却对付颉完全没有感觉,屡屡拒绝他。
付颉感觉很没面子,三番五次的让手下的人去找茬。杜嘉嘉也是年轻气盛,一时没忍住,跟这些牛头马面动起手来,还把人给打伤了。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再后来,付颉找了个机会,让一帮人堵住杜嘉嘉,把她给绑到了电影院这边。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为难雨儿和宁大哥你,我就不清楚了。”杜嘉嘉坦然道。
“雨儿,你认识这个姓付的吗?”我有点好奇。
“不认识,完全没见过。”雨儿果断道。
“说吧,是谁指使你,要对付雨儿的?”我盯着付颉,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否则的话,“万鬼门”也不会特地让我过来保护雨儿了。
“是一个前辈给我带话,让我设法抓住雨儿,”付颉哭丧着脸,“我一寻思,雨儿和杜嘉嘉是同门,抓住杜嘉嘉,顺便就能把雨儿引来,简直一箭双雕,所以就这么干了。”
“喔?”我眉头一挑,“你说的那个前辈,是什么来历?”
“我不敢说。”付颉浑身发抖,声音都在打着颤,“我要是说了,咱们‘森罗殿’就彻底完了,鸡犬不留的死光!”
“是吗?”我淡然一笑,“你现在惹到了我,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同样灭了你的道统,不信你就试一试。”
付颉脸色阴晴不定,使劲的揪着头发,看起来快崩溃了。
“赶紧说!”杜嘉嘉抬起手来,啪啪的就给了付颉几个耳光。
这下打得很重,付颉的嘴角都高高的肿起来。
见状,我也不觉得奇怪。
象杜嘉嘉这么被吊了半天,肯定窝了一肚子火,甩仇家几巴掌算轻的了,要是换成我,这个付颉早就被拘了生魂。
“那位前辈是个养鬼师,来自‘养鬼道’三大门派之一的‘枯骨宗’。”付颉说道,“此人用的法器是‘阴阳镜’,道号也叫‘阴阳子’,实际上的俗家名字,好象是姓张,叫做张熙文。”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我接连干掉了“枯骨宗”的江离和罗烈,人家没有理由不找我寻仇。只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阴阳子”,知道不少秘辛,晓得雨儿是我们门派祖师的后裔,想从这边入手,让我们吃个暗亏。
“‘枯骨宗’的养鬼师?他人在哪里?”杜嘉嘉比我还心急,又踢了付颉几脚。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他主动联系的我,”付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别提有多狼狈了,“‘阴阳子’与我们‘森罗殿’的前任掌门交情不错,我哪敢违逆他老人家的意志。”斤双吗巴。
“他是怎么联系你的,用的是电话还是邮箱,或者是书信?”我皱眉问道。
“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付颉拿出了手机,把通话记录展示给我们看,“喏,就是这个号码,事后我派人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是街边的公用电话。”
“那他让你抓到人之后怎么办?怎么把人交给他?”我追问道。
“他没说,只是让我耐心等待。”付颉又道。
“真的假的?”雨儿满脸狐疑。
“宁大哥,我觉得此人的话不可信,估计这些说词全是现编的。”杜嘉嘉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道:“如烟,来把这人拘了生魂。”
苏如烟本来就侍立在侧,听到这话,大袖一展,陡然延伸出丈许,如同血色的大蟒出洞,就往付颉头顶落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人立即就要被拘出生魂,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
“不要杀我,我说的全是真的啊,句句属实,我可以对天发誓。”付颉惊得肝胆俱裂,声嘶力竭的喊道。
也就在这时,一个飘渺的声音,从放映厅外面传了进来:“放了他,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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