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快”快餐店三楼。
办公室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仅仅是数秒的时间,我和被苏如烟“借身”的虎哥,已经把两名马仔干趴下了。
这效率,连我自己都吃惊。
关键还在于,被“借身”的虎哥太彪悍。
这位平时看起来是走阴狠路线的,武力值未必高得到哪里去,却突然这般生猛,当然吓坏了众马仔。
而且,马仔们也不清楚,虎哥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还是三鹿奶粉喝高了,举动如此的反常,连自己人也打。
“虎哥,搞死他们!”我把手一指,对准了老金。
虎哥双眼通红,喘着粗气,发狂般扑了过去,老金猝不及防,被他一下扑倒,重重的后仰跌倒,摔在了钢化玻璃做的茶几上,当即惨嚎不止,估计老腰已经快断了。
剩下的三个马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所措。不懂得,究竟是转身就逃,还是上去拉架。反正,虎哥他们是绝壁不敢打的,万一虎哥突然精神又正常了,追究起来,谁给他们开工钱。
虎哥抱着老金,居然甩头去撞,砰砰砰几下,老金满面桃花开,叫都叫不出来了。
“虎哥,快住手啊!那是老金,是你的小舅子!别打啦!”两个马仔实在看不下去,跑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拽住虎哥的臂膀。
“滚!”虎哥咆哮一声,双臂舒展,两个马仔腾云驾雾般飞出了一米开外。
连我这个看客,都不由得心惊。
要知道,被抛飞的两个马仔,每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块头,目测体重至少是一百六七十斤往上,同时被甩出去,那得要多大的力气。
还是我家的苏如烟牛比啊。
不过呢,也不容我多想,这个时候,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机,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我本人呢,是很反对暴力的。
但是,遇到这帮吃人不吐骨的渣渣,只打他们一顿算轻的了。
除了小春,县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青年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砰砰砰砰砰砰!
拳脚齐上,我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不到五分钟,六个马仔全都躺在地上直哼哼,爬也爬不起来。
按理说,虎哥还有其他的马仔,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上来。我也懒得追究,他们到底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呢,还是听到了故意装傻。
这个时候,被厉鬼“借身”的虎哥全身都脏兮兮的,大部分都是暴打马仔们染上的污血,他整个人的状态,也十分不对劲,双眼充血得快要鼓胀出来,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白得就象是戴上了一层涂满莹光剂的面膜,那叫一个吓人。
我点了根烟,目光扫视四周。
六个马仔哆哆嗦嗦,纷纷避开我的目光,看来是真的怕了。他们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形势怎么就瞬间逆转了呢?!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也懒得逗留,拍拍手,召回苏如烟,径直往外走。
咚!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身躯倒地的闷响。
不用看,我都知道一定是虎哥。
他的阳气几乎都被苏如烟给吸了个精光,三魂七魄也被拘走了一半,就算侥幸不死,也是个植物人。
虎哥手下不少,是个危险人物,我不想再留着他,否则后患无穷,时刻都要提防着被报复。
换句话说,虎哥完了。
当我走下楼的时候,剩下的那些马仔全愣住了,却也没人敢来盘问我,谁知道我是不是把钱还上了,虎哥不再计较。
下了楼,我打了辆车直奔家里,心潮忍不住有些澎湃。
这回干得漂亮!
到家的时候,仅仅是七点半而已。
“这么快?!事情怎么样了……你不会真的给了他们二十万吧?”小春看到我,顿时满脸的呆滞,眼中写满了惊骇。
“二十万从哪里来?天上掉下来?”我哈哈一笑,“放心吧,事情解决了,虎哥不会再找你。他的那个赌场也完了。”
“不会吧!你都干了什么?把人给咔嚓了?”小春死死的盯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我看起来象杀人狂魔?”我反问道,“你运气逆天,我和虎哥谈的时候,他当场发了疯,足足把六个马仔都殴打了一番,我趁乱撕了借条,就回来了呗。不信的话,明天你去打听打听……”
之所以这么说,我也只是不想吓着小春,不想让他知道,我随身带着一个强大的双瞳厉鬼。
至少,当时的现场,就是虎哥神经错乱,发疯般痛打众马仔,若是有录像那更好,反正“借身”状态的苏如烟,有意藏匿自身,镜头是拍不到的。
“真的假的?”小春仍旧不信。
“那你打电话给他喽,看他怎么说……”我揉了揉肚子和脸颊,刚才这两处被人打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呃……”小春不知所措。
抽了口烟后,他哆嗦着拿出手机,走到窗边开始拔号。
嘟……
无论打了多少回,始终没有人接。
正当小春想挂断时,对方接通了,吼了一句:“草泥马,以后别打了,滚远点!虎哥都快被你害死了!滚滚滚!”
小春手一抖,手机啪的掉到了地上,屏幕都碎成了八瓣。但是,他却毫不在乎,反而兴奋得浑身发抖,嘴巴张大着,发出了无声的狂笑。
他这副样子,我能理解,无非是大喜过望,欠了二十万的高利贷,根本不用还了。
“阿牛哥,这世上,除了我父母,就是你对我最好了!我特么要是一女的,肯定非你不嫁!”小春又哭又笑,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状态异常癫狂。
我是想闪躲的,却没躲开。
“行了,别哭了,有点大男人的样子好不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半天,小春才平静下来,非得拉着我出去喝酒吃宵夜,说要庆祝一下。
说实话,我很怕跟他喝酒。
为什么呢。
小春这人酒量一般,但是,喝酒的时候没分寸,逢喝必醉,醉了就出各种糗事。
有一回,我和小春也是出去吃宵夜,这货喝蒙了,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打给谁?打给他的一个前女友,大半夜的,非要唱首歌给人家听。
好吧,唱就唱,可他唱的是什么?!
唱的是香江山鸡哥的那首《算你狠》,还唱得声情并茂,边唱边抹眼泪,一副深闺怨男的模样,把旁边几桌人全给笑趴了。
还有一回,也是一帮人聚会,喝完了一结账,好嘛,小春不见了。大家打他的电话,已然是关机,都以为他自己先回去了,就没再找他。
谁料到,我们走了之后,原来坐的地方又换了一桌人,人家喝得正嗨,小春醉眼朦胧的就从桌底钻了出来,差点没把整桌人给吓尿。
最奇葩的那次,是某天半夜,小春醉倒在巷道里,钱包和裤子都被人扒走了,只穿着条花短裤睡在路边。
第二天早上,环卫大妈骑着三轮车上街扫地,看到他这副样子,顿时也乐了,问他是谁,为啥想不开,穿成这样来睡马路。
小春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反正是换了个狂拽酷炫的睡姿,一只手撑着脑袋,十分装比的来了句:“你看我是谁,我是神!”
环卫大妈当场就给雷倒了。尼玛,扫地扫了几十年,怎么就扫出了这么一个奇葩,还是赶紧打电话给派出所,送这货到精神病院去。
当然,小春后来没有进精神病院,是我和另外几个朋友,把他从派出所领回来的。我清楚的记得,听完环卫大妈绘声绘色的描述,哥几个当场就笑出了几十块腹肌。
总而言之。
小春不能喝酒,喝酒之后就成了逗比,谁见了都头疼。
让我跟他喝酒,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小春亢奋之极,生拉硬拽,居然把我拉到了附近的宵夜摊。
一扎冰啤,一碟烤鱼,两盘青口螺,十个生蚝,若干烤肉串,再加一碟炒粉。
这就是我们宵夜的全部。
没办法,吊丝嘛,消费能力是差点,谁也不必装。
我倒是不饿,但是,闻到了烧烤的香味,我还是有些意动,每样尝了点。
喝着冰爽的啤酒,吹着凉爽的夜风,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轻狂岁月。
那时的我们,有的是熬不完的夜,撸不完的串,喝不完的酒,唱不完的K,虽然大家都没钱,但是我们穷得开心。
现在,我们依然年轻,但是,人多少有些变了,不再如从前那般单纯。
几瓶冰啤下肚,小春的脸开始发红,我暗叫不妙,搞不好,这货又要出状况了。
果然。
我的猜测应验了。
小春突然站起来,拿起酒瓶就朝他自己的脑袋上砸去。
砰的一声,吓了我一大跳,眼看着,鲜血就顺着他的头顶淌了下来。
“小春,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我连忙站起身来,抓住他的胳膊。
“阿牛哥,我没疯,我很清醒,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信人唆使去赌钱,不该欠人高利贷,更不该把那个鬼手镯卖给你,坑死了你二叔。我有罪!”小春喃喃自语道。
砰!砰!
小春闪电般抓起两只冰啤,接连砸在脑袋上,我拦都拦不过来。
瞬间,他已经满脸是血,看起来骇人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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