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在门外听得更诧异,但心里却十分欢喜,他本就不喜欢宇文煜这人,更不喜欢他每次瞧楚凌烟的眼神,如今楚凌烟即说两人日后会渐行渐远,他当然心里快活,立时便笑道:“那便好。你与那人远离些,我心里总是放心的。”
人快乐的气息是会传染的,便是楚凌烟与风轻这会儿仅有一门之隔,也听得出来风轻此时的高兴劲儿,想象的出来他脸上明朗的笑容。
连带着楚凌烟自己也跟着欢喜了些,开始打趣风轻道:“可你一开始的时候,不是总叫我北上去京都夺回王权吗?那样的话,不也是要往宇文煜的身边靠?”
风轻略微顿了顿,忙憨笑着说道:“那又怎么能一样?你以慕容氏的身份去京都,天子必得以国礼待你,到时候宇文煜是未封王的皇子,你却是国王,有天子主持公道,他根本不能拿你怎么样,与这会儿的情境自然有所不同。”
这个风轻,貌似又开始吹天子的彩虹屁了啊。
楚凌烟有些忍俊不禁,立时打断他道:“你对天子,好像十分敬仰?”
小心思被人发现,风轻立时收敛了下神情,抓了抓有些微红的右耳轻轻笑道:“那是自然的,这世间怕是很少有人会不敬仰天子吧?”
切,天秀国王世子盛天,岳岳国女侯白绵绵,有钱国国王慕容凌,蓝瘦国大将军萧轻生,还有许许多多因他而死的不明不白的人,这些人的数量还少吗?
风轻啊风轻,你这个偶像滤镜未免也太强烈了些吧,天子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叫你为他如此神魂颠倒,是非不分?
不过这些话楚凌烟也就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很快就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练箭,争取选上君侯的护卫队,下月初一去云山猎场吧。到了那里,有的是机会叫你好好观瞻天子的容颜。”
风轻眉头一皱,当即又道:“你还不知道吗?蓝瘦国一下死了这么多人,皇后心善,说是要抄佛经超度亡灵,取消了今年的三十大庆,天子一怒之下,连云山围猎也取消了。”
楚凌烟不禁又皱了皱眉,心里好生可惜,如此一来,又不知何时能见到梦,拿到稻种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在尖角花已经到了手,梦也是见过的了,算起来也不算太可惜。
楚凌烟下意识地往身上舀了些水,眸光微转至桌上的尖角花,心里却隐隐有些难忍的涩涩之感。
如今帝后都生气,甚至取消了皇后的三十大庆和三年一度的云山围猎,想来这个出气筒,只能是那个人了吧?
这样想着,之前宇文煜在假山洞里说的那番话又浮上了楚凌烟的心头,但这种担忧也只是如早起的虫儿一般,才刚冒了个头,就被鸟儿啄走吃了。
正自发呆,门外又忽然传来问话:“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是在院中晕倒,被宇文煜给抱回来的。那人之前——可对你做了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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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烟立时想起先前在假山对面听到的两兄弟的对话,风轻做事爱冲动,但实力却远在宇文煜之下,何必把宇文灿的事情告诉他知道,把他往火坑里带呢?
况且楚凌烟可以确信,那个宇文灿这会儿并不打算要她的命,所以也就对假山里面发生的事儿并不细说与他听,只故作惊讶地问道:“额?我在园中闲逛时突感不适,想着靠着柱子歇一下,不想竟直接晕了过去,人事不省,竟然是宇文煜送我回来的吗?怎不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