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烟一边说一边找地方打算坐下,可是瞧了半天,也就宇文煜身边那块空地干净些,就好像刚刚给人烘干过一般,与周边杂草丛生的沼泽黏土形成了鲜明对比。
犹豫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把心一横坐了过去。
感受着身边忽然而至的温度,宇文煜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身边那个小小身板的背影,嘴角忽然翘了一下,缓声说道:“有钱国被四国瓜分一事,并非本宫所愿。”
“我懂!眼下大天朝这个形势,你们天子一门也不好做,必定会有许多身不由己的。”
还不等宇文煜说完,楚凌烟自己就接上了话,说完了,还顺手捡起了一个小石子,在河面上玩起了打水漂,结果连扔三个都失败了,就又开始兴致缺缺地说道:“不过,你们应该也没吃亏吧?”
宇文煜双眸一怔,思夺了片刻,便坐起了身来,也顺手捡起一块石子往水面上扔去,竟是一气呵成,叫那石子直接飘到了对岸去。
“你倒是什么都看的透彻!”
楚凌烟直接被宇文煜打水漂的本事给惊呆了,半晌才愣愣地说道:“哦,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根据斯科定律,一次成功的投资,必然是要得到最大化的收益。
大皇子在有钱国蛰伏三年,废了那么多心思,想要的必定不会是根本就管控不住的土地和百姓,而且以天子的实力来讲,现在也必定不是和周边大国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没想要这些东西。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之所以会选定从有钱国下手,除了看重它的军事地位之外,更想要做的,是将令百姓安居乐业的本事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吧?”
宇文煜看着楚凌烟说完这些话,眸中神色从波澜不惊到隐隐有了一丝的异动,半晌,才轻笑一声说道:“说的倒也没什么不对,不过经济学和斯科定律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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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烟抿唇一笑,偏过头去看着日渐暗淡的河面苦笑着说道:“是啊,来到这蛮荒时代才一个多月,就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经济学是什么了。”
说到这儿,她又忽然话锋一转道:“还是先说回正事儿吧,如今你来找我,总不会是来叙家常,唠闲嗑的吧,说吧,想怎么处置我这个碍事的亡国之君?”
宇文煜却不并不打算直说,而是勾了勾唇道:“不如你先说说,我们想从有钱国身上得到的是什么?本宫再决定要如何处置你好了。”
楚凌烟心里咯噔一下。
宇文煜兄弟在有钱国搞了什么猫腻,想干什么,她当日在密道里早就听得差不离儿了。
可如果让宇文煜知道了她已经知道了这些,那不就等于叫一个预谋杀人的凶手知道了自己要谋杀的对象已经掌握了他要犯罪的证据?这对于实力悬殊的二者来讲,无异于在告诉对方要尽早下手啊。
所以楚凌烟坚决不能告诉宇文煜这一点,而是咬了咬牙,把自己猜测的另一件事说了出来。
“户部侍郎周长知,白瓷大家孟有甫,有钱国巨富束信,甚至连束信家掌管田产的老农民根生先生,以及兵部侍郎胡华成。天子指定要带走的这几个人,看上去根本不比有钱国的土地和金银珠宝起眼,实际上却是牢牢攥着有钱国经济命脉的人物。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