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今年18岁,是苗族人。老家在云南一个叫太平岭的偏远山区。因为在上海念大学,离家十万八千里,所以每次回家我都很开心。
但是这次我却是哭丧着脸。因为这次回家是因为我奶奶时日不多了。
一到家门口,浓浓的思念扑面而来。眼里一酸差点哭了下来。
深吸了口气忍了忍,打开门。站在院子里的父亲一见是我回来了立马走上前帮我把手里的行李全拿了进去。
眼泪再也忍不住,乘着父亲转身我拿手轻轻擦了擦眼角。望了望熟悉的院子转身走进奶奶的房间。
我一进房间奶奶已经醒了。
奶奶见我进来轻轻拍了拍站在床头的姑姑宋鸳。“鸳鸳你先出去,我和丫头有话要说。”
姑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出去。那一眼包含太多我看不懂。
面上不由得有一丝困惑。
“丫头别皱眉,你姑姑啊是怨我呢。”
奶奶似乎是看出了这种困惑,却不点破也不解释。
只是缓缓的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在她旁边。
那张布满了皱纹却又亲切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丫头,你做的很好。奶奶从小到大交代你的事千万不能忘记。”
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块玉,这是一块紫玉,里面还有一丝鲜血在里面跳动。记得小时候好奇心强,想拿这块玉差点被奶奶拿着扫帚追着半条街。
我对奶奶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想的那样,丫头我们这一脉单薄,我死后太平岭再也不会太平了!记住,我死后别在回来村里。千万不能在回来。这块玉在你有能力之前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能做的就是保住我们这最后一条血脉。丫头……”
周围的温度突然降的很低,奶奶猛的抬起头对着窗户外边喊:“我阮凤清还没死呢!”
我吓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似乎刚刚看见窗外挂着一张人脸。
一张模糊不清却异常恐怖的人脸。
怒吼后奶奶忽然晕倒,变化太快让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办,急的大哭了起来。
爸爸和姑姑闻声跑来,关注的却不是奶奶。
而是刚刚出现人脸面皮的窗子,那边现在已经染血……
我刚开口想问便被姑姑一声打断:“别问,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父亲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姑姑。
姑姑当时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便再也没有回来。这次回来是因为奶奶时日不多。
我对姑姑的印象不深,甚至是陌生,可以说被他这一喊对她的印象更为陌生了。
冥冥中总感觉姑姑在外地不回来不是因为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嫁得好那么简单。
我看着似乎一切都不知道的爸爸还有似乎大局掌握的姑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爸爸走到奶奶跟前,摸了摸鼻息。双眼一闭似乎一下老了十岁:“你奶奶已经去了。”
一时间的变化让一家人都有点接受不了,我鼓起勇气走上前。握住了奶奶的手心里默念:“奶奶,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奶奶的灵堂布置好已经是临近傍晚,家里四面八方蒙上了许多白布显得许多陌生。
甚至有些灵异。
奶奶生前是太平岭有名的神婆,生前做了不少好事,有不少许多村民来吊唁。
诡异的灵堂也显得有几分“热闹”。
我跪在灵前看着姑姑对奶奶碎碎念,我听不懂。但是小时候经常看见奶奶对着空气念叨,却也知道是阴文。
心中非常的差异,这个大学生姑姑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为什么会这个。差异和惊悚放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当作没有看见。
风平浪静了几天时间过的很快,窗外上的人脸面皮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她是被奶奶一声吓走不再来还是另有所图。
哪怕我生活在农村我的奶奶的有名的神婆,却也根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但是窗外那张脸的却是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
丧事办的相当的平静,非常的异常。我总感觉宁静中有什么将要被打破。
因为今晚便是奶奶的头七回魂夜,大院里有些空荡阴风习习。我和爸爸还有姑姑坐在院子中央烧纸钱。
三个人没有一丝话语显得格外平静,也不知平静了多久。在纸钱快要烧完的时候姑姑突然站了起来。面露凶狠的对着大门外念着阴文。似乎是在对持。
这个阵势把我和爸爸都吓到了,紧张的看着姑姑。
突然间风一吹门自己开了。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我和父亲还痴呆着没有缓过来:“走吧,小莲。你明天就走,别在回太平岭了。这里要不太平了。”
这是姑姑回家后说的第二句话。说完突然笑了下,似乎很解脱。
她笑起来很美,不是说五官有多美。而是有一种独有的气质,像花儿一样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我知道的就她大学毕业那会上门提亲的媒婆差点把门槛都踩断了。姑姑却毅然而然的选择留在北京。
“太平岭要不太平了,那奶奶呢?奶奶明天就要下葬了。我爸怎么办?”我知道太平岭不能呆了。也知道奶奶让我再也不要回来。可是我怕爸爸不走,那个在这生活了一辈子种地了一辈子在大家看来这辈子都没有出息的男人。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你走就对了。”姑姑说完也不想在面对我和我爸,对着门口不屑的挑了挑眉毛转身便进了灵堂。
我紧张的看了看门口,双唇抿的很紧。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天塌了还有爸爸顶着。”
我双手扯着衣角似乎在发泄在隐忍。因为我连敌人是谁到底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爸,你和我一起走吗?”我疑惑的看着父亲,语气中带有一丝期待。
爸爸突然笑了下,眼角些许的皱纹为他增添了不少男子气概。“爸爸不走,不用担心我。”
在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爸爸直接把我一个人丢进院子转身进了灵堂。
院子的大门还没关,四周还挂满了白布,我吓的也直接跑进了灵堂。
奶奶的“老房子”【棺材的俗称。】还在明天早上就要下葬,可是我明天早上便要离开。
姑姑似乎下定决心让我在奶奶下葬之前就要走,居然叫了专车来接我。
临行前我问爸爸真的不走吗?爸爸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真的不走只是给我塞了一些钱,让我看见喜欢的别舍不得买。让我看见好吃的别舍不得吃。
我闭了闭眼忍住了快流出来的眼泪和爸爸一个拥抱便狠心坐上了车,可是我知道在村口有一个很刚毅的父亲在含泪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