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叶子暄拿着厂牌,在门禁上刷了一下,然后走进工厂。i^
回头看时,女人与那几个男人依然在抢钱,甚至他们几个本身竟然开始相互殴打起来。
突然之间我觉得很可怕,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难道不是吗?
但可怕之后,却又是可笑,没错,钱是很重要,但是不必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要,工厂已经出于人道赔过钱了,他们就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帜继续讹诈,却不知道这个厂里的低层都是中国人,他们容易吗?每月不加班的收入不到二千块,这样算下来四十块基本上是他们一天的工资。说句实话,这四十块钱不如捐给一个失学儿童,如果要真的赔给一个杀人犯,外加他们一家虚假的表演,想想都让人恶心,这与捐给红十字有什么不同?
叶子暄用了障眼法散了那些冥币,让他们认为那是真钱。
但在别人眼里,那不过是只有鬼才去抢的冥币而已。女人收了五万,却又毁约,那么叶子暄这些冥币或许真的适合她,毕竟她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我问叶子暄说:“他们捡了这些冥币,他们知道吗?”
叶子暄说:“天亮后,障眼法就会失效,他们自然就会知道。”
我说:“那他们不还是要来闹?”
“如果他们能领悟我送他们冥币的意思,他们或许就不会来了。”叶子暄说:“如果他们真的再来,那么涂大壮故意杀人埋尸,可以说是被鬼魂所杀,也可以说是畏罪自杀,如果他们依然在这里闹,那么不用工厂表态,附近的警察也会依法办事的,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是自取其辱。不过相信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闹了,原因就是从他们毁约开始,就表明他们的目的就是讹诈,这样的人,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敢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吗?”
我了头,叶子暄说的也有道理。
随后,叶子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燕熙:“好啊,燕熙,关于工厂门口那些闹事者,我们已经劝离,我相信这件事之后,他们都不会再来了,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随后叶子暄挂掉电话,我们向宿舍走去。
在去宿舍的途中,来来往往的就是这些穿着蓝色工衣的普通工人兄弟。
就在这时,李广迎面走来,他穿的衣服不是蓝色工衣,所以非常显眼。
他迎着我们走来,相对就是我们也迎着他们走来。
他看了看我们,我们也看了看他。%&*;
他微微地笑了一下:“赵工,叶工,晚上好。”
我也笑了笑说:“李工,别这样叫,我们担当不起。”
他说:“这没什么,我们厂规上不是写明了吗?团结友爱,各个员工平等享有各项权利,同事之间更应该坦诚相待。”
我笑道:“李工,既然你说坦诚相待,那我也不客气了,你在蝴蝶围有房子吗?”
李广了头:“我在那里是租了房子来住,如果你们什么时间有空,欢迎前去过客。”
“李工确实热情也够坦陈,那么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刘贴男的人?”说到这里,我仔细看着他的脸色,他的脸色,在路灯下丝毫没有改变,他答道:“知道,一个助理工程师吧。”
“他死了,是吗?”我问。
“没错,他是死了。”李广并没有隐瞒:“他为了要报仇,我用我所知道的方法,帮他完成了心愿。”
“你所知道的方法?炼魂术?但是一个魂魄被炼过之后,那么就不能往生,因为被炼化之后,就会有魔障加身,不能往生,就只能飘荡在人世之间,每日吸收世间邪气,日月积累,或许就能成为一魔就像花园口处那个,然后危害我们这里的人而你回到日本,便可无虑。”叶子暄淡淡地说:“我们却无路可逃。”
李广听后笑道:“叶工,你想多了,一个小魂魄成不了大气候,再说,从法律上来讲,我错了吗?”
“法律上你没错,但道德上,你真的错了。”叶子暄说:“你完全可以让他的魂魄往生,同时找到他的尸体报警,这样杀人凶手也无法逃跑,剩下就是死刑等着他。”
李广冷笑:“一个如此自私的人,不死真的对不起他,既然刘贴南想亲眼看到他死,我这样做,也是做了善事,积了良缘!”
李广一再强调自己做了善事,我突然之间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难道是我阴暗了吗?李广根本不是帮刘贴南报仇,而是要杀人灭口,不过用了一石二鸟之计。
他先灭刘贴南的口。
虽然刘贴南死了,但是他的魂魄还在飘荡,如果魂魄遇到一个懂阴阳之术的人,那么就会知道他的死因,但是被炼过之后,便可无忧。
其次就是涂大壮如果真的依照法律程序被抓,肯定会说出来关于卖土时遇到的卖家和买家,那么对潜伏在这个公司的买土的日本人是极为不利了,同时对卖土的新东堂也不利,所以就让他死了,死人,还能说出个什么话?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幸亏我有白拂手眼,去除了炼魂身上的魔障,从而又回归了原本的魂魄,说出了事情的本原。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子暄也没说什么。
李广依然笑道:“我要回去了,明天见。”
说完后,他便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子暄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在叹什么。
高手的心情,或许真的到高手时才能理解。
“这些土原先由涂大壮一人代理,后来找助理工程师接头。后来涂大壮贪心不足,导致出事,也正因为这样,新东的人应该吸取教训,所以让牛子与他的同事开始中转给那个孙品管。”叶子暄叹了口气:“为了这些土,又死了几个人。”
“为什么新东堂不直接找日本人呢?”我问。
“多一个人转接,就多一份保密吧。”叶子暄说。
我们一边说一边回到宿舍,范伟坐在床上,正抽着烟,默不作声,土豆已经睡了。
范伟看到我们回来说,很好奇地问:“你们,你们真的见到鬼了吗?”
我笑道说:“你们宿舍现在已经干静,你可以回去睡了。”
范伟急忙摇头说:“打死我我也不去那里。”
这时叶子暄问:“土豆怎么了?”
他这一问,我才发现,平时土豆也喜欢说话,如今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但他并没有睡着,而是翻来覆去地抱着脑袋。
范伟说:“他刚才突然之间说头疼,然后就睡了。”
“头疼?”叶子暄走到他床前,伸手摸了摸土豆的头说:“他的温度正在下降。”
“下降?”我急忙问:“他会死吗?”
叶子暄说:“当然,马上送医院。”
我们就准备把他从床上抬下来时,他却突然之间不动了。
“他不是也中着了吧,接触到了那种土?”我不由问。
“如果真的接触到了,他就会长毛,但现在来看,明显不对。”叶子暄说,然后看了看我说:“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我们本身可以救他。”
“怎么救?”
“白拂手眼。”
“可以吗?”
“你试试。”
我默念出白拂手眼,然后把左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一股温润的白光进入他的脑袋。
范伟在旁边一直看着说:“赵工,你就把手放在他的头上就行了吗?”
范伟这样一说,倒也提醒了我,他看不到我的手眼,肯定会胡思乱想,凭什么我一摸土豆就会好呢?
于是我想了想,念念有词地胡乱念了一番。随着白拂之光进入土豆的脑袋,土豆竟然慢慢地好了起来,睁开眼睛不说,还从床上坐起,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呀,我的头不疼了,我好了。”
范伟果然惊讶无比:“赵工,不赵神仙,你刚才是怎么弄的?”
“你刚才听我念念有词对吗?不过是叫魂而已。”我说:“土豆是得了病,失了魂而已,我把他的魂叫回来。”
范伟不由称奇。
这时我问土豆:“你的头怎么突然疼了?”
土豆说:“哎,前几天就有些头疼,去医院中照了x光,医生说我脑子有於的血块,所以……”
我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骂道:“草***方狗子,这个傻逼当初那么牛比,当初砸你,现在后遗症出来了,他也真下得手,咒这小子不得好死!”
土豆说:“算了,人家是黑社会,咱也惹不起,哎!”
“惹不起也得骂这***。”我说。
土豆这时从床头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拿出一叠钱,说:“这是两千块,赵工,你要拿着,别嫌小。”
看到这里,我说:“一件小事,不值得,你好好拿着钱吧,都不容易。”
如此推测几番,土豆才拿着,然后说:“赵工,如果以后用的上,你一定别客气。”
我笑了笑,没在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白拂。
白拂一出,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去除魔障,妙手回春,有老军医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