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是不会看错的。
但是面前的现象却又无法解释,因为炒鸡看上去确实没什么问题,虽然刚动过手术,不过也是满面红光。
他听到有人说话,马上睁开左眼醒了过来,接着伸手就要去摸腰,但看到面前只有我与护士,似乎想起自己刚做完手术,便收回手来,摸了摸右眼说:“他娘的,麻醉过去之后,还真是疼。”
说完之后,又问:“我的刀呢?”
“你的刀在杨医生那里。”我说。
炒鸡笑了笑说:“话说,没有刀,我这里心里就没底。”
“杨医生已经下班,如果想要你的黑鹰,只有等到明天早上。”我说道:“鸡哥,祝你早日康复。”
我不由又看了看小黑的眼睛,发现在炒鸡身上已经没了那些虫子。
难道那些虫子也像医院中的鬼魂一般,感知到了小黑存在之后,纷纷躲避?
这时护士对我说:“好了,先生,他并没有问题,我们离开病房吧,不要打打搅病人休息。”
说完后,我便与护士一起走出门外。
关上门后,护士有些满脸不悦地对我说:“病人需要休息,如果病人一直睡的很稳,就要不打搅他。”
我知道她是抱怨我,便笑道:“对不起,护士姐姐,麻烦你了。”
看着护士远去,我便继续躺在门口的长椅上。
这时才感觉到睡醒之后,还是有些冷的,走廊中也有一些拿着被子打地铺的,这些人应该是亲人住院,而他们又住不起房间,看着他们,我又感觉不是很冷了,毕竟同病相邻。
小黑站在我的胸口,它看着我,我也看着它,从它的眼中,依然可以看到有不同的白色的影从我身后走来走去。
“黑哥啊,你刚才不会是眼花了吧?”我对它说:“如果炒鸡真的全身都是虫子,哪怕是肉眼看不到,那么炒鸡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满面红光,必竟被鬼缠的人,与正常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小黑依然看着我,然后张开嘴巴,打了个呵欠,便卧下睡着了。
当然,它又不会说话,面对我的话,也无法解释刚才炒鸡满身虫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叶子暄打电话询问我有什么事没,没想到看了看号码,是黄铜。
“深更半夜打来,你不睡觉?你的精神头也太好了,白天上班,夜里上班,有空还不睡觉,却要给我打电话。”我小声说:“黄铜兄,你要是没事,少给我打电话。”
“龙哥,咱们现在都快成亲兄弟,还说这种话?”他在那边越发高兴:“我就是有事才给你打的,我不妨直说,我准备最近想盗那个装曌遗书的盒子。”
“是吗?”我听到这里,心里反倒乐了,不知死活的家伙,赶紧去盗,死你这个道友,又不死贫道,有本事就去。
“那是当然,不但要盗盒子,还要拿那颗黑蛋。”他的口吻越发得意:“龙哥,我先给你个招呼。”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笑了笑说:“这东西与其便宜外国人,不如便宜我们自己。”
“我更不明白了。”我说。
“黑蛋要卖给山口组。”他说。
“哦?一片爱国心,我真的很佩服。不过你自己要盗就去盗,给我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大。”
“嘿嘿,龙哥,到时盗这些东西时,肯定需要你全力支持啊!”他笑了笑:“这两样东西都非常邪门。”
“你都知道邪门,还拉我垫背?”我说:“我对那根本不感兴趣,另外,那个人皮盒子里面,到底放没有放武曌遗书,还是一个问题。”
“据最新消息,那里面确是一封遗书。”黄铜说、
听他说到这里,我不禁暗想,真正看过的人,都死了,站在人皮盒子旁边的人,也都忘了这件事,你怎么能确定那里面有遗书?
于是便问他:“你怎么确定里面是一份遗书?”
黄铜不禁笑了:“虽然我只是做小弟的,但我并不比那些做老大的弱智,最近进丰高层从泰国请回了一个和尚,说他可以打开盒子。”
黄铜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江娜说的,在进丰的警方卧底曾说过进丰高层去城市机场,飞往泰国,原来是因为这个人皮盒子而去请了高人。
我想到这里,便问黄铜:“他打开了吗?”
“他似乎并没有打开,不过他说这里面确实有一张纸。”
“一张纸?上面写什么?泰国和尚没说。”
“擦,没说,你怎么说是遗书?”
“这个要根据历史资料来推测,一方面,武则天下葬之时,肯定会有一份陪葬清单,这份清单目前有可能的就是装在这个人皮盒子中,如果不是装这里面,为何武则天弄一个如此诡秘的盒子,虽然可以轻易打开,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命打开。另外一方面,便是泰国和尚依据,他做法得知。”
“哦,原来如此,说到最后,还是推测。”
“不管是不是推测,他们既然要打开这个盒子,我准备趁这个时间拿出来,另外山口组已到我们城市,这个消息应该也在道上传开了,所以我也想混水摸鱼。龙哥,我知道,你可能认为这不可能,但是我想说,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要抓住命运的七寸。”
听到这里,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黄铜,便说:“好吧,祝你一路顺风,能拿到这两样东西。”
“就这样说定了,龙哥,到时咱们二一添作五,如果暄哥也愿意,咱们每人三成。”
“这件事,等我想想再说吧。”我说:“现在你老大已经住院了,你却在想这个,真的不仗义。”
黄铜这时问:“子龙大哥,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呢,陪着你老大。”
“他现在怎么样?”
“他右眼跳啊,从眼皮内取出来一条小蜈蚣,所以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两天、”
“是吗?”他突然之间呵呵地笑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电话那端有开门声,然后又听到黄铜高兴的声音:“我来了,宝贝。”
“草,别乱认宝贝!”我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与你说的,龙哥,你可别忘了在鸡哥面前给我多说两句好话。”
“你老大一直很看重你啊,要不是也不会留你看场子。”
“那是!”黄铜在那端嘿嘿地笑着:“说好了,你们如果能破了鸡哥右眼跳灾这件事,我带你们去夜场转转,我们这里要服务有服务,要质量有质量,要素质有素质,会讲英语的,会讲日语的,俄语的,都有……”
“等他好了之后再说吧,你现在在游戏厅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没。”
“那好,你继续。”我说:“我也要睡一会。”
我说完之后,电话那边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黄哥,再来一次。”
这时黄铜说:“龙哥,其他事见面在说。”
“去你娘的!”我坐在凳子差想把警花送给我的手机给扔了,也太他娘的气人了,炒鸡住院,作为小弟,至少来看看吧,倒让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在这里守着。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就在这里守着吧。
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睡的正爽,突然之间被推醒。
推醒之前,几种刺鼻的香水味呛得我直打喷嚏。
眼开眼一看,原来面前一下站了三人女人,个个修长细腿的,浓妆艳抹的差以为他们钻了面缸。
三个女人,三种发型,直长的,波浪的,外加一个小波浪。
我当时便一阵迷糊,难不成我在做梦?可是我何时做过这种梦呢?最多不过是梦到一个女人,长的还像凤姐那样。
正想着,她们异口同声地问:“鸡哥在病房中吗?”
“你们是……”
“我们是鸡哥的老婆!”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哦,他在。”
三个人当时便要去开门,其中大波浪手伸在门柄那里,说了一句:“你们两个离鸡哥远,他到今天都是你们害的。”
小波浪说:“远?你还真以为是谁啊,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成霜打的茄子了。”
直发说:“想到不用想,鸡哥喜欢的是我。”
看着她们三人,我瞬间感觉,有钱就是好,哎,命运不公。
当他们三人挤进病房之后,过了一会,突然之间听到她们的尖叫声:“救命啊,死人了!”
我顿时一个激灵,抱起小黑闯进房内,只见面前的炒鸡,满身是血,一动不动。
稍后,杨晨走了过来,粗略地看了看,说:“他这是刀伤。”
随后又摸了摸炒鸡的脖子说:“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听到这里,我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江娜。
不多时江娜便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一个法医,初步检查结果:炒鸡是被刺伤的,全身总共有三十八处。
右眼跳灾,炒鸡完美地诠释了这一切。